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上的嵩山,但见左挺穿戴整齐,在龙泉峰遇见。糖豆左右看看左挺,故作夸张的说:“哇,小挺挺你都能走那么远啦?伤好全呼了。”
左挺温润一笑,拥了凑近他的糖豆,在糖豆耳边神秘的说:“待会给你个惊喜。”
糖豆心中一喜,面色一本:“说清楚啊!是惊还是喜?”
左挺扶额,你就不能留点幻想吗?抱着糖豆就是不说。任凭糖豆怎么胡闹,他都只宠溺一笑,不言半字。
糖豆也是无辄,人家死活不说,你总不能拿着皮鞭抽人家吧?她可下不去那手!
哀叹一口气,糖豆说:“不然你给我说两句好听话吧!都不告诉我,我心都伤了。”
左挺:“……”别逗了行吗?眼看糖豆捂着心房,一脸病态,左挺无奈地憋了个大红脸。
糖豆见如此,揉了揉眉心:“看你真是没用,不就一句话嘛?不说就不说呗!干嘛把脸红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打了你呢!”
左挺汗颜:“容易容易,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糖豆张嘴欲来,突然卡住,坏坏的笑着:“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左挺佯装不知。
糖豆哼了一声,昂着头往龙泉峰去了。才不搭理左挺呢,这家伙,没事只会坑她。
左挺跟随其后,避着斯永伟在糖豆身后用十分低微的声音说:“庄子说,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我希望,我们就是那两只鱼儿。”
糖豆闻声回头,只见左挺闹了个大红脸,忙忙越过自己走开了。斯永伟更是迷茫的看着她,她俏皮吐了吐舌头。心中却五味杂陈,庄子说的什么,她并不知道,但那句相濡以沫,她是知道的。以前,她并不知道处于何处,现在,她晓得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左挺说的只有前半句,没有后半句。诚然,糖豆要相忘于江湖的人,无疑是林平之了。
林平之,糖豆的最爱!相濡以沫,已不可能。可要她相忘于江湖,又谈何容易?忘记他,不如忘记她自己。
他明媚的眼,如桃花一般的面容,如芙蓉一般的华裳,如孤狼一般的傲骨,他,是生命中最美的风景。
或许,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所以,平之永远是她的最爱!繁华五月,夜深人静那日,他那如花容貌已深深印刻在糖豆心中,此生不忘!
人说与最爱的人相濡以沫,与次爱的人相忘于江湖。她却是相反的,与最爱的人相忘江湖,与次爱的人相濡以沫。
于左挺,糖豆愧疚很多。如果不是左挺爱她,为她牺牲那样多。她在这个十四世纪的大明朝,根本不会对别人另有心思。她爱的,只会是林平之一个人而已。
桃花盛开,绚烂满天凄艳的红霞时,糖豆早已迷失在林平之清浅从容的笑里。落英缤纷,她愿终其一生,守候着他。与他的短浅数月,或许不够一生回忆,却足以老去所有年华。明知无望,却固守着仅存的坚持。
糖豆轻轻叹了口气,褪了眼神的迷茫。既然已经选择,就不要退缩,不然害己误人!害了自己没关系,自己的选择,是福是祸都该受着。害了别人,那是要于心不安的。
进了龙泉峰殿内,糖豆才看出今日竟然备了饭菜!我去,欺负我吃过饭来的?哇靠,都好好看啊!闻着也好有食欲啊!真香,我好喜欢啊!
糖豆哭惨了,这摆明欺负人,肚子现在这个饱和度正好,再吃肯定撑破肚皮的。呜呜呜,太欺负人了。
此时,只有沈氏带着几个丫鬟在摆设而已。并没有什么人,糖豆看着满满一屋子的桌子饭菜,奇怪的紧。怎么,要来很多人吗?那她是不是该撤了?免得耽误人家商谈呀!
糖豆喊左挺一声:“喂,过来。”
左挺闻气息声转头看糖豆,迷茫的神情,但见糖豆向他招手,有些不好意思,却也举步上前。
糖豆四下张望,左挺以为她探知了什么事情,结果很失望,糖豆和他说:“喂,今儿怎么感觉很隆重呀?我得赶紧走了,不然一会看到我这个多余的可不好。”
左挺拉了糖豆一把,扶额道:“今天是我爹的寿辰。”
“啊?”糖豆一愣,怎么没人跟我说呢?我这……糖豆看了看自己的手,要不要那么空手而来?更无奈于他们这些人保密工作是不是太好了?自己都一点不知道。
左挺拍了下糖豆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糖豆哪里安静的下来?她可不像左挺泰然安静,屁大点事在她眼里都是天大的事情。更何况左冷禅过寿这件事,真的跟天大的事情没差啦。岳不群、天门道长,不知道是定闲还是定逸来,不过可以看到令狐冲的师娘了呢。那可是连任我行都欣赏的人,记得任我行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哈哈啊。
左挺奇怪的看着糖豆莫名其妙的笑,也不知道她笑个什么,那么欢乐,不禁摇摇头,糖豆总是喜欢傻笑。
不一会儿,众人汇聚一堂。即将开饭,糖豆疑惑,拉着左挺袖子问:“怎么五岳门下没人来?”
左挺也是奇怪:“他们为什么要来?”
糖豆吐舌:“你爹是五月盟主啊!”
左挺笑着刮了下糖豆的鼻子:“那也不用来的。”
糖豆眉头凛起,想了好半响才记得,原著里是有左冷禅过寿一说,但是五岳来人是六十大寿,也就是故事开篇的第二年,这只是第一年而已。
想通了这个,糖豆细数了一下来人。上座一个男人,那是左冷禅。两边分散,分别有七个埃及,也就是共计十四桌,分别落座。
十四张桌子分别落座,空余两位。
糖豆好奇:“那些人是不是嵩山十三太保?”
左挺回:“是的。”
“哦,那怎么只有十二个人?还是你爹也是十三太保中的一员?”糖豆奇怪。
左挺细看糖豆一眼,轻声讶异:“你不是很了解这个时代吗?怎么会不知道费师叔的事情?就算你以前不知道,费师叔的事情也是发生在你我认识之后的。”
“费师叔?”糖豆皱眉重复,一时竟想不起什么来。
左挺点头,他倒不明白为什么糖豆会不知道。以前不知道也没什么,可费师叔的事情是发生在她来以后的,还有不知道的可能吗?
糖豆眉头皱起,略一沉吟,想了起来:“费彬!”
左挺继而点头:“就是费师叔。”
“为什么他没来?”糖豆奇怪,突然笑嘻嘻道:“是不是仗着位高权重不把你爹看在眼里?你说他也不怕你爹收拾他,你爹谁啊?是个不择手段向目标迈进的人。总之,不能暗谋,便是明攻,务要得手!费彬在你爹面前简直是小菜一碟,两句话都收拾他了。”
左挺眼瞅着糖豆摇头晃脑的,十分之无语:“敢问糖公子到底是在夸奖家父呢?还是在贬低家父呢?”
糖豆掐了一把左挺:“我敢贬低他吗?一巴掌拍不死我!”
左挺笑着把糖豆的手抓在手里:“哪能啊?要拍你,我指定挡你前面。”
虽是一句玩笑话,却暖暖满人心。
糖豆带着笑容,满满开心。
纷纷落座,糖豆坐在左挺对面,因为桌子是这样分的,少了一个十三太保,多了一个糖豆,倒也和谐。
左冷禅客气的寒暄几句,众人挺胸直背的听着左冷禅说话。
糖豆就没有那么聚精会神了,这就像上学时候,周一校长在红旗上讲话,乏味的紧。其直接后果就是糖豆很无聊,没事就朝左挺挤眉弄眼。左挺每每一笑置之,继而集中精神,听他老爹训话。
左冷禅言毕,邀大家喝酒。
糖豆虽然不喝酒,也同大家一样举杯,沾唇示意。实则,滴酒未进,那种辣死人不偿命的东西,她是喝不下去的。
其实以前也是喝过酒的,还是交杯酒。大约记得是四年级的时候,和同班同学参加姨姐的婚礼,两人偷偷喝了交杯酒。那个辛辣啊,事到如今,还是记忆犹新呢。
再后来,也是喝过酒的。啤酒,红酒,都喝过。但每每一喝就上脸,脸红的烧人。自从六年级以后,就没怎么碰过了。还是喜欢喝饮料,甜甜的,好喜人。
沾唇之后,糖豆以为进入吃饭环节了,没成想左冷禅竟然叫她“糖公子,你过来。”
糖豆:“……”一脸的茫然,但是这么多人盯着她看的情况下,她只能起身应是,然后步入大殿中央。
左冷禅又道:“阿挺,你也过来。”
左挺施然起身,优雅上前。
在众目睽睽之下,糖豆连小声嘀咕都不行了,只能偷偷递一个眼神给左挺,她想问:怎么回事啊?
但左挺只微微一笑,并不说什么,也没有任何表示。糖豆很不安,很紧张,手心也出汗了。怎么能不紧张啊?面对左冷禅,糖豆很有面对老师提问问题时候的感觉的。突然被叫起来,如何不害怕?
左冷禅朗声道:“糖公子乃是我嵩山的贵客,将来嵩山的发展还有望糖公子多多帮助。”
糖豆流汗,学起了那些牛鼻子老道:“不敢。”
左冷禅看着糖豆说:“糖公子是否自我介绍一下?让我嵩山的师兄弟,都认识认识。”
糖豆心中做了个鬼脸,轻轻呼吸,沉稳内心:“是。”继而转身对十三太保道:“大家好,我叫糖豆,糖豆的糖,糖豆的豆。本人……在下来自江苏彭城,是黄帝最初的都城的彭城。年时有七,谢谢大家。”言毕,糖豆半鞠躬,总算说完了。
糖豆心中擦汗,算是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这辈子都上不了大台面,一看就是扭扭捏捏,小门小户出来的穷酸子弟。
好在并没有人嘲讽于她,糖豆还是颇为感动的。
十二个人,没有一个对糖豆冷嘲热讽的,都是笑着说什么年轻有为、头角峥嵘、跌宕风流什么的,糖豆听得那叫一个汗啊!这真的是在在说我吗?怎么听着反意多多呢?
见糖豆被夸的差不多了,左冷禅开始制止,扬声道:“左某人还有一件事要跟众师兄弟们分享。”
众人其望左冷禅,左冷禅微微颔首说:“那就是我儿阿挺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左某人决定给阿挺许一门亲事。”
众人虽然不知,却没有一个表现出惊异的样子来。除了糖豆,第一瞬间就去看左挺,满眼狐疑,请问怎么回事?
左挺并没有回看糖豆,一直望着上座的左冷禅,心中那是乐开了花。还是他娘有本事,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糖豆满腹疑惑,这是神马情况?左挺不是和自己相好了吗?为什么又要婚配了?瞧这臭小子模样,看来早有所知呀!靠,你丫丫的!你许了人家正好,我也好和我家平之儿双宿双飞,亮瞎你的狗眼!
“前日听我夫人提起,方才知道我儿阿挺已至弱冠。真是快呢,一晃眼挺儿都已经二十岁了。说来可笑,记忆中阿挺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呢。”说着左冷禅笑了笑,似乎回忆到什么幸福的时光。
众人附笑,十三太保都是看着左挺长大的。从牙牙学语黄口小儿乃至今日血气方刚少年,不得不感叹,时光过得真快,一切只在晃眼之间。
“我夫人说阿挺有一心仪女子,让我替阿挺许了这婚事。想想阿挺已经二十岁了,在寻常人家也已经是抱孩子的年纪了。武学上忌讳早婚,不过阿挺无心向武,提早婚配,也是无妨。”左冷禅言道,说着目光已经看向糖豆。
糖豆心虚了,原来人家是要和自己结婚呢!怎么遇到自己这个没良心的,总想和平之好,平之要不要自己还是一回事呢!真是的!
左挺高兴,也看着糖豆,情意绵绵,似乎许下一生承诺。
这一记暖心的笑,惊了十三太保。心仪的女子?不免目光都盯着糖豆,知道她是男人的多。当她说年龄十七岁的时候,站在阿挺面前,矮了足足一头,大家对她的身高也不在意了。原本男人就有矮的,更何况她年龄还小有的长。可是现在说到心仪的女子,为什么这父子俩都看他呢?感情这是个女娃子?惊呆了一众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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