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眼疾手快,马上挡在薛玉儿身前:“玉儿,你去哪儿?”
恰好这时薛相追了出来,苏氏瞧薛相的脸色青中带黑,眼中冒火,头顶冒烟,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她心思一转,拉住薛玉儿的手,伪善地笑道:“不是说要留下来吃饭的吗?母亲都已经张罗的差不多了。”
哦对了,她好像是说要留下来吃饭的。
光顾着逗薛相那个老家伙,差点忘了这茬。
“不必了,王府中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本妃处理,本妃没那个时间。”薛玉儿嫌恶的抽出手来,挺直了身子,根本不屑看苏氏那张恶心的老脸:“而且,本妃一直觉得,这丞相府的厨子做菜实在不怎么好吃,还是王府厨子的手艺,更合本妃胃口。”
就丞相府那几个破厨子的手艺,别说和王府的厨子比了,就是和她比,都不咋地。
真当她稀罕吃这丞相府的大米呢!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碗里下药!
她还是回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好,起码呀,吃着放心。
薛玉儿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说完往旁边勾勾手指,毫不客气道:“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苏氏征询地看向薛相。
薛相恨不得拉过薛玉儿直接给她两巴掌,可林逸风就在前厅坐着,周围还有来来往往的下人看着,他要是真动了手,事情肯定会变得很难办。
还有薛玉儿最后说的那句话,他必须弄清楚才行。
朝苏氏使一个眼色,让她必须把薛玉儿留下。
其实苏氏是想让薛玉儿立马滚蛋的。
她才不想为了薛玉儿这个小贱人浪费精力,去忙前忙后的准备呢!
可是薛相的命令她又不敢违抗,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挤笑道:“母亲知道咱们府上厨子做的菜不合你胃口,但这怎么说也是母亲费心准备的,你就权当看在母亲的面子上,留下来尝一尝吧。”
你的面子?
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薛玉儿知道苏氏也不想看到自己。
强留下她,估计是薛相授意的。
这个老家伙到底有完没完呀!
“母亲,我说了,王府还有很多事情等本妃处理,本妃没有时间,那些菜,就留给父亲母亲,还有大姐和三妹享用吧。”薛玉儿懒得跟她废话,面对她的纠缠,仅有的那点好脸色也没了。
苏氏却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她一个挂名王妃,哪会有什么事情等着她处理。
分明是蹬鼻子上脸!
苏氏咽不下这口气,笑也笑不出来了,面露不满道:“玉儿,你怎么能这么不懂规矩呢?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母亲,你就是这样对我说话的吗?”
她怎么对她说话了?
薛玉儿觉得,她能这么跟苏氏说话,已经是相当客气了。
“那敢问母亲,你一个小小的丞相夫人,居然敢这么跟本妃说话,这叫懂规矩吗?”薛玉儿扯唇冷笑,完全没把苏氏的话放在心上。
拿规矩来压她?
好啊,那咱们就看看谁先压死谁!
苏氏果然被堵得哑口无言。
薛相终于忍不下去了,咬牙切齿的警告她:“孽女,你别得寸进尺,不识好歹!”
呦,不装慈父啦?
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
好,那我也没必要再跟你们装了。
薛玉儿转身,面对着薛相,眸子骤然一冷:“丞相大人,你记清楚,本妃乃是五王爷的正妃,而你只是区区一个臣子。就你刚才说的这句话,足够你死一百次了。凭你这种身份,也敢在本妃面前嚣张?你若是连君臣之礼都不记得了,那改日,本妃可以叫王爷来亲自教教你,顺便也教教你这位夫人,什么才是宫中的规矩!”
薛相被薛玉儿凌厉的眼神惊得一个寒颤。
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有这么逼人的气势了?
薛相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气得连呼吸的声音都粗重无比。
从苏氏的角度,只能看到薛相那跟锅底一样的脸色。
苏氏也奇怪薛玉儿怎么变得这么咄咄逼人的。
死丫头,她非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苏氏一把拽过薛玉儿,想要和她争辩,可对上的却是一双满是寒气的眸子。
当时她就像脚下踩空一般,心里一下就虚了,完全没了底气。
这丫头的眼神……
眼神……为什么这么吓人?
苏氏顿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
但想到自己今天遭受到的侮辱,她又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壮了壮胆子,苏氏拿出自己作为丞相夫人的气势,故作强势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老爷都是你的父亲,我都是你的母亲,我们生你养你,就有权利教训自己的女儿。”
父母?
就凭他们也配为人父母?
薛玉儿看了眼苏氏抓着自己的那只手,眸色一沉,又抬眼对上她的视线。
苏氏马上如遭电击一般,心虚的松开了手。
薛玉儿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冷眼看向她时,嗤笑反驳道:“本妃的母亲,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严格来说,你只是一个从小妾上位的继室而已。至于生我养我,更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你!你!”苏氏气得抖着手指指向薛玉儿。
自从苏氏坐上丞相府主母的位子之后,曾经她的小妾身份就成了她心中的忌讳,府中也没人敢随便说起这些。
可薛玉儿的话,却不偏不倚,正正戳中了她的痛处。
苏氏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撕烂薛玉儿那张丑脸。
连薛相也喘着粗气,不停地骂薛玉儿:“孽女……孽女……”
再看薛玉儿那一脸不痛不痒的样子,心里还不知道多得意呢!
苏氏心中实在恨意难消。
打吧,有这么多人看着,有损她贤德端庄的形象,吵吧,她未必能占到便宜。
既然用不了硬的,那就来软的。
她要让所有人都以为,薛玉儿是个嚣张跋扈,连父母都不放在眼里的恶女!
阴毒的寒光自她眼中一闪即逝。
苏氏痛心又难过的低下头,呜呜咽咽的声音好像在哭一样,声音不大,却引得过来过去的下人都往他们这边看:“老爷,是妾身失职,玉儿这孩子自小就没了母亲,妾身本应该替大姐好好教导她,没想到,竟然把她教成这副样子,目无尊长,口出狂言。让老爷动气了,都是妾身的错。动气伤身,还请老爷消消气,要怪的话,就全都怪妾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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