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白觉得暗卫营一定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那是当然，能从暗卫营活着出来的人，都不简单。”及无忧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悲伤，“还有很多人没有办法离开呢。”
夏青白有些惊讶，他不是皇子吗？怎么说得像是他去过暗卫营一样？
不过他会武功，虽然比不上魈无和风刃，但也已经足够厉害了。他的武功，应该就是从暗卫营学的吧？
这么看皇上还真是精明。给了他一个烫手山芋的位置，美其名曰是对他的补偿，还让他受了不少苦学武功。为的就是能为皇上做事。
可他终究不会是西国的皇帝。
“你觉得你做这么多，值得吗？”夏青白知道她怎么问，或许会被及无忧反问，但她就是好奇。
被反问也没有关系，她会认真回答。
“当然值得。至少没有人能轻易杀了我，至少我手中还有让他们忌惮的兵权。怎么会不值呢？问题都是要看两面的，你可不要太心疼我了。”及无忧倒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会这样问他。
到目前为止，及无忧都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因为他的付出换来了他想要的一切。
除了眼前这个人。
那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到如今都还没有想到。
“我才没有心疼你。”夏青白脸上一烫。她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到他那儿怎的就成心疼了？
他曲解的能力也太强了吧？
到了王府，两个人下了马车，从后门进去，一直走到了满是动物的别院。
“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了。一不小心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夏青白走到墨墨身边，发现它的情况的确不是很好。耷拉着脑袋，看到主人来了，只勉强抬了一下。
不过随着夏青白走进，墨墨的反应突然很是强烈，原本趴在地上都不肯动，这会儿却已经快速退到了一边，一脸的害怕。
“它这是……怕我？”夏青白觉得奇怪，之前她见过墨墨，对墨墨来说不是陌生人吧？而且就算是陌生人，墨墨也不该是这反应才对。
“我过去试试。”及无忧走到墨墨身边，墨墨呜咽了一声，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它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夏青白，像是担心她会过去。
腰间的东西不安地扭动起来，夏青白这才注意到，她今天出来的时候，随手将小青也带出来了。
幸亏方才沉船的时候及无忧来救了她，她若是真的要游到岸边，小青不知道还有没有命。
但这不是后怕的时候。墨墨会这么不安，是因为它嗅到了小青的存在吗？
那小青呢？它又为什么会如此不安？
夏青白小心翼翼地将小青从袋子中放出来，小青向着墨墨的方向吐着信子，而墨墨见到小青，更是怕得蜷缩成了一团。
“看来它怕的不是我，而是小青。不过小青没有理由会想要攻击它吧？是不是有人在它身上摸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所以才会让它容易被蛇攻击？”夏青白想要凑过去闻一闻，但是她抓着小青，不太好行动。
“这么一说，墨墨身上的确有种奇怪的味道，但是我不知道这味道究竟是什么，不算难闻。”及无忧从方才就觉得墨墨身上有奇怪的味道了，但是因为味道很淡，就没有在意。
被夏青白这么一说，他也怀疑这味道有问题。
“蒋约身上，不可能也带着一条蛇吧？”夏青白说道，“墨墨不敢接近他，就是因为惧怕它身上的蛇。你看看墨墨的腿上有没有伤口，它现在这个样子，说不定是中了蛇毒！”
有的蛇毒会立刻致命，但是有的却不会。墨墨被咬之后注射的毒素可能没有那么多，它侥幸活下来，可是毒素一直都在它体内，才会让它看起来像是病了一样。
“脚上真的有伤口，我先前居然没有注意到！”及无忧很是自责，若他稍微仔细些，就不会连墨墨被毒蛇咬了都没有发现了。
“墨墨应该是这两天又被咬过一次，才会加重中毒的情况。蒋约到底是什么人？”夏青白将小青放回到袋子里，绑在了一边的椅子上，然后走到了墨墨身边，为它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掏出之前得到的解毒丸，放了一粒在墨墨嘴里。
“这个问题还真是问住我了。他在我身边这么久，我竟然都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他身上有蛇，是不是说明，他和南疆那些人，也有联系？”
夏青白点头，“我正想要和你说这一点，我觉得他身上的蛇应该也是受过驯化的。说不定就是那些南疆人给他的。我们不是怀疑南疆人是逐月教的么？而且和琪贵妃有关，那是不是说明，蒋约是琪贵妃的人，或者，是及云峰的人？”
“很有可能。但是又很奇怪。”及无忧说道，“琪贵妃对我向来都睁只眼闭只眼，我想她应该也从未怀疑过我就是韦王，让人到我这里当细作是为了什么？”
夏青白也觉得奇怪，不过她觉得凡事都有理由，这件事也不例外。
“说不定，就是看到柔贵妃因为你知晓太子谋反的事情，对你有了杀心，故意到柔贵妃那里去请命，假意要为柔贵妃盯着你，获取你的信任，然后杀了你。实际上是想等你死了之后，将柔贵妃想杀你的证据交给皇上，以此让皇上废了柔贵妃呢？”
说完这堆话，夏青白自己都还在脑子里绕了个弯才理清。
“这样做未免太复杂了，但也不无可能。琪贵妃做事一向小心，她在明面上不敢对柔贵妃下手，说不定就想要用这些下作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以往她也不是没做过更下作的事情。”及无忧想到琪贵妃当初是如何入宫的，都觉得脊背发凉。
“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又多了能扳倒琪贵妃的证据了。”夏青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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