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钓空气吗?”
王诩一个白眼,“这渔竿名叫金蟾钓,自然是用来钓金蟾的。”
“可是这里除了个石头蛤蟆,哪来什么金蟾。”
王诩不答,兀自专注地看着渔竿,秦瑶没得到答案,也只有安安静静地看着王诩。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遭忽然凭空响起了一声“咕呱”,随后王诩的渔线在空气中莫名其妙地摇晃一下,秦瑶瞪大了眼睛,空气中分明什么也没有,金元宝依旧是挂在渔竿底端。
只是在一刹那间,亮晃晃的金元宝骤然消失,王诩猛地提起渔竿,秦瑶只听的一声空气中传来的破碎声,渔竿底端的金元宝就被一只同样金澄澄的蟾蜍代替了,而原本立在庙门口的石头蟾蜍此刻却不知所踪。
“嘿嘿,古有刘海戏蟾,今有王诩钓蟾,皆可传为后世美谈。”王诩自吹自擂地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景泰蓝瓷瓶,然后挤着金蟾,让其将唾液不断地吐入瓷瓶里,直到金蟾无液可吐,王诩才随手一扔,金蟾“咕呱”一声,钻入了空气中,消失不见,而庙门口的石刻蟾蜍,复又出现在了原地。
“别问,我给你说。”王诩一样样地将东西揣好,然后解释道,“这金蟾钓乃是下八仙之一刘海蟾的法器,金蟾以金为食,刘海捉金蟾时,常用一串金钱为诱饵,相钓金蟾,后来这东西落入了非人界。至于说我要金蟾唾液有什么用嘛,你以后就知道了,先回去睡觉吧。”
王诩伸出手指将点住秦瑶额头,将她送回了野稗斋。
翌日,秦瑶从一醒来,就做了一堆的家务,直到上床睡觉也没见着王诩的人影,她甚至还在挂在墙壁上的画卷上仔细地寻找了一番,也没见着王诩,问了草叔,他也只是摇头。
累了一天的秦瑶见天色渐晚,也只能关了野稗斋的门,自顾自睡了,她很是奇怪,这野稗斋为什么没有顾客,后来想想,这诡异的地方也大概不是做人的生意的。
皓月当空,有如一轮剪影被贴在了遥远的苍穹上,抖落一地清辉,从半掩的轩窗中散落进来,照在秘色瓷的雪景之上,惊落片雪纷纷。
梦中的秦瑶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睁开眼睛一看,却是王诩。
“干什么?”秦瑶不满地揉着睡眼。
“拿上,跟我走。”王诩一贯地不做解释,扔给了秦瑶两个绣球似的东西。
“每次都使唤我。”秦瑶接过绣球慢吞吞地站起来。
“啊!这……这是谁!?”秦瑶忽然发现另一个自己依旧是躺在床上酣睡。
“大惊小怪,意识离体,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唐朝有宵禁,人不能上街。”王诩说完,背着手就走了出去。
秦瑶看了一眼在床榻上熟睡的自己,觉得很是奇妙,随即就跟上了王诩。
天空中的一轮明月照得四下皆亮。
秦瑶不紧不慢地跟着王诩,“今晚上又要去哪?”昨夜的事让她觉得离奇又害怕,但是心头总还想跟着王诩一起见识见识。
“皇宫,好不容从上官婉儿那里弄来了东西,该派上用场了。”
一听王诩说起上官婉儿,秦瑶气就不打一处来,虽然不明白自己有什么立场生气,反正……就是生气。
似乎看出了秦瑶的心思,王诩停下了脚步:“历史的真相,决计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秦瑶知道他是在说上官婉儿,嘟哝着嘴道:“她不是好人,你也不是不省油的灯。”
“哗啦”王诩一展折扇笑道:“哈,我又不是和尚,吃肉当然不省油。话又说回来,若不牺牲点色相,怎么拿得到腰牌。”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上官婉儿怎么会……”秦瑶到此时也仍然有些不信。
“孔子曰:食色者性也。可不专指男人,手握重权的上官婉儿自然是在其中,崔家四兄弟都是其入幕之宾,这个女人还真是……”
“你说什么?崔家四……”秦瑶听得有些瞠目。
“还要听我说得详细点?或者,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看着王诩促狭的目光,秦瑶的脸刷地红了个透,随即闭口不言。
二人走了一会,眼见皇宫在望,身后却传来了整齐的踏步声。
秦瑶转身一看,却是一队甲胄鲜明,戎装整齐的禁军。
“禁军……”秦瑶拽着王诩的袖子,躲在了他身后。
“笨,我们是乃是意识。人又怎么看得见我们?”王诩拿着折扇轻轻敲了敲秦瑶的脑袋。
果然,一队禁军对二人熟视无睹,踏着步子擦着二人身边走过。
近在咫尺,却又恍若未闻的感觉让秦瑶觉有些兴奋和新奇,不过,对于王诩说她笨她还是耿耿于怀的,甩开了王诩几米,秦瑶自己走在了前面。
越靠近皇宫,灯火掩映得其外周围的一切格外地黑暗,似乎就连月光都黯然失色。
秦瑶没注意,脚下一个不留神,险些绊倒在地,她回神一看却是一个乞丐躺坐在地上。
“哎哟喂,我的钱,我的钱掉了,帮我捡下我的钱。”蓬头垢面地乞丐一边叫唤,一边艰难地向去拾不远处的铜板。
秦瑶见他似乎身患残疾,同情心起,伸手就想要去拾地上的铜板,她的手快要触及铜板之时,却被一把折扇挡住。
“要我帮你捡吗?”秦瑶身后的声音冰凉严酷,听得人骨头发颤。
秦瑶转身一看,却是王诩,乞丐一见王诩,贪婪的眼神瞬间变作了极度的恐惧,颤抖地哀嚎一声,艰难地爬向铜板。
秦瑶不明所以地看着乞丐一点点地爬过去,孱弱的身子随着拖动慢慢地缩小,她似乎都能听见骨骼的收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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