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我自己一直都想问的,跟王爷没有任何关系。父亲大人,今日女儿斗胆才问这么一句,你到底是选我做继承人,还是选我做一个傀儡!!”
趴在地上的龙臻:“……”
雯萱,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省心,要玩决绝这个戏码,这到底是救棋子还是害棋子啊喂!!!
还有这个老头子到底对自己有多少偏见啊喂!!!怎么什么事情都扯上自己啊喂!!!!
一时间,雯萱这番话过后场面也寂静了下来。
看着自己女儿从跟着那位王爷后,所产生的一些改变,苕政吉忽然感觉更为头疼了,而看着她此时目光之中的坚毅,也与记忆之中的某个影子重叠。
虽然不知是福是祸,但他也终是在龙臻的提心吊胆之中,看着雯萱的目光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岁,褪去了严谨的模样,叹息了一声:
“你眼中的傀儡,只是尔等在你铸成大错前的教诲,历任族长皆是如此,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本以为,你在王爷身边想必也清楚,就算是尊上,也是这么教育着王爷。曾经如此,现在如此。结果你却……”而说到了这里,看着这张脸,苕政吉也忽然欲言又止。
“父亲大人……?”
王爷,她曾经也是这样???
本来以为自己的父亲要大发雷霆,雯萱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结果却换得这个答案,不由得有些诧异,但看着自己父亲的面色,虽然不知在想什么,却并不作假。
一时间,她也有些迷惑了。
而说完这些之后,苕政吉望着雯萱半晌之后,又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的龙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也终是继续道:
“地上这个女子德才兼备乃是我族之幸,虽然来历不明,但为父这次不打算阻止你。”
紧接着,也话锋一转,却是对着一旁的苕景:
“中了毒,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已经解了七七八八,景儿你也是低估她了。”
话音刚落,苕景也是一阵诧异,同时也有些不明白,这个女子族长的他意思到底是……
他的意思是留着?
同时,又一次被点名的龙臻:“……”
这老头,连自己毒都解的差不多了都能看出来?!!
不过接下来龙臻刚下意识抬头,远处哪还见这笤阴族长的身影,之余风声在院内四处呜咽……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自己毒发过后的错觉……
可是,紧接着,还没待她吐槽,却忽然听那原本已经消失了的笤阴族长,破天荒的对着自己传音:
“大忠若奸的极致,就是大智若愚,不要被一切表象蒙蔽了双眼。”
不要被一切的表象蒙蔽了双眼……???
嗯?
等等……
和自己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这个一族之长刚才忽然出现在这,自己就感觉有些怪异,然后又跟自己说这些……
难不成是他看出来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来这找茬,啊呸,云游的???
这个想法一出,登时地上趴着的龙臻就默了,加上这个笤阴族长出来的那么巧,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深思……
不过,不可能吧……自己这次云游都这么保密了,他还能看出端倪???
而她不知道的是,远在万里之外的观着冰镜的阮修,在看到苕政吉出面打断之后,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同时,在他身边的柏木,看着自家挚友这幅模样之后,嘴角也抽了抽。
是谁之前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说好的,不监视小笤姬呢?!!
还有,每一次想秀恩爱非要带着自己,又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
小笤姬的兽为什么没有带走,就这么放任它在外面这么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真的好么?!!
虽然在内室,但是柏木总感觉小怪兽的视线穿透了阵法,穿透了阻挡,一双幽蓝色的眸子森然的盯着自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同样,在笤阴一脉,心下百转千回的苕景,下意识阖了阖眸子后,刚一抬眼也发现了族长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将目光转向了地上的龙臻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见自己爹走了之后,雯萱也松了一大口气,但接着看着依旧在身边的苕景,登时皱了皱眉不悦道:
“不知景大人夜深之时,还留在我寝宫,盯着我的亲卫有何贵干?”
可这话落下之后,苕景依旧盯着地上的龙臻:
“微臣只是为了少主您的安危,刚才虽然族长允许您收留此女,但是少主您刚才说将此女收做亲卫,是不是有些欠妥当?”
听完这话后,龙臻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毒性之后,缓缓的起身改为立于雯萱的身后,接着也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
“连你像个跟踪狂一样趴在少主屋檐上都不算欠妥当,收我做亲卫就欠妥当了???”
与此同时,在雯萱的身后,她也对着那个苕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笑意深达眼底。
现如今,她倒是要看看,在这方地界,自己会走到什么样的位置,而这个男人多久会露出马脚。
“少……少主,你要收她做亲卫?!!”
不过,接下来,又是一道颇为虚弱的女声直接打断了她的思绪。
只见刚受刑过后的玉遥,整个人脸色苍白,踉踉跄跄的出现在了殿门口处,似乎听见了雯萱之前说的话,不可思议的望着龙臻以及雯萱……
同样,原本就跟苕景闹得极为不愉快的雯萱,在又一次听到质疑之后,对原本带伤的玉遥也没换上好脸色:
“我身为一个少主,收亲卫这种事,难不成还需要你的批准?!”
没想到雯萱竟然会这么说,玉遥一噎,末了欲言又止的解释了一句:
“少主,只是,只是这等乱臣贼子,您……”
下意识,听到了这里雯萱又皱了皱眉。
苕景看着这对峙的二人面色不辨,但眼底似乎闪过了些什么。
与此同时,在听完这话后龙臻也嗤笑了一声,主动站了出来对着玉遥道:
“那你说,那些带着醉酒少主继续买醉,在外丢人现眼辱少主名声之人,算不算得上乱臣贼子???”
这一次,面对龙臻,玉遥也换了一副模样,虽然依旧柔弱但话中也带上了锋芒,轻描淡写的将锅推给了她:
“姐姐这次说笑了,你我都是为少主做事而已,玉遥只听少主的命令。”
言下之意甚是明显,忠诚是唯一的准则,你再怎么说翻了天骨子里也带着乱臣贼子的血。
同样,龙臻也毫不犹豫的将锅甩了出去:
“嗯,在少主醉后神志不清,一步一步害了少主的人是忠臣,我倒是不知道笤阴一脉竟然有此等歪理邪说。”
虽然并没有说到底是谁,做了什么事,但是却让玉遥袍袖之下的手瞬间捏紧,面上含了半圈泪;
“姐姐,你……”
不过,她这次话还没说完,就直接又被龙臻打断:
“别再叫我姐姐,我并没有你这样的妹妹,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攀亲戚,我乃破皇城之阵赐族姓的强者、少主亲封的护卫。跟你这种侍婢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何况我的夫君也不是你高攀得起的人!”
还叫姐姐、叫祖宗都没有用!!
莫名的,龙臻又想到了在千花盛典之上莫名叫自己姐姐,然后想攀上阮修的那些女人,心底没由来的一阵厌恶。
虽然知道这个玉遥并不知自己的夫君是谁,但是现在的她就是不爽……
事实上,龙臻傲娇了……
没错,就是因为这件事傲娇了……
同样,听完这话的玉遥本来脸色僵了僵,但听到最后一句话之后,似被雷劈了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龙臻那张平凡的脸义正言辞的模样。
紧接着,不屑的情绪就直接漫上了心头。
原本以为这是一个难缠的角色,没想到也就是个痴人罢了。想必她生得这样,他的那个废柴夫君只是看好她的修为采补罢了,她竟然还如此沾沾自喜。
不过,就算是有修为又如何,在订婚大典之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想到了这里,玉遥心底也轻松了几分。
这样也好,也方便接下来的安排了……
于是乎,有了这些想法之后,原本脸色阴沉的玉遥难得的对龙臻发出了一个由衷的笑意:
“唉,之前玉遥愚钝高攀了,护卫大人你我皆是为少主考虑,现如今一起共事,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
而玉遥这么快速的转变,也龙臻有点懵……
但也只是一瞬,而后看着她的眼神也跟着变了变,有些唏嘘……
真不愧是绿茶婊,这演技……
也难怪能留在骨子里带着纯良的雯萱身边……
不过,看着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接下来的龙臻虽说总感觉有些不安,但接下来也皮笑肉不笑的应道:
“嗯,共事是没问题的,毕竟身为一个护卫,为少主铲除乱臣贼子是我苕臻理所应当的责任。”
紧接着,她的目光也不着痕迹的扫向了一旁没有言语的苕景,四目相对又很快的错开,又带着笑意的望着玉遥,仿佛刚才那一切只是错觉一般。
而看着龙臻与玉遥对峙的模样,雯萱也是一阵恍惚,总感觉这个自己一时兴起收下来的护卫,有些似曾相识的怪异感觉在心头间萦绕……
虽然灼灼逼人,但却并不讨厌……
与此同时,远在黑水泽的某位‘废柴夫君’,看着冰镜之中面色桀骜与人对峙的龙臻,脸上也勾起了一抹飘摇迷离的笑意。
他身边的柏木,在察觉到这个笑意后,嘴角抽了抽,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干咳了一嗓子,顺势转移一下话题:
“咳咳咳咳,从刚才那事看来,你手下笤阴一脉的族长也是一只老狐狸,就这么把小笤姬也卷进这次的事件中。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他这算是收一下小笤姬这次去他那里历练的酬劳???”
没错,就是因为没有这条龙陪伴的日子太过于无聊,阮修又将自家挚友拽了过来,一同围观……
而此时的他听到柏木提起‘这次的事件’这个话题之后,脸色也敛了一敛,但还是淡淡道:
“他这收的是卖女儿的酬劳罢了,条条这一次历练,会收获的远比这些要多的多。”
可就算如此,他也并不期望她这一次前去笤阴一脉……
不过,想到了这里,阮修也的眼底也带上了一丝暗芒,唇角的笑意也更深了:
“现在只是对付杂鱼罢了,让她练练爪子,不然怎么收拾那一些对她虎视眈眈的大鱼呢。”
话音刚落,柏木摇着扇子的手也是一顿,狭长的眸子撇了撇明显心情不错的挚友,有些意味不明:
“你真打算放她出来?你就不怕小笤姬到时候跟你直接翻脸?阿修,这次我可要提前提醒一下,一旦什么事情扯上了感情,那可毫无任何理智可言。你就不怕这一次小笤姬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或者说,又记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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