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自然是不可能，但是你不觉得如今的她，已经大不一样了吗？”燕姨娘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夏婉荷听得一愣，“娘也这么觉得吗？”
“怎么，你还看出来她有什么不同了？”燕姨娘还以为夏婉荷那么愚钝，不会看出什么来呢。
于是夏婉荷就将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你不是说你脸上的伤是自己摔的吗？居然是因为这样，你可真是……”燕姨娘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说才好了。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心狠手辣，但是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用鼠疫害死了夏青白居然还想要连她的尸体都破坏。
不过这件事听起来的确是很离奇，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呢？死了的人还能复活，而且先前身上的症状都没有了，倒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如今她这个样子，比以前可是要难对付多了。
“娘，你说，她会不会是被什么鬼附身了？不然死了还能活过来？”夏婉荷压低声音说道。
“如果真的是鬼的话，你还能活到现在，我看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或许她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道，觉得自己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呢？你都差点害死她了，还指望她没有一点改变，这才不合理吧？”燕姨娘皱着眉说道。
她知道这改变很奇怪甚至很突兀，但是仔细一想却也是在情理中的。
毕竟夏青白都已经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加上她醒来的时候面对的还是那样的情况。她知道夏婉荷有多狠，所以她也只能让自己狠起来，这样才能应对。
没有什么不对。
“那她岂不是会一直都追着我想要报仇呢？娘，我们要想办法快点解决这个问题才是。不然等她想起了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可就来不及了。”夏婉荷的话像是戳中了燕姨娘的痛处，她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
“这个用不着你来说，不管怎么样，那个秘密永远都不能被别人知道。尤其是你爹。”燕姨娘说道，“我已经派了两个人到她身边去，她很快就会出事了。”
“那可太好了，就怕她什么事情都没有，最后还成了王妃。我恨不得现在就能出去杀了她。”夏婉荷恶狠狠地说道。
“你还是消停一点吧。你可知道你爹昨晚又出去了？他现在只顾着自己外面的那几个儿女，哪里还能顾得上我们？你最好是能好好表现，让你爹觉得你对他也有利用价值，那样他还能多看你几眼，要是他觉得你什么用都没有的话……我都救不了你。”
这话听得夏婉荷浑身一颤。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她这次能活下来，并不是因为夏厅山真的疼惜她，只是因为他还有让她成为太子侧妃的打算，不然的话，她肯定是直接就被扔出去了。
那些话不过就是自己安慰自己而已。
“女儿明白了。”夏婉荷难得嘴软，“娘，那个贱人就交给你了，我知道娘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燕姨娘没有回答。她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就能做到。不管怎么样，这个夏青白和她以前对付的夏青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她需要更加小心，也得让自己的人小心。
说不定夏青白对她送人过去的意图已经有所怀疑了。
“你且在这里好好反省，过一段日子你就能出去了。”燕姨娘说完就走了，夏婉荷也没有继续哭诉，她知道自己在这里住一段日子的命运已经逃不过了。
还不如就这么安心下来，听听外面的消息。
一连两天，夏厅山在府里都是来去匆匆，没有留下来过夜。
在他又一次离开御史府的时候，夏青白偷偷跟了上去。
夜市很是热闹，夏青白隐藏在其中，很难被发现。
但是很快，夏厅山就走到了热闹之外，夏青白斟酌了一下，她想要继续跟上去，又怕自己会被发现。
就在她犹豫着向前走出一步的时候，一个身影拦住了她。
“我不是让你小心的吗？你怎么能如此鲁莽，偷偷跟踪你爹？”夏青白原本还很紧张，结果这个声音让她的心一瞬间就安定下来了。
是及无忧。
“我已经很小心了。”夏青白撇着嘴回答，她要是不够小心的话，已经被发现了好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盯着御史大人了。没有想到却发现了你。”及无忧说道。他一直都觉得御史的行踪很奇怪，他每个月总有一段时间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但是这里也不是他和党羽密谈之所，反而像是……他另外一个住处。
夏青白只好说出自己的目的，“我觉得他和传闻中并不一样，他在外面应该有个温柔乡，我跟出来不过就是想要确定一下。”
结果还没有发现温柔乡，先发现及无忧了。
“温柔乡？这么说的话，那里的几位女子就是他养在外面的妾室，那几个孩子就是他的儿女了？”及无忧喃喃，“就知道他没有那么简单，果然痴情什么的都是假的。”
“几位女子？几个孩子？”夏青白虽然已经猜到了夏厅山在外面有温柔乡，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如此庞大。
也难怪燕姨娘说到这一点的时候，脸上会有那么悲伤的神色了。
“是啊，要我带着你去看看吗？既然你都一路跟踪到这里来，我想你应该很想看吧？”及无忧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好奇心。
不对……夏厅山是她爹，在外面有这样的温柔乡，她以前难道一直都没有察觉吗？
不应该吧，她这么聪明的人，不应该是到了现在才发现这个秘密才是。
夏青白点了点头，还兀自往前走了两步，结果及无忧根本就没有跟上来。
“怎么了？你突然有了什么顾虑吗？”夏青白觉得奇怪，他的神色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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