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桌后面落座之后,薛相厌恶地瞅了瞅薛玉儿才开口道:“老实跟我说,你和五王爷新婚洞房的那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这就等不及了?
薛老头儿啊薛老头儿,你这年纪真是白长了,就这定力,连我都比不上,还想跟南宫夜斗?
“事?没有发生什么事啊,应该发生什么事吗?”薛玉儿一脸天真懵懂的反问他,那双亮晶晶的水眸下面,有一抹冷意闪逝而过。
“就是……就是……”刺客的事情也不好明着问,薛相便不耐烦地让她把当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大大小小全都跟他说一遍。
薛玉儿却并不打算配合他:“父亲问这些做什么?那晚发生的事情,应该属于女儿跟王爷的私事吧,和父亲您有什么关系?”
别想从我这儿打听出半点蛛丝马迹来,小爷我跟你不熟!
既然决定了抱南宫夜的大腿,那就必须抱稳了,左摇右摆的,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薛相无心与她耍嘴皮子,现在他只想知道,刺客的事,南宫夜到底有没有查到他头上。
“放肆,你这是跟自己父亲说话的态度吗!”薛相一拍桌子,浓眉倒竖,勃然大怒。
在薛相眼里,他生了薛玉儿养了薛玉儿,已经是他大发善心了。
所以薛玉儿就该对他唯命是从,不然,他随时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薛玉儿这个猪头!
“为父问你,也只是关心你,五王爷素来性情古怪,为父是怕他亏待了你,你不要不识好歹!”薛相稍稍放缓了一些语气,但看薛玉儿的眼神还是那么高高在上。
究竟是谁不识好歹?
好,你要听是吗?
那我就告诉你!
“洞房花烛夜能干什么?当然是耳鬓厮磨,交颈而卧了,父亲该不会连这种事都想听吧?看不出来啊,父亲您年纪都这么大了,还会对这种事有这么浓厚的兴趣呢,真是老当益壮啊!”薛玉儿故意用一种戏谑的眼神慢悠悠地上下打量了薛相几眼,看的薛相浑身不舒服。
“你胡说什么!”薛相又是一声怒吼,那张老脸憋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臊的。
这个该死的丫头,她是决心要跟他兜圈子到底吗?
辛苦养了她十几年,这才几天功夫就忘了本了。
她以为南宫夜是什么好东西?
真论心狠手辣,南宫夜可是一点都不逊色,他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她真以为找到南宫夜这么个靠山,日后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吗?
天真!
那一瞬间,薛相真想冲上去直接掐死薛玉儿。
可是……
他不能!
“玉儿啊,为父不知道,那个五王爷到底都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你对他这么服服帖帖的。可为父要告诉你,五王爷那个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要是真的相信了他,弄不好以后死在他手上都没人为你收尸。”
薛相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怒火平息下去。
在没有把事情弄明白之前,薛玉儿还不能死。
薛玉儿闻言却翻了一个青天大白眼。
南宫夜不是省油的灯,你就是什么好鸟了?
再说了,就南宫夜那只万年装逼狗,他要是想要一个人对他服服帖帖的,根本不需要说什么做什么,一个眼神就能制服对方了。
“父亲想多了,王爷什么都没有跟我说,也没有对我做。谁让女儿已经嫁给王爷了呢,那我就是王爷的妻子,是王爷的女人。王爷不让我说的事情,女儿自然也不方便对外人讲。”
薛老头儿,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死乞白赖非要我嫁给南宫夜的。
现在我嫁也嫁了,那你就别做梦指望我会帮你!
薛相气得横眉怒目,胡子都快飞起来了。
南宫夜不让她说,就证明他们洞房那晚果然发生了一些事!
这个死丫头,居然完全不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还说什么外人?
她以为,对南宫夜言听计从,就能让南宫夜对她另眼相看了?
简直痴心妄想!
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行,南宫夜怎么可能看上她?这么轻易就被南宫夜哄得团团转,将来有一天,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纵然心头对薛玉儿百般不屑,但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把事情问清楚。
薛相脸色不佳,却强压心头恨意,极力保持心平气和道:“五王爷不让你对外人说,可为父又不是外人。”
你确实不是外人,因为你连外人都不如。
薛玉儿心头冷哼,眸中却溢出笑意:“父亲说的也是,既然父亲这么关心女儿,那女儿也就不瞒您了。其实啊,那天夜里,有一伙儿不自量力的刺客闯到了王府里,好在啊,王府守卫森严,那些刺客没能得手。不过,王爷故意压下了此事,不准任何人说出去。”
果然,果然是南宫夜刻意隐瞒了消息!
他该不会是真的查到了什么吧?
想到这里,薛相心里急的像火烧一样,迫不及待地追问:“然后呢?”
薛玉儿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然后?什么然后?”
“就是那些刺客啊,他们是死了还是被抓了?”话脱口而出,说完薛相好像才意识到只问这些有些奇怪,又添上一句:“王爷呢?他有没有受伤?”
急成这样,是怕有活口落到南宫夜手上吧?
很抱歉,还真就有活口落到南宫夜手上了。
不过你猜,我会不会告诉你呢?
“父亲放心,王爷并没有受伤,当天除了王府守卫,帝君也特别从天夜楼调派了人手,在王府四周保护,那些刺客,连女儿和王爷的新房都没有进去,就全都一命呜呼了。”
死了?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薛相万万没想到,那天晚上,天夜楼竟然也在五王府安排了人手。
这点确实是他失算了。
不过,好歹那些刺客都死了,死人总比活人牢靠,现在他总算可以安心些了。
薛相刚要松口气,却突然听薛玉儿好似随口一提般说道:“不对,好像也没有全死,听王爷说,他们好像抓到了一个活口。”
什么?
抓到了活口?
薛相刚刚放下的心又再一次被提了起来:“什么活口?是其中一名刺客吗?”
薛玉儿看着他那双瞪得像铜铃一样的眼睛,心中的恶趣味熊熊升腾。
本来她是不想把这件事告诉薛老头的。
不过,之前这老头儿处处算计她,她要是不整回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尝尝提心吊胆的滋味,岂不浪费了这次的好机会?
这样想着,薛玉儿点了点头:“好像是吧。”
坏了!
这下坏了!
薛相的手都控制不住的在抖,死死盯着薛玉儿,紧张地问:“那王爷,有没有从那个刺客口中问出什么?
“这个嘛……”薛玉儿故作苦恼状,歪头想了半天,最后只悠悠丢出三个字:“不知道。”
薛相登时大怒:“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不知道?”
没用的废物!
薛玉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一眨眼,却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怯怯地红着眼圈道:“父亲,您干嘛生这么大的气,还这样吼女儿啊?女儿好怕怕啊。”
说着,薛玉儿往后缩了缩,耷拉着脑袋,一副不敢再抬头看他的样子。
薛相看到薛玉儿那委屈娇嗔的眼神就觉得恶心。
但又怕一吓,真把薛玉儿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了,忙安抚道:“为父也只是一时情急,玉儿别怕,你再好好想想,王爷他,到底有没有从那个刺客口中问出什么?”
“那好,父亲您……容女儿想想。”薛玉儿假装拭泪,唇边却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这眼泪在任何时候都是最好的武器。
薛老头啊,我这招装可怜扮小白兔,还是跟你那宝贝女儿薛怜儿学的,怎么样,不错吧?
你现在心里肯定都要急坏了吧,我还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却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我呀,可得好好的想,慢慢的想……
薛玉儿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好似苦思冥想一般,在屋里来回踱步,走过来走过去,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喝喝茶再吃吃瓜果,顺便欣赏一下薛相急不可耐,又不敢出言催促的表情。
舒服,好舒服!
等薛玉儿吃也吃过了,喝也喝过了,整间书房也欣赏的差不多了,她便转过身,对着薛相,一脸无辜道:“父亲,我是真的不知道,王爷禁止任何人在王府里谈论这件事,所以……”
“你!”薛相气得都快冒火了,可他有什么办法。
薛玉儿是他的女儿,南宫夜肯定不信任她,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让她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算了算了!”看样子,只能另想别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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