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更令迟城深受打击的是,米西路的爱人竟是迟城最敬佩、最喜欢的苏墨哥。一边是自己爱了六年等了六年的女子,一边是自己当作目标、引以为傲的亲人般的兄长,他究竟该如何抉择呢?
其实,有权决定他幸福的人,只有一个。
米西路!
如果米西路依然爱着他,那么,无论对手是谁,迟城都会义无反顾地将她抢回自己的怀抱。但事实是残酷的,米西路与苏墨哥彼此真心相爱,迟城就像一个被隔离在他们两人感情世界外面的第三者,根本无法踏入进去……
在米西路结婚那天,迟城怀着真诚的祝福和无助的痛楚,做了婚礼的伴郎。可能所有人都不会知道,那天晚上,他回到家之后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整整哭了一夜。
他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也知道永远失去了米西路,但心底那被深深划开的伤口正在汩汩淌血,他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哭过了,他才能减轻感情的伤痛;哭过了,他才能与自己的过去告别;哭过了,他才能重新站起来……
西路,祝你幸福!
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迟城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向着那抹洒入窗口的阳光,在心里默默地为米西路送上他最后的爱。
忘记浑浑噩噩过了多少天,直到有人不停地猛踢他的房门,吵得他再也无法像个鸵鸟似的隐藏自己,他才不得不趔趔趄趄地爬起身,毫不在意地打开了门。
本能的,迟城认为在外面吵他的人,肯定是姐姐迟颖。
在这个时候,明白他的感情、会关心他的人,应该也只有姐姐了。
可是……
站在门外的,并不是迟颖,而是一道充满着凌厉气势、又带着孩子般任性的女孩——欧阳诗慧!
迟城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欧阳诗慧,什么都没说,就走回自己的房间,准备继续他那暗无天日的蛰居生活。
倏地。
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拦了下来。
“迟城,你究竟在做什么?!”
欧阳诗慧挡在迟城身前,皱着眉头,死死地瞪着他,眼底闪动着火焰般的光芒。
迟城并没有搭话,甚至连看也没有再多看欧阳诗慧,只想甩开她的手,径直向前走去,回到自己的床上。
没想到——
欧阳诗慧抓得很用力,迟城又急于甩开她,两人在一进一退之间,双双摔倒在地,迟城的身体直接压在了欧阳诗慧的身体上……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这好像是迟城第一次近距离地去看米西路之外的女孩,以前他是从来不会在意的。尤其是,欧阳诗慧从小到大喜欢靠近的人,只有苏墨哥,就像迟城眼中只有米西路一样,欧阳诗慧似乎也没有关注过除苏墨以外的其他男生。
正因为这样,迟城一直将欧阳诗慧当成被宠坏的小公主,与她保持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安全距离。可隐隐的,这样的关系似乎在苏墨哥与米西路结婚之际被打破了,迟城是婚礼的伴郎,欧阳诗慧则抢来了伴娘,两个本来只是普通朋友的俊男靓女,好像一下子就因“伴郎”、“伴娘”的身份被拉近了。最重要的是,那对幸福的新郎和新娘,偏偏是迟城和欧阳诗慧曾经最喜欢的人。
迟城爱着米西路,欧阳诗慧则一直追求苏墨,但最终……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得到期待中圆满的爱情,反而变成了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可怜虫”。
“迟城,你……你先起来呀!”
欧阳诗慧被迟城压在身下,整个人无法动弹,仿佛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当然,这还不是大问题,最尴尬的是,欧阳诗慧望着迟城那张比自己更美的脸,竟难以遏制地心跳加快了……
迟城也感觉到了彼此之间的尴尬氛围,赶忙撑起手臂,拉着欧阳诗慧一块坐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迟城率先开口询问。
他的声音稍微有些沙哑,可能是自己一个人闷在房间,太久没有出声的缘故。
欧阳诗慧足足盯了他几秒钟,才略显无奈地皱眉道:“我来看看你、劝劝你。”
“劝我?”
迟城挑眉,带着一丝自嘲般的讶异。
欧阳诗慧点点头:“对呀!迟颖姐告诉我,你现在处于极度自闭状态,她很担心你。而且,她很清楚你变成这样的原因,所以……反而更不能跟别人说了,只好让我过来劝说你振作起来,去……”
“停!停!”迟城抬起手,打断了欧阳诗慧的话。
他缓缓扬唇,似笑非笑地看着欧阳诗慧,目光在她光洁漂亮的脸蛋上打转,似乎在观察她的表情。
“诗慧,你觉得你能来劝我吗?”
欧阳诗慧猛地一怔,反问道:“为什么不能?”
“很简单呀!我们两个是一路人。”
一路人?
欧阳诗慧望着迟城,讪讪一笑:确实,她和迟城都是亲眼看着最喜欢的人步入婚姻殿堂而无能为力的可怜虫。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自己更能明白迟城的心情,更能体会迟城的痛楚,所以她才过来了。
“迟城,我和你不同。”
“哦?”迟城笑了笑,但那笑容显得很苍白,“哪里不同?”
欧阳诗慧站起身,顺势也拉着迟城站了起来,推着他想窗口走去。
迟城有些不解,无奈地笑道:“诗慧,你要做什么?这里是我家,这是我的房间,你可不能太任性哦。”
话音落下,欧阳诗慧猛地一抬手,将窗帘拉开,一缕缕金色的阳光照耀进来,笼罩在迟城颀长而清秀的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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