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豆悠悠嗔道:“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喝醉,没喝醉的人都说自己喝多了。行了,赶紧走吧!要不我天亮都回不来。”
左挺忽然笑了,松了糖豆的脖子,拽住了糖豆的胳膊肘子,像个孩子一样。糖豆耸了耸肩,也不知道他笑的什么劲,喝醉的人就是只这样无厘头,不是吗?
夜色深深,糖豆掺着左挺一起走,与其说是送左挺,还不如说是靠左挺壮胆呢!她深深的担心,回来时候那么黑可怎么走?
很快,她就不担心这个问题了。当长途跋涉进了嵩山范围,上了嵩山派地界,守夜的人见是左挺,就要接下左挺。可是左挺居然像被胶水黏在糖豆胳膊上一般,任凭守夜人怎么唤,糖豆怎么推,怎么抽胳膊都无济于事。
汗流一地,倘若不是左挺喝了那么多酒的话,糖豆定要以为他是故意的。而现在,她只当他是喝醉酒的孩子,不会计较那许多。可真正的问题是你不松开,敢问少年是不是不打算梳洗了?敢问少年如何睡觉?敢问少年,我这一夜是都要站着等到你酒醒么?
不管怎么样,先送他回房再说吧!唉!糖豆叹了口气,这是那辈子做的孽哟?不过她还是偷着乐的,如果左挺喝醉像妈妈一样讹人的话。她现在就不要活了。妈妈一喝酒就闹会,会叫老爸背她,会撒飚,总之只要你想看的,没有她做不到的。这两年,孩子大了省心了,妈妈的脾气也好很多。不然还是有的闹!说到妈妈,糖豆好想念啊!
以前在二十一世纪时候,不想听妈妈罗嗦,跺了出来。现在可好,想回去都回不去了。想想都有小半年没见着老妈了,怪想的。以前上学时候,都是每周末回家的。上班的时候,也不想家。来了这差距几百年的大明朝,才长了点良心,知道想爸妈了。哎呀呀,君不见高汤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思君不见君呀!
守夜人见左挺扯着糖豆不肯放开,便即明白眼前男子是左挺信得过的人。至少一点,人品上过得去。少爷从来不结交三教九流之,刚想到少爷看不上那些素质的,就想起来少爷前两天还因为这被盟主训斥了,那感觉就像被人打了个嘴巴子。且不论人品,总不能叫少爷在山底吹风吧?赶紧把人送进去再说吧!诺大嵩山,还怕他一个毛头小子会翻天吗?
守夜人叫另外一个嵩山弟子将糖豆和左挺领往左挺的房间,还特意吩咐避开盟主,不然又是一通训。可怜的大少爷,为人一向温和有礼,比嵩山上所有人都温润,性格若是在温一点,就是那书香门第出来的了。真不懂,为什么盟主的儿子会这样儒雅?
苍茫夜色,对于嵩山,糖豆心里多少有些敬畏。
嵩山,是一个山水的组合,一个风景的系列。
虽然是在晚上,却更显山谷的幽静。深邃、高耸、厚重、俊美,嵩山的代表。糖豆暗笑,来了嵩山这么久,还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到嵩山来呢。嵩山的景色真的很不错,山石就像刀锋划过一样,一道一道的疤痕从上到下,像人的手指,一道道巨大的指缝,让人莫名的想起如来神掌,真是好笑。
夜蒙蒙如仙境般的神秘感觉,庄重而有魅力。人说少室山是舞动的凤,太室山是沉睡的龙,一点也不假。
糖豆一路上峻极峰,要说峻极峰那叫一个高啊,爬的好累有木有?明明是整齐的台阶,却突然会变得陡峭起来。爬了几段非常陡峭的山路之后,才到了峻极宫。
糖豆那叫一个汗多,不能理解看似文质彬彬的左挺,怎么会住在这么高的地方?一仰头,黑色浓厚,似乎还有很高的地方。眉头直皱地擦汗,这山到底怎么形成的?格老子滴,那么高,想要上去,恐怕还要一两个时辰。估计站在那上面,月亮都很大了吧?
入了峻极宫,找到了左挺的房间,那嵩山弟子原想帮着糖豆一起将左挺扶进去的。可是左挺一个后踢,给们关上了。糖豆可以想象门外那张脸会怎么变化,更加怀疑左挺是否真的装醉。
一路上来,也就听他哼唧几声。实际上也不是自己扶着他,而是他硬扯着自己不松手罢了。自己根本没费什么力气,真正费力气的就是爬峭壁了,真心累啊。
糖豆摸着鼻子若有所思的审视左挺,左挺这人怎么说呢?有点古代和民国时候男人的结合,说白了,就是偏绅士又有些刁钻的男人。
糖豆对于左挺这样笑起来感觉坏坏的男孩子一直深有好感,当然了,她更喜欢长得美丽非常的男生。应该是小学四年级情窦初开吧?第一个喜欢的男人是明道,第二个喜欢的男人已经不记得了。但是还记得四年级时候喜欢的李俊基先生,感觉他好漂亮,尤其他粉色的唇,闪亮的耳钻,家里人都以为他是女孩。看他的时候,他演的是男二。后来又喜欢个单眼皮的男二,叫什么不太清楚,反正魔剑生死棋里面的。再后来喜欢了无数美男,配角居多。猪脚一定要好帅才会喜欢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也奠定了自己喜欢林平之多一些的感觉呢?
知道的是,初三时候喜欢那个帅帅的啸天,后来就放了林平之,自己就跟着找原著看了。虽然令狐冲真心是个不错的孩子,可是自己有晓晓在前,平之美骚年在后,怎么喜欢令狐冲啊?
左挺状似迷糊的嘟囔:“睡觉。”
糖豆哼笑一声:“是啊,该睡觉觉了,快去吧。”
左挺却拉着糖豆一起去,糖豆此时是打死不进一步了。两人暗中你来我往,糖豆是重重的站着,左挺是醉酒的把人往前拽。
实力就是差距!
糖豆这个功夫不如人,身高不如人,体重不如人,力气不如人的家伙很快败下阵来,被左挺拽上了床。但她必须坚守底线,右手撑在床沿上,额头没有青筋所以只发红了,很费力道:“左挺,别闹了,我要走了!”
左挺却很孩子:“和我一起睡。”
糖豆汗颜,我不想滚床单!
连番推阻,无济于事。只因为左挺说:“又不是没睡过。”糖豆瞬间哑了,的确又不是没睡过。
不对!两人只有同处一屋,哪里能算睡过?自己那时倒是给他挪地方了,只是他没上来罢了。
汗汗汗!
万恶的思想,总会跑偏!其实人家应该什么都没想吧?自己想太多了么!
可素,谁能不想多?孤男寡女的,要是都正常倒也罢了。左挺现在可是喝了酒的,不管醉与不醉,都难保冲动!
常言:男人是不会拒绝送上门的女人的!自己在这有气无力的推阻,会不会给人欲拒还迎的感觉?买噶的!不可以这样!
不知觉间,糖豆狠狠推了左挺一把。左挺惊愕,糖豆讪讪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脑补情节过了头。
左挺迷蒙的眼神似乎也清醒了些,径自到桌边给自己到了杯茶。茶水是冷的,透心凉,深入骨髓。
一种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弥漫在屋内。
糖豆讪讪的,此时此刻,她真的希望有地缝能借她钻一下,或是能够像土行孙一样逃跑就好了。
沉默,糖豆第一次体会到了沉默是金的道理,气氛诡异到了极点,两人相对无言。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就这么静静的。
野风呼啸声,糖豆都听的清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糖豆脚都硬了,也算明白老师罚站的威力了。
听的左挺探询一句:“要不我送你回去?”
糖豆只觉汗扑扑的流,大哥!有木有搞错?我送你回来,你送我回去,是不是我还得送你回来?可素说自己回去,貌似也不大好。其实自己还是怕黑的。不是那么严重,但是甚黑,哪能没一点怕处?
糖豆抿唇几次,都说不出好啊两字,摸了摸额头,糖豆无奈问:“你酒醒了吗?不然我们去看日出如何?”
左挺深深的看了糖豆一眼,酒自然是醒了,本来就没喝到大醉。迷迷糊糊的,就纠缠你呗。结果被推开,那叫一个伤心啊。现下她居然邀自己去看日出,破天荒的头一次啊,就像她头一回说送自己回来呢。左挺就乐得屁颠屁颠的不生气了,人就是这样,有点小甜头,感觉就很不错。自然事过之后,他还会期待下一次的到来。左挺高兴忙问:“去峻极峰吗?”
糖豆也笑了,她最厌恶人阴沉沉的,从心底感到寒颤,汗毛都是立起来的。兴奋地道:“恩,听说那是嵩山最高的山峰,一直想瞻仰一番。”
左挺即刻起身,轻轻对糖豆道:“你等等。”连忙就收拾东西,翻箱倒柜的拾缀一番,对糖豆道:“好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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