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能从这样的方面问起，说不定问到最后，王嬷嬷就会愿意告诉她了呢。
“你娘是个很好的人。除了平时不太喜欢说话以外。她对我们都很好，谁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那样的意外。”王嬷嬷说到这里，猛地闭了嘴，不过既然她都已经这么说了，夏青白当然就要追问一句了。
“意外？什么意外？”夏青白一脸的楚楚可怜，任是谁看了都会觉得心疼，更何况是王嬷嬷这样心软的人。
“小姐还是不要知道这些的好，那些伤心的事情，既然忘记了就忘记了，有的时候忘记反而会更好，那样就不会难受了。”王嬷嬷回答。
夏青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要是真的能忘记就好了。没有什么契机的话，我是不会来问嬷嬷你的。这些天我总是会做噩梦，好像自己掉入了水里，我能听到我娘的声音就在耳边，但是却看不清楚她的脸。我只觉得自己被困在水里，浑身难受。”
顿了一下，夏青白又喝了一口茶，才接着说道，“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我想起来都会觉得窒息。”
“没有想到小姐你居然还会梦到。”王嬷嬷叹了口气，“当年小姐你醒来，说你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都松了口气，觉得这样对小姐你来说最好。没有想到小姐你居然会被噩梦困扰。”
“所以那到底死什么意外，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要是我不能知道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要活在那样的噩梦里了。我不想每天都从梦中惊醒，还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夏青白差点再次哭出来。
答案就在眼前了，她需要再努力一些才行。
“其实，当初夫人就是为了救落水的小姐你，才会出事的。”王嬷嬷一脸的不忍心，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说出来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但是既然都已经说出去了，也就没有办法收回去了。
“你说什么？我娘是为了救我？”夏青白错愕不已，所以她会做那样的梦，是因为那是真实发生的场景。
她被困在水里，没有人愿意救她，所以娘只能亲自下去营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救了她，但是最后自己却没有能活下来。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吧。
这种袖手旁观的招数，夏婉荷不是就用过吗？
故意让她感染了鼠疫，还不让她得到救治。
所以娘出事，会是燕姨娘在背后捣鬼吗？先将她推下水，知道为娘的一定会下水去救，原本是要杀了她们两个人的，结果她却被救起来了，没有出事。
燕姨娘知道自己要是短时间内再对她下手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所以就只能找到忘川水喂给她喝，让她忘记一切。
什么都不记得，也就不知道到底谁是凶手了。
不过夏青白还没有能想起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她也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燕姨娘。
或许是别的人呢。毕竟她的身份似乎很是复杂，会有别的牵扯也不一定。
果然最关键的还是能想起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姐没有必要觉得自责，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小姐心里也该放下了，只要放下了，就不会再做那个梦了。”王嬷嬷看到夏青白一脸的震惊和悲伤，劝解了一句。
“我知道了。我会放下的。我只是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这么多年，我都会做这样的噩梦，却从来都没有去追问过原因。我不自责，我想我娘一定很爱我，不然她也不会牺牲自己来救我。”
夏青白知道王嬷嬷还有没有告诉她的事情，但是她不准备追问了。
或许那就是不能说的秘密呢？
那个秘密还是她自己去挖掘好了。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嬷嬷有没有在我娘身上见到奇怪的刺青？”夏青白问道。
王嬷嬷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夫人的手臂上的确有个刺青，当时奴婢还觉得奇怪，多嘴问了一句，夫人只说那是家族的图腾。”
果然是家族的图腾吗？不过娘的为什么会在手臂上？她的却是在背上？
是不想轻易被人发觉吗？
“那……爹和娘的感情好吗？”夏青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问这一点。
夏厅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可是她仍旧想要知道当初他对自己的娘好不好。
虽然那个人并非是她的生母，而是原身的生母，但是既然如今这个身体是她的，她和那个人之间也就有了某种联系。
所以她才想知道自己的娘亲在这里的时候到底幸不幸福。
王嬷嬷犹豫了，似乎是在想说真话还是假话。
“王嬷嬷大可不必担心，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知道这些也没有什么用，我不过就是想要知道而已。”夏青白说道，“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不能说很好。那个时候燕姨娘进门，老爷的心思就都在她身上了。”王嬷嬷回答。
果然过得不好啊，不过娘应该也没有爱过夏厅山这个人吧。她不相信自己的娘眼光有那么差。
要是没有爱过，被怎么对待都不会太难受吧？
但夏青白还是希望她能幸福。哪怕只有一个瞬间都好。
“谢谢嬷嬷了。知道嬷嬷就要走了，这些东西就给嬷嬷吧。”夏青白掏出了几件首饰放在桌上，转身走了。
心里很是悲伤，但是也没有办法，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没办法改变的过去。
她只能希望自己不会有同样的命运。
不必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可是她喜欢的人，和她之间好像又隔着万水千山。
就算是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都像是有沟壑挡着一样。
王府。清冷的月色照进书房，及无忧正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图。
在夏青白拿着那张图离开之后，他立刻就根据自己的记忆重新画了一幅，然后就一直看到现在。
他应该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的，但是他却怎么都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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