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皓稍微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风千珑还真是冒充的?南宫夜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正想追问,南宫夜淡淡打断他:“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回去再说。”
确实,此事事关重大,还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江辰皓点了点头,送南宫夜上了马车,招呼上其他人,打道回府。
回到王府差不多已经是下午了。
此时距离薛玉儿被绑失踪整整过去了一天。
现下整个皇城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大家纷纷猜测绑匪到底是谁,有什么样的目的。
结合最近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一时间,各种说法甚嚣尘上,说什么的人都有。
但不管外面再怎么乱怎么闹腾,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都是传不进保卫森严的五王府的。
薛玉儿他们回来时乘坐的马车是临时从天夜楼调来的,外形上再平常不过,根本看不出什么特别,内里的装修却豪华无比。
所以只看外面,根本不知道里头坐的人是谁。
南宫夜在回城之前,早就已经想到此刻城里肯定乱成了一锅粥,所以有意选了僻静的小路,直接把薛玉儿送回了王府。
也因此,薛玉儿根本不知道外面传的到底有多么离谱。
找人给宫里送了信儿,告诉他们薛玉儿平安无事后,南宫夜和薛玉儿便各自回屋沐浴更衣去了。
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薛玉儿感觉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呈“大”字状累倒在床上,一个翻身,便死死的睡过去了。
而此时,南宫夜却悄悄通过书房的密道,回到了天夜楼。
换上肃杀的黑色长袍,带上冰冷的银制面具,南宫夜再次摇身一变,成为了令许多人闻风丧胆,那个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帝君大人。
天夜楼正殿内。
纯黑宝座静静的卧在正上方,犹如潜伏在暗夜中等待猎物的狼,随时准备张开大口,亮出獠牙,将它的敌人撕成碎片。
外面天光正好,殿内却显得有些暗。
此时殿门紧闭,殿内的气氛更是紧张严肃。
南宫夜漫不经心的靠在宝座中,手上把玩着薛玉儿给他的那枚蓝水晶珠子。半边脸隐在阴影当中,更显得整个人冷冽神秘,不可靠近。
在他下方,赤炎国的二驸马鼻青脸肿一身狼狈的跪在地上,江辰皓和林逸风一左一右站立两侧,一时间,整个大殿中只能听到二驸马紧张发抖的呼吸声。
小童们点好灯便退了出去,殿内很快便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大驸马摔死了,但二驸马还活着。
南宫夜原是想着,用那条假密道引他们上钩之后,便抓住他们窃取别国军事机密的这个把柄,让赤炎国以后都不敢再轻举妄动,然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放大驸马和二驸马那两个蠢货回去。
毕竟,他们是代表赤炎国前来贺寿的使臣,擅杀他国使臣,势必会引来其他国家的不满。
虽然以南宫夜的身份地位,就算他真的把他们杀了,也没人敢说三道四,可是,任何威胁到六国和平的事,南宫夜还是能不做就尽量不做的。
说实话,南宫夜对和赤炎国较劲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兴趣。
曾经的手下败将而已,又是六国之中综合国力最弱的国家,南宫夜压根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赤炎国频频在暗中向他挑衅,他从来都置之不理的原因。
老虎和蚂蚁较劲,有必要吗?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可这次,这只“小蚂蚁”可是彻底把他惹毛了。
从前他们做了什么,怎么想尽办法在背后算计他,南宫夜都可以任由他们去,反正他们再怎么上蹿下跳,都不会损害到他的利益,他们想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呗。
可是这次,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薛玉儿的头上。
幸亏薛玉儿的应变能力比一般人强,再加上老天爷格外偏爱她这个幸运的家伙,她才能安然无事的回来。
否则……
只要一想到,薛玉儿居然差点被那三个肥仔给……
南宫夜几乎要克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恨不得一把火直接把二驸马烧成骨头渣滓。
不过他后来想了想,死有什么可怕的,就让他这么痛快的死了,岂不便宜他?
真正让人痛苦的,应该是生不如死,是明明心里不甘,还什么都不能做。是带着屈辱和憎恨,痛苦的过完下半辈子。
所以南宫夜改主意了,他才不会脏自己的手,去杀二驸马这样的小喽啰,他不配。
南宫夜要他一辈子都这么痛苦的活着!
偌大的大殿里,听不到其他丝毫声音。
南宫夜高坐其上,二驸马跪在底下,整个人匍匐在地,在气势上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驸马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被南宫夜打晕后,就失去了意识,再一睁眼,人就已经在天夜楼了,而等待他的,是帝君亲自的审判。
“二驸马好大的本事,一个晚上,就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来本君是时候派左护法往赤炎国走一趟了。”南宫夜冷冷开口,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中荡出可怕的回响。
他眸子抬都未抬,一股强大的威势却猛地朝二驸马袭了过去,压得他心肝俱颤,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打着哆嗦,抖如筛糠。
众所周知,天夜楼的左右护法向来是代表帝君在六国间走动,不过他们轻易不出山,一出山必是大事。
上一次流金国和神木国差点打起来,听说就是左护法奉帝君之命,亲自往流金国走了一趟。
一句话,流金国皇帝马上老实了,二话不说,立刻从边境撤回了军队,还白纸黑字立下了承诺,往后没有天夜楼的允许,绝不随意派兵。
天夜楼就是这样的地方,随便跺两下脚,都可以让六国地动山摇。
是个人都知道,帝君和南宫夜的关系好的跟亲兄弟一样。
南宫夜的王妃被人绑了,帝君会不为他出这口气?
再加上赤炎国此次的行为,本身就等同于向天水国挑衅,天夜楼绝对不会放任不管。
这种情况下,左护法要是真的去了赤炎国,赤炎国可不会只是写个承诺书那么简单。
二驸马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整个人匍匐在地上,说话都带着颤音:“帝君恕罪,这整件事都是大驸马指使的,我事先完全不知情,还请帝君明察啊!”
事已至此,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整件事全部推到大驸马一个人的身上,反正他已经死了,把错推到一个死人身上,是最明智的。
所以,二驸马果断把大驸马给卖了。
但南宫夜根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本君允许你说话了吗?”眼尾一抬,冰冷的眼神往二驸马身上轻轻一扫,喷薄而出的寒意冻得他立时闭上了嘴。
南宫夜低头把玩着手上的珠子,声音冷沉中还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看样子,二驸马是不太懂天夜楼的规矩,左护法!”
他话音刚落,同样戴着面具的林逸风便心领神会的站了出来,手上多出一把不知从哪掏出来的匕首,两步走到二驸马面前,手上动作干脆利落,刷刷两下,银光闪过,紧接着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二驸马趴在地上,面容痛苦,五官扭曲,一只手死死捂住另一只,鲜血不停的从他手指缝里往下流,一根沾满了血的尾指就躺在血泊中。
只是因为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说了一句话,便切了他一根手指。
这个帝君,当真冷漠残忍的令人胆寒。
二驸马见识到了帝君的厉害,捂着自己的断指,明明痛得都快昏死过去了,却只能咬牙强忍,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南宫夜收好那枚珠子,淡淡欣赏了一会儿二驸马面色惨白,满头冷汗的惨状,随后便起身从宝座上信步走了下来。
站定在二驸马面前的那一刻,一股强大而冰冷的气场瞬间从头顶笼罩下来。
二驸马艰难的抬起头,望着眼前人脸上的面具,心头不觉一紧。
“本君有些话需要问二驸马,你最好实话实说,如若不然,就不会是断一根手指这么简单了。”说着,他轻轻抬脚,踩在那只断指上。
然后,二驸马就眼看着自己的尾指在他脚下断成了两截。
“是是,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事情到了这一步,二驸马顾不上那么多了,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至于其他的……爱咋咋地吧!
于是,南宫夜都没有怎么盘问,二驸马就老老实实把该招的都招了,比如他们是怎么知道,天水国的军备图仍然在南宫夜手上的,又比如他们为什么把目标锁定成薛玉儿,而不是其他人,包括马上就要嫁给南宫夜的风千珑。
连绑架过程,二驸马都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半点细节都不敢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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