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闭合的瞬间,门框顶上“啪”地亮起了红得刺目的几个大字……手术中,一场殊死之战,拉开帷幕。
闻讯赶到医院的宁夫人谭忧,人未出现,走廊里已传来了她昏天抢地的哭声,“晨儿,晨儿,我的晨儿呀……”
“夫人……”扶着她的仆人小菊担忧地唤着,却语尽词穷不知如何安慰痛哭流涕的女主人,只能单调地不断重复着“夫人”二字。
长廊里,宁威凝重地来回踱着步,明显有些心浮气躁。宁夫人谭忧仿佛见到救命草般,使力挣脱小菊的搀扶,急步跑向了丈夫,扑向了他的怀里。
“呜呜呜……老爷,晨儿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泪眼婆娑的宁夫人谭忧靠在宁威的胸膛上不断抽噎着,话问得急切,却又兀自胡乱猜忌,“呜呜呜……要是晨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要活了!”
“不许胡说!”听到夫人颓废丧气的话,宁威焦躁地立马喝止。
这是他内心不敢触及的问题,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只怕一旦想了,思绪便会如蔓腾缠绕般无休无止。
商场上,他是让人闻风散胆的商业巨子,人人敬之而后畏,可他却也是个家庭观念极强的保守式中国男人,深爱着自己的家和每一位家庭成员。
急救室里躺着的是他最挚爱的儿子,哪怕他在商场上如何了得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儿子面前,他仅仅只是一位望子成龙的慈父,也有软肋。
无声地等待在手术室外,瞥了无数次“手术中”几个红得发烫的大字,几乎烫伤他的眼,妻子丧气的话无疑是叉在他心脏上的一把尖刀,怎么能不叫他浮躁难耐?
夫妻俩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就这样静静站在长廊里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啪”的一声,手术室的灯熄灭了,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结局终究来临。
宁威和谭忧犹如两尊石像,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屏气凝神,静待着宋汝斌做最后的结案陈词。
“老板,宁少爷的伤势……”宋汝斌一脸凝重地走到宁威夫妇面前,边说边扯下了口罩,但却迟疑地没把话往下说。
“宋医生,晨儿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谭忧回过神来,挣脱宁威的怀抱,激动地捉住宋汝斌的手臂,焦急不安地问着。
“嗯,的确很严重。”
“啊!”这是宣判的结果吗?谭忧悲痛地向后倒退了一步,神情变得呆滞木纳。
“命是保住了,但由于在水里浸泡时间过久,失血过多,肺部呛入大量积水,呼吸衰竭导致氧气供不上脑,又加上头部受到重创,颅内积有大量淤血。种种原因,已基本导致宁少爷的脑部神经全部坏死,今后……”这个消息实在太残忍,宋汝斌觉得即使由他传达,他都觉得于心不忍,神情凝重悲痛。
“你快说,今后会怎么样?”谭忧哭着追问着,宁威早已眉宇紧锁。
“今后可能就只能躺在病床上了!”宋汝斌尽可能地婉转说出,但却还是震惊了宁氏夫妇。
“你的意思是说晨儿以后就是一个植物人?”宁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的问话早已在内心肯定,但却禁不住问出口。宋汝斌最后点头“嗯”了一声,听在他的耳里,犹如五雷轰顶。
谭忧闻言立刻昏厥在宁威的怀里,而他也早已老泪纵横,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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