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摸摸她的脑袋，牛头不对马嘴地笑着说，“婉儿，你抱着孩子的模样还真像是个贤妻良母。”
慕容婉：……
“反正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回去后我们也生一个？”
他说完，没给慕容婉反应的机会，绕过她往她刚才跑过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
飞扬赶到的时候，那妖道已经将那千年女鬼的道行给吸光，现在正和她融为一体。
他抿了抿唇，拿出笛子放在嘴边轻轻吹奏起来。
刚开始还是挺悦耳的曲子，在前奏过后，调子越来越急促，而周围的动荡也是越来越剧烈。
“啊……”
“啊……”
“啊……”
“……”
“……”
各种哀嚎声连绵不断地响着，万人窟里不断地飞出一点又一点的绿光，它们一个个飞在空中四处乱窜。
而那妖道在听到这笛声的时候，同样也是痛苦万分。
“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功力？”
飞扬没有回答他的话，加快了吹奏曲子的速度，他每吹奏出一声，妖道就痛苦一分，同样的，还在这片深林里的其它鬼魂在听到这笛声的时候，都是撕心裂肺地呐喊着，痛苦万分。
“姐……姐姐，我……丸子，丸子……可能……不能，再陪……在……姐姐的身边。”
慕容婉头摇得像拨浪鼓，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丸子，你不要说话，难受就不要说话。”她说着抬头看向四周乱飘的绿点，又看看怀里越来越虚弱的丸子，忍不住地问虞楚，“这是什么曲子啊，为什么它们听到这曲子会这样？”
虞楚正坐在树旁打坐，听到慕容婉的话，她连眼皮子都没有睁开一下，不过倒是老实地回答了她的问题，“这是散魂曲。”
“散魂曲？是不是会让魂魄散了的曲子？”
“只要是鬼魂，都能被这曲子给震得魂飞魄散。”
慕容婉似懂非懂，可又感觉哪里不对劲，“这是散魂曲，难道飞扬是想要将那妖道的魂魄给震散吗？”
虞楚闻言，睁开眼满是诧异地看她，“你不知道吗？那妖道的肉身现在正在县里肆虐，万人窟里的只是他的魂魄而已，他现在已经能将魂魄分离出肉身，并且两者可以单独行动，只不过魂魄还是主体，只要灭了他的魂，他的肉身会跟着死亡。”
慕容婉倒吸口冷气，“我……我看不出这些。”
虞楚冷笑声，“呵，也是，像你这种普通的女人，若不是和王以前的夫人长了张较为相似的脸，又有个相同的名字，王该怎么可能会看上你？”
“你什么意思啊？”
见她上钩，虞楚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蹲下，“你不知道吗？王以前的夫人也叫做豌儿，而且，你们两个长得很像，王非常爱他的那位夫人，他们成亲的那天，百里红妆，整整轰动六界。”
慕容婉脸色发白，即使那天在汕村的湖边她就已经猜到自己可能是个替身，可现在听到别人的证明，她的心里还是有种被人剜着的疼痛。
她低眸，语气淡淡，“你想要跟我说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吗？”没等慕容婉回答，她说，“别以为你和王成亲就是真的夫人了，王爱的只有一位，那就是他以前的那位夫人，你只是她的替身而已，王不可能会爱上你的。”
丸子还在捂着脑袋痛苦地呻吟着，慕容婉抱着她在一棵大树边坐下，“你是想告诉我，他不会喜欢我，让我能够趁早离开他吗？本来我也不喜欢他啊。”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不是的，不是这样。
她深吸口气，故意忽略这道声音，抬眸看向虞楚，“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和他成亲，而且他是骗婚，在拜过堂后我才知道跟我成亲的人是她。”
“那你怎么不立刻离开他？”
“我也没和他走得太近，我和他成亲的第二天两人就被关进大牢里，然后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
原来是这样，虞楚的心里有点小窃喜，“那你不喜欢王，不想跟他在一起吗？”
“我是修道之人，不能动情，也不能和人成亲，而且我现在压根就没有承认自己是他的夫人。”
“那是不是这次的事情过后，你们两个就会分开？”
慕容婉没有回答，反问，“你这么关心我和他的事情干嘛？你喜欢他啊？”
虞楚没有半点害羞地承认，“不是喜欢，是爱，我爱他很长时间，可他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一下。”
啧啧啧，没想到这还真的是只痴情的狐狸精。
慕容婉对男女之间的这些事情不懂，所以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人交流这种事情。
“你喜欢他就喜欢他，又没人不让你喜欢他。”
“可他现在和你在一起，你在他的身边，他不会看我一眼。”
“那你想让我离开他？”
“这自然是再好不过。”
慕容婉当下有种想要爆粗口的冲动，不过她忍住了。
“与其想着让我离开他，你不如劝劝他别再缠着我。”
“王怎么可能会听我的话。”
“那我也没办法了。”她说完低头看向怀里的丸子，无论虞楚再说什么，她都没有在回应她半句。
……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就在慕容婉以为丸子马上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笛声终于停下。
虞楚淡淡地睨了眼差点灰飞烟灭的小女鬼，不冷不热地吐出一句话，“这小鬼若不是在你身边，恐怕王在吹起笛子的那刻她就已经灰飞烟灭。”
慕容婉：……
两人静坐着等了一会儿的时间，“沙沙……”声传来，虞楚立即站起身，“是王回来了。”
慕容婉的心里又开始泛酸。
回来就回来，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飞扬出现在几人视线里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来慕容婉的身前询问，“豌儿，你还好吧。”
看到他平安无视，慕容婉松口气，“我没事，你呢，应该没受伤吧。”
飞扬轻笑，“区区一个妖道还不至于伤我。不过听到夫人这么关心为夫，为夫真的很高兴。”
又来，想到虞楚刚才的话，慕容婉冷下脸，见奄奄一息的丸子，她问，“丸子的娘亲呢，那只千年女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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