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柒安,这次我们是真的玩完了。”
他声音有些涩然,提步离去,但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吃力,也重重敲打在她心里,将她一颗心踏碎。
她想冲上去抱着他,告诉他,如果换成是他活不成了,她也会活不下去,但说这样的话只会让他更放不开手,那样对谁都不会有好的结局。
他放下她,可以另寻新欢,她放下他,莫西何才有的救,她像是行尸走肉般走出了宫氏集团的这家酒店。
几朵洁白的晶莹落在她脸上,冰冷刺骨,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T市已到了最寒冷的天气吗?她回过头去看着金碧辉煌的大厦,仿佛银装素裹,她再看不到宫世勋的身影,与他跌跌撞撞一路走来不到一年,但却像是过了一辈子。
眼睛一片模糊,她早已分不清脸上冰冷的水渍是雪花还是泪水。
“出租车!”
她一抹眼角湿润,护着肚子拦上一两飞驰而过的出租车,回去了封宅。
回到封家,封以绅正坐在客厅看电视,一手支着头,一手夹着一只烟,那烟快燃到烟嘴,已积了一小节烟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样入神。
莫柒安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还好不到九点,她是在他规定的时间内回到了这里。
许是心早就痛的麻木,明知今天的事,她触怒了封以绅,但她完全打不起精神去道歉讨好,只淡淡朝他说了声,“我回来了,有些累,先上楼休息了。”
他没有说话,她也就没在意,径直上了楼去,然而她前脚刚踏进卧室,封以绅就走了进来,将门“嘭”的一声关死,她惊的心下狠狠一跳。
“莫柒安,我总是纵容你,所以你早就习惯了对我不屑一顾是不是?”封以绅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叫她后背一阵发麻。
“你知道我对宫世勋的感情,今天股东大会上那种情况下,我是一定会选择跟他站在一个阵营的,我认为你不会意外。”
她转过身去,有些瑟瑟的看着他,他的声音那般平静,混血的贵族俊脸上甚至还噙着笑靥,但这样似真似假的封以绅越发叫她害怕,如果拿谎言去搪塞他只会让他更怒,她选择实话实说。
“我当然不意外你会做什么选择。”
他自嘲一笑,朝她逼近,“只是真的很厌恶你早上说谎!你根本就不是去看画展,而是为了协助宫世勋出其不意的出现在股东大会,打我一个措手不及,这不会是你和宫世勋早就串通好的吧?”
难怪早上她为了出去,他亲了她,她却没有拒绝,原来是为了这么一出好戏!
“没有,之前我并不知情,是王赵君在画展找到了我,所以才会有大会上那件事,你不喜欢我出现在这种场合,以后我就再也不去了,你和宫世勋的斗争,我永远不过问。”
她声音有些发颤,如此向他保证。
被他逼得连连后退,腿撞上了沙发,一下栽到在沙发上,这样仰视居高临下的她,只会叫她越发的恐慌,她立下站起,他却比她更快,俯身一手将按在她肩头,一条长腿一迈,将她双腿压住,将她整个人固定在沙发,这个动作很暧昧,透着一丝危险气息,她有些颤抖。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你既然选择了回到封家,就该知道,我迟早会对你做这种亲密的事不是?”
他修长的手指开始解开她的外套,浅浅而笑,眼底是深不可测的邪气,有怒火,也有宫世勋看她的那种欲火,两种情绪交叠在一起让她浑身战栗。
“不要!我……我有身孕在身,不方便。”她有些慌不择言,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衫。
“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身孕,今晚你就会从了我?”
他似笑非笑,却也不停手里的动作,有些不惜力的扯开她护着衣角的手,将她的外套扔去了一边,隔着里衣,在她再不平坦的肚子上画着圈圈,叹一声,“看来当初我真不该留下你肚子里这颗小种子。”
莫柒安后背已是一层冷汗,声音不由的轻颤,“我很感激你留下这个孩子。”
“感激只在嘴上说说多没诚意,嗯?”
他声音却越发低沉危险,挑眉笑问,“上次我说搬回卧室,你却故意吹寒风,将自己弄成重感冒,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真顾及着孩子,还是只是借有孕拒绝我呢?”
是反问,却是那般不容置疑的陈述语气,屋子里开了暖气,莫柒安却觉得冷的全身僵硬,在封以绅面前她永远耍不了花招。
“封总裁,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忘了宫世勋。”她双手将自己紧紧抱住,声音暗哑的像是个老年人。
“忘掉一个男人最好最快的方式,就是让另一个男人得到你,代替他!”
他在她耳畔低沉的说,带着似有似无的蛊惑,完全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精壮的身躯已经压了下来,一只手将她双手固定在头顶,下一瞬密集而温柔的吻朝她弥漫袭来,淡淡的古龙香水扑鼻而来,像是一股滚滚洪水将她淹没。
封以绅不是宫世勋那般霸道强势,但跟宫世勋一样,一旦做了决定就是势在必得,她今晚是完了!
她可以反抗,但最终除了将自己弄的伤痕累累,结果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他一天捏着莫西何的命脉,她就一天得臣服在他脚下。
一边想要莫西何活着,一边除了宫世勋,别的男人再碰她,她只会难受的想死,两种矛盾的情绪交加在一起,快要将她逼疯。
在封以绅将她里衣脱下之时,她手一把握住了茶几上的剪刀,只听一声闷哼响起。
“傻子!”
覆在她身上的封以绅一个站立,那般沉稳如泰山般的男人,居然有片刻傻眼,就这么惊怔的看着她插在肩头上的剪刀,一刀过肩,白皙如玉的肌肤鲜血滚滚,那该有多痛?
然而,她却跟木头人似的,丝毫不知痛一般,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眼中只有漫无边际的绝望。
“莫柒安,你听的,你要再敢弄伤自己,我第一个就拿掉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伤的你自己,我就在莫西何身上加倍还回来!你是要莫西何健康的出现在你面前,还是等不到痊愈,就因为你而死去,你自己看着办!”
封以绅带着盛怒离去,似乎还有点狼狈仓皇,门被他摔的“嘭”一声,那面墙上的装饰挂件都被震得左右摇摆,这还是莫柒安第一次看见笑面虎封以绅发怒。
她眸子惨淡的盯了一会门口,伸手去拿一旁被他脱去的外套想要裹住自己春光乍现的上半身,然而,这一动才发现,那剪刀刺下的位置痛得钻心,她冷汗淋淋,几乎都不敢去看那伤口,也不敢动手去拔剪刀。
封以绅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他不会再管她吧,她想这剪刀还是得自己拔掉,否则失血过多,她就真的玩完了。
手握上剪刀却因为浑身软力而发抖,此刻她根本就没有力气完成这项因为自残而导致的善后工作,她深吸一气,想了想,还是休息一会吧,养一养元气,再来拔剪刀。
然而,也不过须臾,房门再次被推开,只是这次不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她眯开模糊不清的眼睛,只见先后走进来三个人。
一名女护士和封家佣人先进来,将她平放在沙发上,十分麻利的摘掉她胡乱裹在身上的外套,脱去她的胸衣,用一块干净的新浴巾将她上半身裹住,露着双肩。
“林医生,按封总裁的吩咐,病人已经处理妥当,你可以进来了。”那护士朝门外背对站着的白衣挂医生喊了一声。
“好。”林医生应了一声,这才进屋准备拔刀。
“莫柒安小姐,你忍着点,林医生手法很巧妙的。”那佣人皱着眉头叹息的安慰着她。
莫柒安早已痛的失了知觉,也只是麻木的点了点头,林医生果然是厉害,除去拔刀一瞬有点像是要命的痛觉,之后也不知他给她打了什么止痛针,她感受不到痛处,而后混混沌沌睡了过去。
封以绅再没有进过她的房间,对她究竟是狠不下心肠,至少给她请了家庭医生。
许是今天沾了雨雪,半夜里莫柒安发起了烧,嘴唇都干起了一层死皮,她嗓子火烧火燎,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摩挲着要下床找水喝,旁边却立下就有了动静。
“莫柒安小姐,你还伤着,千万别乱动,先生已经吩咐过我了,一定要好好照顾你,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
原来是那个佣人一直守在床边,见她要起,立下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我有些口渴,你帮我倒点水吧。”
莫柒安扯了个笑,声音沙哑得如同蚊声,那佣人倒是麻利,不过片刻就端上一杯温开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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