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天机老人给他治病的时候,采用的就是比较保守的办法,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天机老人才没有将他治好?
想到这里,风元明有些动摇,是不是真的要赌一赌才行了?
不过他心里仍然有点犹豫。
薛玉儿拿出最后的耐心安慰他:“其实手术的办法并没有什么新鲜的。以前神医华佗也曾用过这样的方法帮助过一位难产的妇人,取出她腹中的胎儿,最后照样母子平安,有惊无险。再说了,太子殿下你吉人自有天相,又怎么会有事呢?”
连拍马屁都用上了,薛玉儿觉得自己也是够用力过猛的了。
要是风元明还不同意,那她真没办法了,要么硬来,要么劝他另找别家吧。
风元明一听华佗也用过这个办法,还是剖腹取子这么骇人听闻好多倍的事情,他得到顾虑一下子打消掉一大半,想了想,终于同意了:“那好,那全听王妃你的吧。”
靠,要不要这么现实!
华佗用过的他就放心,她刚才费了那么多口水,也没见他这么痛快!
果然名气这个东西,关键时刻还是有用的……
“好,手术时间我会另外通知你,这段时间我会时刻观察你的身体情况,只要条件允许,我们立马开刀。”事不宜迟,趁风元明还没改变主意,能下手快一点就尽量快一点,省得再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糟心事。
长长的吐一口气,把那股烦躁的情绪全部吐出去,薛玉儿拿起一个木制的简易听筒,十分严肃而认真的对风元明道:“把上衣脱掉。”
风元明怔了一下:“什么?”
“脱上衣。”这人脑袋不会转弯,听力也不灵光啊。
脱、上、衣。
总共就三个字,合起来还是拆开,意思应该都很好懂吧?
“脱上衣要做什么?”身为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处男,当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对着你说出“脱掉衣服”这样的请求的时候,会不浮想联翩就有了鬼了!
不过他还真的误会了。
薛玉儿让他脱衣服,可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而是要听一下他的腹腔有没有什么异常。
薛玉儿一脸“你以为我要干啥”的表情瞅着风元明,眼中毫无色情的意味,无比的严肃和正经。
风元明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
不过误会归误会,他自幼熟读四书五经,一向尊崇“男女授受不亲”的保守思想。
要他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脱衣服,他真的一时不太能做得到。
薛玉儿看着他那副害羞小男生的样子,再次无语了。
古人的封建思想真是醉的可以。
他把自己当男人,把她当女人。
可在她眼里,此刻他们根本就不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而是患者和一声的关系。
风元明在她这里,也不可能变成男人,就连患者这个身份,等他恢复的那一刻,也即时解除,不会有太多牵连。
懒得去理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薛玉儿正色看着他,眼神极具威力:“脱。”
一个字,风元明即使仍然犹豫,但还是照做了。
他们男人还说女人麻烦,照她看,他们男人一样麻烦。
深深的叹了口气,薛玉儿已经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风元明帮他治病了。
不过,既然已经开始,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用自制的简易听筒贴上风元明的心口,微弱但有规律的心跳声瞬间放大十倍在她耳边扑通扑通的响着。
薛玉儿专心细听,不时把听筒往下移一点,再往左挪一点,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生怕有疏漏。
本身器材就已经十分简陋了,要是还不仔细一些,万一有什么偏差,那不是对病人不负责任?
风元明却不注意这些,他更注意的是那张近在咫尺貌美如花的脸。
薛玉儿的美貌,凡是见过她的人,心中自然都会有数。
但能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她,除了他,也就只有那个人可以了吧?
想到南宫夜,风元明眼中不由涌出些许失落。
那个男人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她,何其幸运?
为什么这个男人就不是自己?
为什么他们那么晚才相遇?
如果他在南宫夜之前遇到了薛玉儿,如今的场面会不会有些不一样?
但心塞就心塞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如果的,就像时间不能倒流,即使风元明是一国太子,也不可能改变那些已经变成事实的事。
风元明凝视着薛玉儿完美无瑕的脸庞。
她的皮肤吹弹可破,柔白似玉,她的双眸宛若秋水,盈波流转。
风元明感觉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紧张得都快不能呼吸了。
薛玉儿对风元明这种小男生的心思完全不知,专心进行着她手头的工作。
连续检查了三四遍,还好,风元明的其他脏腑器官并没有问题,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接下来,就是用银针帮他先做一个血管疏导,再配合上药剂,到时做手术的时候,就可以不少风险。
正要去拿针包,一抬头,却正好撞上风元明那个欲语还休,爱你在心口难开的忧郁眼神,薛玉儿当时就愣住了,内心OS:这家伙不是对她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吧……
然而事实证明,他就是有想法。
因为他一触及薛玉儿的视线,马上就像被当场抓包的小偷一样,慌张的别开头,却没能及时收起他眼中浓重的情意。
薛玉儿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以前她还吐槽南宫夜桃花多,这么看来,她也是半斤八两。
唉,长得漂亮还真是烦……
好在薛玉儿对这样的烦恼已经习惯了,以前她也得到过不少人的追求,她总结出来一条定律,不应对就是最好的应对。
她才不管风元明对她有什么想法,总之她知道自己对他没那种想法就够了,剩下的……让风元明自己消化去好了。
等有一天,他的真命天女出现了,再想起现在的这点小心动,估计他自己都不会当回事了。
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放下听筒,拿起银针,在风元明胸前几个不同的位置落针,等个一盏茶的功夫再拔出来,如此重复三次,风元明的脸色比刚才她刚来的时候,看着有血色多了。
接下来把脉,看眼睑,检查一下神经反应,一套基础的检查下来,大半个上午的时间都过去了。
薛玉儿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沾了水把手擦干净,一边擦,一边跟风元明说了一下他的状况。
总体来讲其实就一句话,除了心脏,其他都没啥大问题,随时可以开刀。
风元明听了也放心了些,他也担心自己病了这么多年,会不会有其他并发症,没有自然是最好的。
第一次的检查结束了,下一次,薛玉儿准备帮风元明抽点血做更详细的分析。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精密的仪器,但好在有许多神奇的药草,再加上她现在也是有灵力的人了,许多能力也是时候用一用了。
收拾好器具,正要离开,恰好这个时候,碧儿来给她们送茶点。
薛玉儿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发现她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尤其是眼角还有额头,大片的淤血还没有散,还有几处伤口刚刚结痂,如果处理不好,肯定会留疤。
薛玉儿低头打开随身的药粉包,拿出一包金疮药出来递给碧儿:“给,这个拿走用吧,是现在市面上最好用最畅销的金疮药,回去洗干净脸把它涂上,保证你明天一觉起来,伤就好大半了。”
赠药的同时,薛玉儿还不忘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一番,谁叫这个金疮药是她最得意的作品呢。
碧儿犹豫的接过,抱着托盘,手上攥着那包药粉,埋低了头,半天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肩膀突然一耸一耸的,竟然哭起来了。
她送的貌似是金疮药,不是催泪粉吧……
薛玉儿哭笑不得的看着碧儿在那里抽泣,脸上的表情有一种“是不是大白天见鬼了”的感觉。
碧儿却还越哭越厉害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眼眶红了一圈有一圈,活生生红成了一双兔子眼。
薛玉儿实在不懂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哭戏是个什么情况,正想提上药箱溜之大吉,碧儿突然抬起湿漉漉的双眼,感激的望着她,那个眼神里面,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
咬着下唇憋了半天,却只憋出一句:“奴婢多谢王妃。”
薛玉儿下意识往后退了下身子,面对这么一个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突然从炸毛小京巴,变成了温顺小萨摩的小丫头,她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好干笑着摆手道:“不用谢不用谢,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大姐,不就一包金疮药,至于吗?
碧儿似乎也知道自己失态了,慌张的分别看了一眼风元明和薛玉儿,眼泪都来不及擦,转身便跑走了。
薛玉儿嘴角抽了两下,望着碧儿离开的方向,探身问风元明:“讲真,那丫头最近是不是摔到了脑袋,把脑袋摔秀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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