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天时间过去，夏青白总算是等到了夏婉荷浑身不舒服的消息。
请的大夫往她的院子里去了一个又一个，好像都没有能解决她的问题，离得很远夏青白都能听到她破口大骂的声音。
“妹妹这是怎么了？”夏青白走进去，佯装关切，而夏婉荷一看到她就没有好脸色，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
夏青白差点就说，这都被你猜到了。不过她只是惊慌后退两步，拿出无辜的样子来，“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是你还会是谁？”夏婉荷不依不饶，但因为她身上实在是痒得难受，她没有走出两步已经像是爬了虱子的猴儿一般，跑到一旁去的桌子上蹭她发痒的地方了。
那样子看着实在是滑稽，夏青白真是恨不得自己能记录下来循环播放。
“婉荷，青白是专程来看你的，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燕姨娘都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打圆场，“这几日你们都没有接触过，怎么会是青白害你呢。你想想是不是你自己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是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了？”
夏婉荷不可思议地看着燕姨娘，嘲讽道，“怎么，娘现在是向着她，要帮她说话了？我在娘的眼里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吗？娘你可不要忘了，我可是……”
话还没有说完，夏婉荷就被燕姨娘一掌击晕了。这动作干净利落得让夏青白都觉得后怕。
以后不要让燕姨娘离自己太近了，不然可不保证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好了，许大夫，你先帮她看看吧。她醒着不太好诊治。”燕姨娘回头露出一脸的歉意，让众人都以为她是迫不得已才会这么做的。
可夏青白却知道，她怕夏婉荷会口不择言说出她的秘密。
“妹妹没有大碍吧？”许大夫将药方交到燕姨娘手中，夏青白还关切问了一句。
“大小姐放心，二小姐并无大碍。”
“那就好。”夏青白一脸松了口气的样子，心里却巴不得夏婉荷能多受苦一会儿。
那之后两天，夏婉荷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养着，只有燕姨娘一个人照顾。嘴上说着怕别人会照顾不周，实际上不过是为了守着自己的秘密罢了。
“夏姑娘。”魈无喊她的时候，她正在试吃给墨墨做的新狗粮，差点囫囵吞下去。
她到一边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才问道，“什么事？”
“燕姨娘似乎想和琪贵妃取得联系，要从她那里拿忘川水。”魈无说道。
“忘川水？”夏青白都没有想到这个词居然会这么快被再次提起，“她要忘川水做什……她不会是想喂给自己的女儿吧？”
怕夏婉荷会说出她的秘密，又不忍心杀了自己的女儿，所以就只能用这样的办法了。只能让她喝下忘川水，忘记她之前看到的一切。
可是她要如何掌握量？要是夏婉荷忘记了太多事情，夏厅山会发现端倪的吧？总免不了要过问两句，到时候她要如何圆谎？
不过这可不是夏青白要考虑的事情。
要是琪贵妃真要给燕姨娘忘川水，她就有可能知道忘川水的来历了。
得让及无忧派人去盯着，冯子安应该也愿意派人盯着吧。
“看样子是的。”魈无说完，并没有急着回去，看他的样子还有些犹豫，夏青白猜到他还有什么话想说。
“还有什么事吗？”既然他不愿意直接说出来，夏青白只能问了。
“要是让燕姨娘拿到忘川水，夏婉荷就会失去记忆，那她们两个人可就不会自相残杀了。”魈无说道。
原来魈无知道她先前的想法，她想看到这两个人自相残杀，那样都不用自己动手。
可那样一来，就无法得知忘川水的来历，无法寻找冯子安的师傅了。
“这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我也不想从中搞破坏，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夏青白不是个自私的人，不愿意因为自己这点私心就让冯子安难过。
早点找到他师傅，他才能安心。
而且通过这个也能知道琪贵妃和逐月教是否有关联，知道她和南疆到底有什么联系。
及无忧对此应该很感兴趣。
“是，属下明白了。”魈无转身消失在暗处。
“你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属下。”夏青白对着虚空说了一句，没有得到回应。
夏青白用骨哨唤来了冽儿，将燕姨娘的事情告诉了他。
及无忧收到冽儿传书的时候，正和冯子安喝酒。
“你看你，看到是夏姑娘给你的信，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冯子安看他取下纸卷傻笑的样子，不由揶揄他一句。
“她说，御史府的燕姨娘想找琪贵妃拿忘川水。要是琪贵妃给她的话，或许我们就能知道琪贵妃是从哪里得到忘川水的了。”及无忧将信放到冯子安手中。
“是吗？”冯子安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这样也不一定能找到师傅。”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了？”及无忧将信拿回来，打开火折子烧掉，“我还以为你师傅在你心中很重要呢。”
“是很重要。不过不辞而别的人也是他，所以我在他心里肯定没那么重要。”冯子安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变脸倒是真快，看来我得斟酌一下，要不要继续和你继续做朋友了。”及无忧笑着将灰烬吹到一边，“不过就算你不想找你师傅，我也得知道琪贵妃和逐月教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说，她为什么会和南疆有联系？她不是山东江城人？”冯子安很是好奇这一点。
“你不是会算？你可以帮我算一算。”及无忧也想知道这其中的渊源，甚至有想过抓一个巫女来讯问。
可是那些巫女岂是轻易能接近的？就怕到时人没有抓住，反而中了巫蛊之术，就得不偿失了。
“我要是能算出来，我还在这儿和你喝酒？我早就去赌场了。”冯子安笑道。
“就你这追求，你师傅会抛弃你我真不意外。”及无忧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几个人，“不过有件事要麻烦你，能借我两个人吗？”
“你居然找我借人？不是吧？林影之后，你对身边人就如此不信任了？”冯子安没想到有一天及无忧竟然会开口找他要人。
“林影的事，我一直觉得是我的错，要是我早一点发现蒋约不对劲，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所以现在我对身边人更是警惕。唯能信任魈无和风刃二人。你知道，魈无在青白身边……”
“我当然知道。”冯子安笑着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你和她，既然两情相悦，为何还要互相折磨，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我看着都头疼。”
“要是两情相悦就能在一起就好了，你知晓我的身份，就该明白，我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当初也是她说了怕连累我，我说了不介意，但终究担心我会连累了她。”
及无忧那个时候还觉得没有什么，不必担心太多，夏厅山就算是出事了，对他也不会有丝毫影响。
结果一转头就发现真正需要担心的是自己会牵连了夏青白。
“你说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当韦王？当个真真正正的逍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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