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雯萱她已经走了……”
这些日子来,他并不担心迷雾之阵内的龙臻,反倒是胆寒魔尊的手段,竟与天尊联手布下如此杀阵留作破釜沉舟的后手,那天尊日后的安危……
不由得,桓渊袍袖之下的手紧了紧,更加敲定了时机成熟之后,要带她走的决心……
可听完桓渊的提醒,龙臻却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
“我知道,她已经走了,但是我想自己静一静,你们都退下吧。”
自己知道她走了,可是……
想到这场婚姻,龙臻眸子阖了阖。
看到龙臻明显阴郁的模样,桓渊适时又谏言:
“王爷,此地阴寒……”
这次,他唤来的是龙臻陡然沉下的嗓音:
“我的话,还需要重复么?!”
下意识,桓渊一怔。
忽然感觉眼前的女子竟有些陌生,愈发不像九重天上曾经肆意伪装的她,随着时间的推移,气势竟反而愈发随了魔尊,这……
可是,王令不可违,再行上一礼过后,桓渊告退……
半晌之后,驱散众人的龙臻依旧立在原地。
自顾自的望着那黑水泽静静的看着黑水泽的大门上面青铜兽头之上的黛色印记,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忽然一件大氅从头盖住自己后,这才茫然抬头,却见阮修不知何时出现自己的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在这里站这么久,可是在等着本尊亲自接你回去?”
“别说笑了,就算你接我回去又如何,我也不能走丢了。”
这些日子来,布置之余,身为黑水泽主,龙臻也顺带走遍了黑水泽的每一个角落,已经不是当初能迷路的她。
紧了紧手中的大氅,龙臻却依旧不能原谅阮修这些时日来对自己软禁,以及捉弄。
这不是一件大氅能抵销的。
“你这是在生本尊的气么?”
“我能生你什么气,毕竟我现在连自己还没管好呢。”
虽然心底有气,龙臻却并未直白的表明,敷衍了一句后,懒懒阖了阖眸子。
这次布阵之后,她也发现了,自己的修为与这种上古神祇来说,是多么的藐小,就连之前柏木与自己相斗,也是他和自己闹着玩的让着自己的。
就按照他那天来真格的手段,自己都不一定能走过三招……
而且,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不让自己插手雯萱这件事,也的确是为了自己好,但是自己又怎么能放心的下呢……
不过,在看到龙臻依旧闷闷不乐心事重重之后,阮修却忽然一笑:
“嗯,那既然如此……”
“嗯???既然如此什么?!!”
话锋变的太突然,龙臻有些猝不及防,下意识回头看向阮修,心里也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刚一回头,却发现阮修的脸不知道何时竟然离自己那么近,在惊诧之余,紧接着腰间也是一紧,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再一次眸光一凝,却发现她整个人竟是被阮修直接扛到了肩上,同时也眼见着周围的景致迅速倒退……
趴在阮修肩膀之上的龙臻,对这个男人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行为,登时一股无名邪火就烧了起来:
“靠!!阮修我能自己走,你能不能放我下来啊喂!!!!”
这个魔头又是犯了什么病?!!
“哦?你能自己走?”阮修挑了挑眉。
“那不是废话么!!”
得到了这个肯定的回答,半空之中某男也微微一笑,紧接着手忽然一松,龙臻顿时就感觉长发以及衣服瞬间被下坠之际所带的劲风所鼓荡,身形也空荡了起来……
“阮修,你个贱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同时,连绵不绝的惨叫声扶摇直上,大有划破天际的意味。
伴随着这一声惨叫,身在屋檐之上的阮修却极为淡定:
“既然你还没管好自己,本尊就勉为其难的在这黑水泽带你先行修炼一下吧。”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条龙就是因为太闲了,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多想那些没用的问题,悲春伤秋多管闲事。
也不看看自己的修为除了天生雷系之外还有何自保能力,还哭着喊着想着去笤阴一脉,去干什么,去丢人现眼么……?!
“阮修,我草你大爷!!!”
与此同时,堪堪施术变幻身形而成功落地的龙臻,也对着屋檐之上的男人叫骂了一嗓子!
自己当初绝对是眼瞎了,才会以为他是自己亲男票!!!
阮修依旧在笑,也愉悦的眯了眯眸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雯萱走后不久,常年夜色之中,鬼族王宫之中的禁地遗址。
原本空洞的巨大阵眼依旧在哪里,不过却被灌注着漆黑的如墨般的池水。
而在那池水之上,也建立了一个亭台雅致水榭,但还是因为常年处在夜色之中变得有些阴森。
禁地之内的其余位置,依旧绽放着大片极阴之地所生的猩红色彼岸花,练成一片花海,在风中静静飘摇着。此地失了阵眼阵法破灭之后,这里却也不再是禁地,
但是依旧不为外人所能踏入,反倒是成为了慕容瑾经常在政事之余,独自一人的徘徊之地,有时她的胞妹也会在此地伴着他。
慕容瑾感觉,在这里看着大片猩红的彼岸花,也似能看到那个曾经在花海之中持剑挥砍,每每将自己气得半死的傲娇女子。
不过此时,这片原本静谧之地,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尖锐的鸣叫,同时亦闪过了一道比花海还要耀眼的红光,似从天际急速飞来了一只火鸟。
同时,在水榭之中的慕容瑾,看到这只泛着红光的传讯鸟,也伸出了手来……
又是一声尖锐的鸣叫,那原本闪耀着红光的鸟在半空之中就瞬间寸寸消融,化为了一封带血的信盏。
今日,同样出现在这里的,还有她的胞妹,可她望着这片花海却并不知在想些什么……在听到这声鸟鸣声后下意识抬头望向声源处,也看到飞鸟化为了这封信件……
也让原本静坐之中的慕容璃不由得皱了皱眉,声音稚嫩不安的道:
“皇兄,这封信是……?”
以精为引,伴上一缕魂魄成收魂,配上鬼族秘法,即可神不知鬼不觉的穿透一些法阵,还记得上一次皇兄弄这个特有的信盏不是在……
可家下来,慕容璃却见他忽然将那信盏,撇入了漆黑的湖水之中,化作一缕殷红不消片刻又融在了那汪池水之中,消失殆尽……
同样,看着笑容的信盏,再想着这信盏之上的内容,慕容瑾也忽而嗤笑了一声:
“不过是魔族之中,正在受刑却还不长记性的那位千枝护法传来的消息,想与吾联手整死那龙女罢了。”
下意识,听到这里,慕容璃的眉头更紧了,虽然声音依旧带着小姑娘特有的娇俏,却也染上了几分愠怒:
“皇兄,这位千枝护法据说年龄也挺大的了,这是脑子是不好么?”
之前算计到皇兄的头上,千花盛典又算计到自己的头上,都被当众被罚还不悔改,依旧想毁了那位姬王爷,她不累么?
就算是毁了又如何呢,那个男人还能是她的不成?
可这一次,慕容瑾却没有回答慕容璃的话,反倒是望着那一片猩红色的彼岸花海半晌,忽而笑了笑:
“之前吾布置的,想必那龙女已经有所恼怒,恨上吾了罢……”
这样也好,起码下一次再见,按照她的脾性,应该不会与自己相对无言了罢……
想到那个炸毛的模样,不由得,慕容瑾虽然头疼,但笑容又深了几分。
但何时,才能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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