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重生之盛宠毒妻-第86章 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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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母命丧,震惊整个童氏族亲。

    国公府对外宣称族母年岁已大,操持家事勤勉,身患隐疾,于深夜暴毙,无不哀痛。当然,这事童忠华和童羽都清楚族母真正的死因。

    大堂内,摆放着两口棺材,一口是族母的,还有一口是郭氏的。暮春的风在堂内吹拂着,长明灯忽明忽暗,在漫长的夜色中如豆,堂内一抹清瘦的身影长跪不起。

    童泰虎因腿疾加重并未陪着童忠华守灵,半夜时分,实在睡不踏实,这才派人推着轮椅车去堂内看望。他望着童忠华孑身孤影跪立,不觉有几分怜惜之情。

    空荡荡的大堂,父子两人同时丧妻,心境却不同,一个悲痛至极,一个无动于衷。

    “父亲,母亲临死之日我责骂了她,当时悲愤太甚以至冲撞母亲,母亲暴毙而亡因我一时冲动而为吧?老实说,母亲身体健朗,若暴毙总有些不适症状,身边嬷嬷说从未察觉。孩儿细细看了,母亲脖颈上一道勒痕值得怀疑,父亲你可知原因?”

    童泰虎早已料到童忠华会怀疑族母的死因,面上带着冷笑,讥诮地说道:“你在怀疑我?忠华,你知不知道因果报应咎由自取?郭氏好歹是养在国公府的媳妇,我和族母看着她和你长大,也知你和郭氏情投意合,琴瑟和鸣,诚然我做了对不起你和郭氏的糊涂事,但从未想过要取郭氏的性命。你娘心胸狭窄,极为善妒,眼里揉不进沙子,郭氏的死是谁的错,你难道不清楚吗?”

    “可母亲她……不至于你下毒手吧?”

    “郭氏离去,她一个人上路太孤单,总有人作陪。你是我儿,我怎舍得让你早早上路。”

    童忠华一脸骇然,心里冰凉,好似挖了个大洞,冰冷彻骨的水哗啦啦涌进去。父亲心肠太歹毒,母亲即便仗着娘家家世庞大,在国公府嚣张惯了,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痛下杀手,若被母亲娘家人察觉一定不会放过父亲。

    母亲该死,但父亲更该死,害死玲珑的真正罪人是他!

    童忠华闭上眼,不愿和童泰虎多说一句,心里空落落,荒芜得好似长满杂草。

    梧桐苑,清冷异常。

    秦氏坐在屋内,一双寒霜带雪的眸子望着童羽,多日不见,这丫头在鬼蜮般的国公府历练得愈加沉稳和富有心计。族母容不得这个出列拔萃的丫头,用尽法子和手段对付,却匆忙暴毙,真让人唏嘘。值得怀疑的是她好端端的,为何会在童羽进府不到一个月的时日里暴毙?本以为童羽踏入国公府有去无回,现在变成老谋深算的族母败北,还赔了性命,活该!想想被族母折磨致死的童芯,至今下落不明,暗中去木兰围场的林子里逐个翻找都未发现她的尸骨,想到这,心痛得被刀一遍遍地刮。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还想着法子替童芯报仇,童羽倒是替她做了,如此,她便有足够精力对付童羽和湘莲。她是尚书府的女主,无人能撼动,即便是不同往昔越发出众的童羽和怀有身孕得老爷欢喜的湘莲。

    “童羽,没想到你有两下子,族母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说走就走,我真佩服你啊!”

    童羽望着秦氏,懒得搭理她,父亲知晓秦氏心胸狭窄,屡次加害嫡女,让她从佛堂思过出来帮着湘莲料理家事,没了左膀右臂的秦氏不如从前气焰嚣张,收敛几分。

    “母亲,瞧你说的什么话,族母莫名其妙暴毙岂是女儿能左右的,人命天定,因果轮回,种的苦果自己尝。”

    “哼,你不要谦虚,族母心狠手辣容不得童芯哪里容得下你?不过,我可提醒你,族母的娘家不是寻常人家,她在国公府能一手遮天,就连本家还要忌惮她三分,就因娘家人撑腰。虞候府的虞远腾是族母的大哥,陛下宠信的虞皇贵妃的母亲陈国夫人是族母的亲妹,虞家实力雄厚,朝廷关系盘根错节,若她怀疑……”

    童羽呵呵笑起来,“母亲,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若忌惮虞家势力打压,不如好好想想父亲如今在朝廷如履薄冰,日子可好到哪里。”

    秦氏瘪了瘪嘴,的确,童忠卿虽为兵符尚书,但还算不上陛下的肱骨之臣,那虞家在朝中势力日渐庞大,朝臣一呼百应,虞皇贵妃又喜得麟儿,地位几乎和掌控中宫凤权的皇后比肩。虞家人拍马溜须,颇得陛下欢喜,而性子耿直的童忠卿直言不讳,惹得陛下不喜。国公府若是对不起虞家,便是整个童氏族亲得罪虞家,牵连着童忠卿在朝堂越发难堪。

    “说的也是,这祭日过了,看样子你也要回去,到时候我们有说话的时候。”

    秦氏站起身,鄙夷地瞧了一眼童羽,这丫头性子和童忠卿一样倔,怕以后死得比谁都难堪。虞氏一族,权势通天,若无意中说是这丫头害死族母,她会被虞家怎样收拾?是五马分尸,还是剥皮扔油锅煎炸,她倒很想知道答案。

    秦氏跨出屋门,唇角带着一抹森寒和阴险的笑意,她也有坐享其成的时候。

    族母入殓多日,迫于虞家家底和势力,族母尸体需放入堂内存枋,摆足一月。郭氏自然没有母族稀罕,尽管童忠卿如狗一般祈求童泰虎让她与母亲一同存枋,可童泰虎瞧都没瞧一眼,让家丁将郭氏的棺材草草埋了。

    头七晚上,陈国夫人来哭丧,凌晨离去,带走了伺候族母的贴身嬷嬷。

    童泰虎塞了大笔银子给嬷嬷封口,没想到疑心深重的陈国夫人问都不问,直接带着嬷嬷走人,分明没把国公府的人看在眼里。童泰虎气咻咻地将屋内东西砸个稀巴烂,陈国夫人算什么东西,仗着女儿是皇贵妃张牙舞爪,带走个嬷嬷有何用,指望让一个老婆子说什么,休想!

    陈国夫人府内,一身丧服的陈国夫人面容憔悴,眼袋浮肿,她来不及脱去丧服,目光如刀般看着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的嬷嬷。

    “嬷嬷,族母身体向来健朗,怎会说走就走?上个月在木兰围场我和她有说有笑,这下人说没就没了。族母暴毙,想着就蹊跷,以前也未见她身体哪有不适的。你是她身边的嬷嬷,饮食起居无一不知,你倒是说说族母身前可有什么不适的症状。”

    嬷嬷双膝跪地,头碰着地板,大气不敢喘一口,这陈国夫人虽然不像族母傲慢跋扈,但若激怒她搞不好也是要掉脑袋的。风雨夜,她候在山住院外,没有看清屋内族母和本家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许久,当她小心翼翼推开门,赫然瞧见本家大人搂着族母悲声哭泣。

    “回禀陈国夫人,小的伺候嬷嬷忠心耿耿,小心翼翼,她的身体一向硬朗。这次,小的也没有察觉病因,怕是郭氏病亡让她伤心过度,人就……”

    “哦?因悲伤过度,人便跟着郭氏一起去了?我怎没发现姐姐疼爱儿媳到这般程度,让我倒是诧异了。”

    陈国夫人目光一凛,双手牢牢握紧。

    “陈国夫人,小的是看到什么说什么,句句属实,没有半点掺假。”

    “是吗?给我掌嘴,把这句句属实的嬷嬷嘴里的牙打得一颗不剩,我倒是瞧瞧满口胡言的人究竟要被打得什么时候才说一句真话。”

    两边的丫鬟听命,一个上前端着嬷嬷的头,一个噼里啪啦地抽起来。待嬷嬷满嘴失血,打得头冒金星,几乎说不话来,陈国夫人才停手。

    “你伺候族母倒是很上心,嬷嬷如今不明不白过世,你用悲伤过度搪塞我,以为我会被你三言两语蒙骗过去吗?你好好想想,是我用尽法子折磨你说出来,还是你乖乖自个道出来?”

    陈国夫人冷笑,一旁的大丫头华盈拿着烧得通红的铁烙蹲下身,在嬷嬷跟前晃了晃,铁烙从嬷嬷脸面上晃到胸口,然后朝着下身垂落在地的裙裾上送去,烧焦的气味瞬间弥漫在屋子里。

    “不要,不要啊——陈国夫人,小的说,小的把见到的一字一句不拉地都说出来。族母身体硬朗,若说暴毙小的打死也不相信。郭氏的死,是因族母在安息香里掺了丹砂生出水银中毒发疯而死。那郭氏深得本家疼爱,和本家有着不伦关系,族母为这事和本家争执。出事的那晚,族母去山住院找本家理论,隐隐约约听见两人吵起来,可风雨太大,小的没听清他俩说了什么。待我进去,就瞧见族母断了气正躺在本家怀里。族母过世,怕是触怒本家,致以本家冲动无心伤了族母要害,族母才会匆忙离世。这是小的猜测,但小的可以肯定族母的死和本家有很大关系。”

    “这就完了?”

    “小的知道的只有这些,梧桐苑住进来的那个或许是引起族母和本家不和的关键。”

    “谁?”

    “兵部尚书童忠卿的嫡女,童羽。”

    “好,你说的我也清楚了,这样便好。来人,将这铁烙赏给这位如实招认的嬷嬷吞了,谢你告诉我这么多耸人听闻的消息。赏便是罚,罚的你是你身为族母的贴身嬷嬷居然没有照管好她,让她不明不白走了,你就不必留着这张嘴吃饭活着。”

    嬷嬷听得此话,吓得颤抖着求饶,“陈国夫人,求你饶过小的,饶我一命啊!”

    华盈哪里听得嬷嬷哭饶,一脚踢得嬷嬷仰面倒下,那滚烫通红的铁烙朝她吓得大张的嘴巴强行塞去,只听得吱吱声伴随着人肉烧焦的味道充塞屋内。不一会儿,那嬷嬷的脸面被烫得血肉模糊,脖颈处显出一个血红的洞来。

    坐在软榻上陈国夫人怕是累极了,斜身闭目躺下,唇角扯着一抹冷笑。

    童府的人面上待她恭谨,忌惮当朝天子亲封的陈国夫人名声以及盘根交错如磐石般岿然不倒的家族势力,背地里做出如此捅刀子的事,她绝不姑息,尤其是加害姐姐的罪魁凶手。

    嬷嬷断了气,华盈招呼旁人连拖带拽将嬷嬷的尸体送了出去,又让人清洗地上的血渍。榻上的陈国夫人朝华盈招了招了手,华盈立马弯腰贴身近靠。陈国夫人在华盈耳边嘀咕一番,华盈点点头,带着肃冷的面色领着两个丫头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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