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愿意多说，那么师姐也不会多问，总之师傅和师伯们已经知道你在外面和人成亲的事情。”说到这个她忽然顿住，“对了，师姐还没有问你，你的夫君呢？他知不知道你的身份？还有你婆婆，他们都对你好吗？”
这个……
“其实我和他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不多。”
她能说她的夫君不是人而是只妖吗？还有，什么婆婆，她现在连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呢。
呃……这样说起来，她好像就知道他是只雄性妖，而且有仆人，呃……还有过夫人，还和以前的夫人有过孩子，至于其它的，她就不知道了，也不了解。
“师姐。”她正要说些什么，门被人从外面踢开，紧接着三师姐的声音响起，“师傅，我就说刚才看到婉儿师妹往大师姐的房间走，而且您刚才也听到了吧，她都跟大师姐承认自己在外面有和别的男人成亲，师傅，我现在怀疑婉儿师妹的守宫砂已经不在，这件事情不是小事，是关乎我们道观名誉的大事，徒儿请求您一定要严查严惩。”
门口不是只有绝情师太和三师姐两个人，她们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师姐，大家听说慕容婉的守宫砂可能已经不在的时候，纷纷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有震惊的，有疑惑的，也有鄙夷的。
慕容婉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整个人气得身子都开始发抖。
大师姐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似是安慰，但看着她的眼神里面又带了丝警告，“婉儿，三师妹说的师姐不相信，师姐要是实话实说，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委屈就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师傅她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让门口的人一字不落地全都听到。
慕容婉看向半靠在床头栏杆上的大师姐，只见她正瞪着她，那是警告的眼神，亦是命令的眼神。
可能是刚才五师姐跟她暗示过，要让她将所有脏水全都泼到男方身上，然后说自己是被逼迫，实属无奈才会同意成亲，这会儿看到大师姐这种眼神的时候，她一下就理解了她的意思。
“大师姐。”她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赞同她和五师姐的办法。
“婉儿。”大师姐那只轻拍着她手背的手改为紧紧握住，她的手都被抓得生疼。
然而越疼她的理智越清晰，越是告诉她不能将这些事情都往飞扬身上推，他们是当着菩萨的面拜堂成亲的，她不能背叛她，哪怕他现在不在她也不能做出或是制造任何有辱他声名的事情。
她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唇瓣微启，没有发出声音：不可以……不可以……我做不到……
大师姐的手指像是要没入她的手心：不可以也得可以，你没得选择。
站在门口的人听不到她们的声音，但能看到她们微微蠕动的双唇，肯定她们是在说些什么，计划着什么。
“师傅。”三师姐再次出声，但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五师姐便打断了她的话，“三师姐，大家都是师傅的弟子，师姐妹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为何非要这样咄咄逼人？婉儿师妹若是真的除了什么事情对你有好处吗？或是对道观有什么好处？”
“师姐妹？”三师姐嗤笑声，“她若真的有把我们当做姐妹会和人成亲吗？她的做法是在损害道观的名誉，她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没有将道观的规矩放在眼里，更是没有将师傅放在心上。”
够了，够了，真的够了。
“三师姐。”慕容婉抹了把眼泪站起身。
料到她要做什么，大师姐跟着坐起来扯着她的袖子示意她别冲动，然而慕容婉挣脱开便往门口走，眼睛是直直注视着三师姐，“你可以骂我打我，也可以看不起我，但你不能说我没有将你们放在心上。瞒着你们在外面和人成亲是我的错，但当时事情紧急，如果我不答应可能会出人命，你觉得和一条人命比起来，到底是死的东西重要还是活着的命重要？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你要让我置别人的性命于不顾吗？”
“呵呵，那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你说如果不答应和人成亲会出人命，难不成他们是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着你嫁给别人吗？婉儿师妹，道观里的比你漂亮的师姐妹们多的是，她们年年下山都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为什么你才出去一次就碰上了这种事情？你要撒谎也要想个像样点的理由吧？”
“不是架在我的脖子上。”慕容婉无视她语气里的嘲讽，对上她的眼睛，她的眼神没有半点儿闪躲，“是架在别人的脖子上，如果我不答应他们就会逼着我的朋友嫁给一个傻子，那是我下山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她对我很好帮了我许多，我不能让她嫁给一个傻子，而且当时我已经想好，等他们放了她后我便自尽，不会给道观造成任何名誉上的伤害。”
她说的都是真的，她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然而三师姐不相信。
“我说了，没有证据，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说了，你不是说等救到了人就自尽的吗，那你现在怎么还好好地活着？师妹，你说的谎言实在太多，恐怕现在连你自己都圆不过来了吧。”
三师姐的话刚说完，慕容婉又要出声，但被绝情师太呵止，“好了，你们大师姐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她需要好好休息，你们两个在她门口吵什么？没大没小的，还一点规矩都没有，都给我关密室一天，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出来后再谈论。”她说完转身离开，从始至终没看慕容婉一眼。
三师姐气得要吐血，“师傅。”
“老三多关半天。”
这下谁都不敢再发出半点儿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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