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楚儿跪在地上,说话都开始控制不住的结巴:“太后恕罪,楚儿……楚儿刚才只是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不是有心的,太后明察!”
她是一时情急没错,不过可不是口不择言,而是把自己的心里话全说出来了。
这点,太后和薛玉儿看的一样明白。
“一时情急?口不择言?”显然,太后根本不相信她的辩解。
换谁谁也不信呀!
不好的预感再次袭上心头。
果然,薛楚儿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太后便冷冷道:“看样子,薛相平日里真是太忙了,竟然这样对你疏于管教。你可是即将成为咱们天水国的太子妃的人,这么不懂礼数,怎么能叫百姓信服,将来又怎么做好后宫典范?”
“哀家身为太后,有监督教导之责,未免你日后闯下大祸,今日,哀家就替薛相好好管教管教女儿,让你彻底长长记性!”说着,太后果断的扬声吩咐:“来人啊,把薛楚儿给哀家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说实话,二十大板,这个刑罚可不并算重。
这要换做别人,估计脑袋就直接搬家了。
太后应该是顾忌着皇家还有薛相的颜面,故意留了些余地。
可薛楚儿这个坑货,根本就不明白这些。
一听太后要打自己二十大板,她立刻膝行上前,抱着太后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太后,太后!楚儿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二十大板,那她的屁股还不开花了啊!
薛楚儿最怕的就是疼,一想到板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滋味,她马上吓得魂不附体。
什么丞相府千金的体面她全都不要了,只要不挨板子,她什么都愿意做。
可太后看都不看她,始终板着一张脸,铁了心的要给她点教训。
薛楚儿也不知道是被刺激到了,还是真被吓疯了,突然豁出去一样,撒开太后的腿,仰起头来,毫无形象的不忿抗议道:“太后,您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您忘了吗?当初要不是我的话,您早就死了!”
诅咒太后,这已经是可以株连九族的大罪了,偏偏薛楚儿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个,太后就想到她之前是怎么欺骗自己的,心里的怒火烧得更加猛烈。
什么叫成心找死,什么叫主动往枪口上撞,薛玉儿今天可真是见识了。
太后脸上萦绕着浓重的黑气,声音更是前所未有的冷沉:“你说你救了哀家的命,那你倒是跟哀家说说,当日你到底是怎么救的哀家的命!你若说出来了,哀家便饶过你。”
薛楚儿心里那叫一个虚:“这个……这个……”
“这个”了半天,也没“这个”出啥来。
因为人根本就不是她救的,她压根也不知道当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更不曾刻意打听过,她怎么说得出来?
薛楚儿咽了口唾沫,声音越来越小,接不下去了。
太后又重重一拍桌子:“说不出话来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实话!”太后越想越后悔,当日薛楚儿站出来领功,她也没有仔细确认过,就那么相信了薛楚儿还有苏氏的话。
她以为没人有这样的胆子敢欺瞒她,但谁知道,薛楚儿,还有她的母亲苏氏就是这么胆大包天!
薛楚儿已经慌得满脑子都是浆糊,所有的思绪全都搅在一起,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虽然之前苏氏嘱咐过她,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一口咬定就是她救了太后。
可在太后的厉声逼问和气势打压下,她心里还是一阵阵打鼓。
太后是不是已经知道她是冒牌货了?
那她到底是该说实话,还是继续装下去……
不行!不能说实话!
欺瞒太后可不是一般的小罪过,那是等同欺君的大罪,是要杀头的呀!
不行,她不能认,打死都不能认!
薛楚儿打算嘴硬到底,可她左右晃动的眼神却已经表露出了她的心虚:“太后,您在说什么,楚儿听不懂。”
“听不懂是吗?好。”她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不要。
如此一来,那就不能怪谁了!
太后冷着脸,转头吩咐早已在旁边等待许久的宫人道:“拖下去,六十大板,给哀家打到她听懂了为止!”
太后对薛楚儿恨得是牙痒痒,但她不能感情用事,因为她是太后,她不得不为大局着想。
毕竟薛相深受皇上信任,是皇上不可缺少的左右手。薛相在朝中的势力也如日中天,太后不想激化矛盾,所以先前想罚薛楚儿二十大板,小惩大诫一下。
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这个薛楚儿,根本就不值得她留情!
她非要给薛楚儿这个不识好歹的一点颜色看看不行!
要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恨!
宫人得了命令,不敢耽误,一齐涌上前,共同去拉薛楚儿。
薛楚儿坐在地上,一边往后退,一边连踢带踹的挣扎:“不要,我不要!”
她不要挨板子!
她不要受罚!
她不要!
一旁的薛怜儿见状,脸上又是不忍,又是担忧,好像都快哭出来了,可实际上,她却在心里默默盘算。
她到底要不要帮薛楚儿求情?
若是平常,她肯定不会掺和。
反正她也乐的看薛楚儿受罚,最多她就哭两句喊两句,再挤两滴眼泪,演演不忍,演演担忧,再做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就好了,何必把自己搭进去呢?
可今天的情况不同。
那桩糟心的婚事还在那里摆着,薛怜儿还要靠薛楚儿来帮自己呢!
所以薛楚儿还不能倒霉,起码现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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