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距离很远，夏青白都不太能看清夏厅山的眼神，她仍旧觉得后背有一股寒意。
大概是因为他说那话的语气太可怕了吧。
燕姨娘这个时候居然还要答应。要是个聪明人，宁愿死都不会想要被他折磨吧？
“还真是个傻子。”及无忧显然和她地想法一样，觉得燕姨娘是个傻子，“之后她就知道留下这一条命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夏厅山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了解吗？”
“她当然知道夏厅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在她眼里，命是第一位的。为了保住自己的命，自然是什么条件都要答应了。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不过，我倒是喜闻乐见。”
比起让燕姨娘就这么死了，夏青白更愿意看到她受尽折磨和屈辱，那样可比让她死了还要大快人心。
及无忧看了夏青白一眼，没有说话。
夏青白勾起嘴角，轻笑一声，说道，“怎么，我是不是又吓到你了？我都已经和你说过了，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要是怕了的话，也逃不了了。”
“我可没有说我要逃走。”及无忧笑着说道，“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你可能会更让人喜欢。”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还是说你们这里的人口味太重了？”夏青白都不知道自己这样怎么就会让人更加喜欢了？难道还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吗？
及无忧想到了方才香玲和他说的话。
“听闻，红袖送了一张面具给你？”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问出了口。
“是啊，还挺精致的呢，我之前跟着这两个人到迎春阁，就是戴着那张面具，才没被认出来。而且还有幸和琴师见面。”夏青白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那张面具，“喏，就是这张。”
及无忧看了一眼，觉得这面具莫名熟悉，但是因为没有戴在脸上，看不出究竟是谁。
“你是不是也想和我说，红袖不轻易将自己的面具送人，所以我对她来说很特别？”夏青白小心地将面具收好，然后问了及无忧一句。
没有得到答案。
看到及无忧皱起的眉头，夏青白觉得奇怪，“所以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我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为什么就不觉得红袖对她有多特别，一张面具对红袖来说不算什么吧？没有送过他和的香玲，不代表她不会送别人吧。只能说他们和红袖的交情可能还不够，所以红袖才不愿意送呢？
“没有什么特别的。她也不是不会送人。只是不会轻易送人而已。可能她那天就是开心呢？”及无忧回答。
他也想让自己相信这一点，但是他做不到。
不过夏青白心里好奇的可不是这个问题，她好奇的是，红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完全没办法看出她是男的啊，之前她她伪装成风刃的时候也没有说话。
她要是能模仿风刃说话，那次能说明他真有那样的本事好吗？
“那，红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我之前都没有怀疑过，可被香玲那么一说，我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夏青白希望自己能从及无忧这里得到答案。
但是她却看到对方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她说的话也不可信。要不是她每次都会主动说出自己的身份，连我都没有办法认出她来。”
“不是吧？她有那么厉害吗？真的没有人能认出她来？”不过夏青白也不敢说自己一眼就能认出来。她知道自己所谓的认出来，都是红袖主动暴露的。
伪装的人那么亲近她都没法分辨，更不用说伪装成从来都没见过的陌生人了。
“只有风刃能做到。”及无忧想了想，好像红袖也不是无懈可击，“不过她和风刃很是亲近，所以风刃根本就不会告诉任何人她的身份。”
“我都还记得，上次我去见太后的时候，太后为了提醒，你就是韦王，和我说，让我用心感受，我想，要是熟悉的人，只要用心感受，一定会知道她是谁的。再精心的伪装都不会有用的。”夏青白说道。
“但如果那个人故意不让你认出来，你也没有办法不是？你先前不也只是怀疑我是韦王，但在我告诉你之前，也没有敢确定吗？”及无忧并不那么认为。
要是那个人故意的话，你可能无论如何都无法认出来。
“也是。如果是故意的，又是伪装高手，的确很难认出来。”夏青白听他这么一说，也同意了他的说法。
两个人的目光同时回到院子里，才发现院子里的三个人，已经沉默好一会儿了。
不知道他们三个都在想什么，怎么看都觉得是各怀心思。
“既然你不想死，那就不要怪我对你客气了。”夏厅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冷声说完，转身走了。
嘴上说着不客气，但人却转身就走了？夏青白不是很懂，难道说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夏厅山还打算放她一马？
方才的兴奋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娘，起来吧。”夏婉荷将燕姨娘扶了起来，掏出手绢替她擦了擦额头，痛得燕姨娘叫出了声。
可这都是她自己做的事，苦果自然就只能她自己来吞了。
好歹，夏厅山暂时放过她了。
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情况，但现在她暂时安全了。
“是不是很失望？不过你也该想到，夏厅山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对身边的人动手，那样太容易看出他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了。”及无忧见她一脸失望，宽慰道，“但他心里肯定不会放下的。说不定找到个机会就爆发了呢？”
夏青白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不动手，并不说明以后一直都不会动手。只要夏厅山找到机会，必然不会放过那两个人。
“娘，以后我们可就得小心了。”夏婉荷将燕姨娘送回了房间，还没有走出院子，就看到夏厅山带了几个魁梧的男人进来。
这几个男人，她先前居然没有见过。
并不是府里的人。
还以为这次的危机已经化解了，过去了。可看夏厅山这一脸戾气的样子，分明就是想要折磨她娘。
“爹，你这是要做什么？”虽然知道帮娘说话自己也会有危险，但是夏婉荷也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
娘会去迎春阁也是她带去的，怎么说她都要承担责任。
“我做什么，和你无关。你要是想拦着，可以和你娘一起。反正你们两个都是浪荡蹄子。”这话夏厅山自己说着都觉得恶心。
不愧是母女，连恶心他的方式都一样。
夏婉荷听到这话，也不敢继续拦着了，躲到了一边，假装自己没有听到夏厅山的话。
燕姨娘听到夏婉荷为她说话的时候，心里还有几分感动。
但那感动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因为夏婉荷在被夏厅山威胁之后，就没有了要帮她的意思。
一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而燕姨娘眼睁睁看着夏厅山带着那几个魁梧男人过来，吓得腿都软了。
她不知道自己面临的会是什么。
“老……老爷，你不是说放过我？”燕姨娘颓然地跪在地上，头上的伤口因为她皱起的眉头再次裂开。
“我的确说不杀你，但我没有说要放过你。”夏厅山冷笑，“放心，我怎么会让你死呢？我一定要……好好地折磨你才是。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你看我对你多好，特意找了好几个男人来陪你。”
燕姨娘的目光落到了夏厅山身后那几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身上。
夏厅山在她的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光，恶心道，“你果然是个浪荡-女人，就让他们来好好满足你好了。要是不够，我还能给你找来更多。”
“不……不用了。”燕姨娘可不觉得自己能受得住。她很清楚夏厅山这么做是想要折磨她，而不是让她享受。
“你说了可不算。”夏厅山阴鸷的眼神让她浑身颤抖，“你好好伺候他们就行了。”
说完，夏厅山坐到了一边，还让人给他端来了一杯热茶。
“老爷……你……”没有想到夏厅山竟然会留在这里不走，燕姨娘顿时慌乱起来。但她已经被一个男人钳制住，另一个男人毫不怜惜地扯开了她身上的衣服。
夏厅山一脸看戏的样子，似乎他看到的人并非他的小妾，而只是一个过路人。
“这下你满意了吗？”看着那房间里并不香艳，甚至还有几分让人反胃的画面，及无忧带着夏青白离开了燕姨娘的院落。
“我倒是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样的办法。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留下来欣赏。”夏青白都不想去回忆方才看到的画面。
“你不是都去过那个地牢了吗？你应该知道，他折磨人可是有一套的。尤其是燕姨娘这种差点让他丢尽脸面的人。”及无忧却是一点都不意外。
“看来燕姨娘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夏青白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夏婉荷，“这里只有一个人需要我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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