“但是你不能假装不知道啊?”我责备他道,“既然你是清白的,那你应该向父皇证明自己!”
“怎么证明?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清者自清,你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呢?”我看着面带愁容的李元吉,颇有些无奈的心疼,“再说,父皇现在心绪很乱,最重要的是要先帮助父皇将这件事彻查清楚,解决父皇心中的疑虑,至于后续事情,自然会有人去处置,那时候再考虑也不迟!”
“依你!”李元吉沉默着往前走了一段路,点头应道。
李渊正站在别宫外面的平台上,倚靠着白玉栏杆向远处眺望,昨天那个内侍陈福就守在不远处。仁智宫地处山间,近处绿树成荫,远处一望平原,伴随早间的清风,时不时一阵飞鸟嬉戏而过,倘若心中没有烦恼事,这里的确是一个休闲度假的好场所。
“儿臣拜见父皇!”李元吉和我一并躬身问候。
“免礼!”李渊没有回身,只是淡淡地应道。
李元吉依然有些紧张,从他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得出。
“你们过来看看,看看这大好河山,看看这一片广袤的土地,看看它有多大的吸引力,能让父子兄弟的亲情都黯然失色!”李渊用手招招我们,语气中透着悲凉。
我很听话地往前走,但是李元吉却突然下跪,“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我着实被他吓了一跳,立在李渊和他之间不知所措。李渊依然没有回头,依然用那个冷静的声音说道,“朕又没有怪你,起来吧!”
“父皇!”李元吉像一个演员一样,早已经进入角色,“儿臣指的是太子谋反一事,儿臣也有罪!”
我以为李渊早就猜到,现在听到这话,就像我一样非常淡定,却没想到他突然转身,似乎起得鼻子都变形了,三两步踱到李元吉边上,厉声问道,“你也有牵涉在内吗?”
大概李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严厉过,毕竟是帝王之威,再加上李元吉心虚,一时间李元吉居然说不出话来。李元吉一懵,李渊更以为他也是主谋之一,气不打一处来,右手就往李元吉脸上抽去。李元吉避闪不及,侧面倒地。
我急忙过去跪在李元吉前面,仰头朝着李渊说道,“父皇请暂息雷霆,待齐王将话说完不迟!”
李渊原就是一个十分有风度的人,虽然依旧怒容满面,但还是甩出一句话,“讲!”
李元吉快速起身趴伏在地,对李渊磕头之后战战兢兢说道,“父皇容禀,儿臣此次离京之前,太子曾和儿臣提过,要趁父皇离京之际,一鼓作气兵谏父皇除去秦王。儿臣当时就严词拒绝,也劝说太子打消这个念头,当时太子也说这只是心中愤慨,心中糊里糊涂的想法。儿臣也以为这只是太子一时之气,所以并不在意,因此并没有向父皇你详细叙说,请父皇恕罪!”
“兵谏?”李渊听到这个词还是很不可思议。
“父皇,秦王乱党营私,早已经是朝廷祸害,但是父皇依然以为可以用亲情来感化,这实在是养虎为患啊!近日秦王和秦王妃多多拜谒后宫,频频以珠宝相赠,若秦王没有营私,如何来的这么多财富?宫中将领多半是秦王心腹,一旦秦王起兵,大唐立刻落入他手,那时父皇和儿臣们将置于何地啊?大唐长治久安计,太子也只能想出这个不得已的方法出来了!”
李渊虽然半信半疑,但听了这句话早已经气消大半,对着我们虚扶了一下,“你们都起来吧!”
“谢父皇!”我大大咧咧地起来,但李元吉依然跪地向李渊说道,“父皇,虽然有人指证太子谋反,但这件事依然过于扑朔迷离,还希望父皇严加彻查!父皇,儿臣有过在先,希望能将功折罪,替父皇分忧!”
我心一沉,盯着李元吉心中暗骂,李元吉你也太沉不住气了吧!就连我都不太相信你和太子能撇的清关系,更不用说让李渊同意你去弄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齐王妃,你说呢?”李渊没有直接表态,却转头问我。
我连忙回头施礼说道,“父皇,依儿臣之间,此事关联太子,秦王和齐王,不应该让他们自己去清查,否则将有说不清的嫌疑!请父皇派遣几个聪明正直的大臣依律审理吧,还当有的人一个清白!”
“嗯!”李渊点头称是,“不过元吉,你也不要闲着。你现在就去彻查仁智宫,不允许任何人离开,看好尔朱焕和桥公山,不允许任何人和他们接近。”
“儿臣遵旨!”李元吉叩头应允,起身就欲离开。
“陈福!你随齐王一并去,有异常,随时报朕!”临了,李渊朝不远处一直站立的内侍卫吩咐道。
“遵旨!”陈福唱了一声。李元吉明显地一怔,但也只是躬身朝李渊再一施礼,便往外走去。
待他们走远,李渊轻声问我道,“丫头,太子谋反,元吉是否是从你口中得知?”
“父皇,”我见李渊开始怀疑我偏袒李元吉,便急忙解释道,“儿臣虽不懂避讳,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清醒的。太子谋反,元吉当然不可能脱离关系,所以儿臣在他面前,自然不敢多说!”
“好!”李渊点点头,“朕身边已经藏不起什么秘密了,这几个儿子都比朕要机敏,也不知道是福是祸。秦王不久前也来过了,他也知道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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