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身边的人都是死士，他们是不畏惧生死的，不管是林影还是魈无，都是如此。他们到我身边来，就已经做好了会牺牲的准备。他们的嘴里都藏着毒药，在关键的时候，他们什么都不会透露。”
夏青白听他这么说，只觉得心里更加难受了。但是对这些人来说，这就是所谓的使命吧。
他们可以随时为自己的主子牺牲。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就觉得我不该说那个办法了，我没有想要让任何人牺牲。我希望可以在没有任何无辜者付出生命代价的情况下，完成我想要做的事情。不过很明显，这不光是我的事了。”
从他们发琪贵妃的秘密之后，这件事就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也是韦王关心的事情。
其实就算这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及无忧也不会让她踽踽独行的。
“从来都不是你的事，是我们的事。”及无忧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所以以后你遇见什么都不要怕，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夏青白的心很是感动，她将头靠在及无忧的肩上，想着，既然都已经将自己交给她了，还要担心什么吗？
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
及无忧房间里的话。夏青白的心蓦地一痛。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去想这个，可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她觉得自己是完完全全沦陷了，将自己的一切都放在了及无忧的手里了。
可是及无忧心里……永远都会有那么一个人占据着，不会被她填满。
“怎么了？”及无忧看到了夏青白皱起的眉头，“我还以为我说了这样的话你会很感动，结果你却是这个表情？”
“我当然很感动了。”夏青白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好，“我不过是想到我们之间还有那么多困难……”
用一声叹息掩盖了原本的不安。夏青白的心却更加沉重了。
她连和及无忧提起云溪的勇气都没有，就怕他会说太多，就怕他会说云溪有多好，多完美，是她一生都没办法企及的高度。
“都会过去的。你还不相信你自己吗？还是说你不相信我？”及无忧还以为她会很自信。先前在她眼中看到过太多倔强不肯服输的光芒，都快要忘了其实她也有想要退缩的时候，想要放下一切，让自己不去承受那么多。
“我相信你，更相信我自己。”夏青白突然觉得，她不应该这么看低自己。或许及无忧的心里曾经有过一个人，但是如今她身边不是只有自己吗？
她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和他在一起，一点点占据他的心，直到将他的心全部都填满。
让他的心中不再会有云溪。
“王爷，红袖不耐烦了。”外面突然传来了风刃的声音，“还请夏姑娘早些回到府中。”
“都快要忘了，还有个人在代替我。”夏青白站起来就往外走。身上的衣服都快要拖到地上了，她才注意到自己方才慌忙抓起的是及无忧的衣服。
不过她的衣服被红袖穿走了，她也没办法。
等下回府，她应该就能见到红袖了吧？不知为何，她还挺期待的。
夏青白被及无忧送回王府的时候，还是半夜。
夜色深浓，房间里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办法看到。
不过夏青白才进去，就听到一个声音抱怨，“终于舍得回来了？”
及无忧点燃了蜡烛，夏青白这才看清面前的人，和她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不知道她是如何瞒过了那么多人。
就算是别的人看不出来，彩蝶和夏枝怎么说都能看出来吧，但是她在这里似乎没有遇见什么麻烦。
“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红袖被夏青白看得有些不耐烦，为她在这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就罢了，人回来了还要盯着她看，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我在想，你怎么能瞒过那么多人，让他们相信你就是我的？”夏青白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要是一直都这么憋着，她会不舒服的。
既然有问题的话，自然就要弄清楚了。
红袖闻言，柔柔一笑，说道，“我不过是嫌弃你那面具不好看，所以才换了一张而已。既然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瞒过那些人的，我也可以让你看看。”红袖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问这样的问题。
她还以为夏青白知道她有什么本事呢。
不过一个转身，等她再回头的时候，夏青白惊得瞪大了眼睛，方才那张脸已经完全变了。这会儿她看到的已经是一张和她相似的脸了。
“你得谢谢你自己长得和琪贵妃有几分相似，不然我可没有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赶制出新的面具来伪装你。”红袖看到夏青白的反应，很是开心。
“你会易容？而且还能在瞬间完成？”夏青白觉得自己之前要是就找到她帮忙就好了，在星塔的时候就不用那么紧张了。
“你不是也会吗？我都听风刃说过了。”红袖将自己方才的脸换回来，然后走向了门口，“我该走了，王爷，说好了要答应我一件事的，可不要忘了。”
及无忧听得一脸懵，他好像没有说自己要答应红袖一件事吧？
“王爷，你也知道红袖的性子，要是对她没有什么好处，她是绝对不会帮忙的，而且你那个时候不是也说了吗？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帮忙，所以答应她一件事并不过分吧？”风刃站出来为自己辩解。
及无忧看着面具后那双眼睛，很是无奈。
夏青白心里却有了新的疑问，“既然你身边都有这么会易容的人了，你为什么不让她送你一张人皮面具，戴着应该会比你脸上这面具要舒服多了吧？”
风刃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具，摇头道，“就是因为红袖的面具太过于精致了，所以我才不能戴。我脸上的疤痕会明显的。”
要是他不说，夏青白都快要忘了他说他会戴着面具是因为他脸上有狰狞的伤疤了。
他是暗卫，总会遇见各种危险，甚至随时都准备为主人而死，所以对他来说，脸上的伤疤应该根本就不算什么吧？
皇上既然会让他到及无忧身边，也是出于对他的信任，说不定他的脸就是当初为了救皇上才留下了伤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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