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豪门贵妇和小姐被辛太妃邀请到芳华殿聚聚,看着西域送入大梁司音坊的几位美艳的舞姬在舞蹈,悠扬的乐曲让每个人陶醉。
辛太妃拉着王碧瑶的手,百般呵护,殷勤备至,让景王府的容妃娘娘看了格外羡慕。容妃和王碧瑶一样都是辛太妃的媳妇,应该说她是正儿八经的媳妇,那王碧瑶只是个宠妾,还轮不到和她容妃般享受同等尊荣地位,可辛太妃也不知为何如此喜欢王碧瑶。
容妃娘娘心里嗤之以鼻,但面子上还需装出静雅贤良的样子,若真跟王碧瑶较真,还真丢了她二品娘娘的身份。
王碧瑶斜睨了一眼容妃娘娘,知道再不计较的人此时看到辛太妃对她娇宠的样子,那心里肯定多少都不会平静。哼,容妃要不是不尊妇道,安分守己,勾引年轻时候的孙韶,还恬不知耻地怀上他的孩子,又不知为何让景王孙瑛黯然接受这个事实娶她为正妃,被封爵位,她还真是好命。可惜,辛太妃是聪明人,心里的一杆秤平着呢,不,应该说这杆秤朝她这边歪,她就算命再好又如何?辛太妃看不上就是看不上。
王碧瑶甚为得意,不免有些翩翩然。
芳华殿里,众多女眷看着辛太妃坐在首位,一侧坐着琅琊王的爱妾碧瑶夫人,再看看景王府的容妃娘娘被冷落在下下首位置上,心里是一片同情。大家都意识到碧瑶夫人较之容妃娘娘更得辛太妃的喜欢,所以不免都朝碧瑶夫人那里靠着坐去。
容妃娘娘的境地异常尴尬,辛太妃似乎还看出了不妥,但任由这形势继续下去,不顾不问。
童羽和令狐莲坐在最下,靠殿门口的位置,他俩离首席太远,也不必考虑朝哪个得势的人那里靠拢。
孙景墨大摇大摆地朝芳华殿走进来,那头高昂,一副蔑视之态。当他看见距离自己不远的童羽和令狐莲坐在一块,哼了一声,便朝上首的辛太妃走去。孙景墨朝辛太妃问安,辛太妃高兴地让他挨着容妃娘娘坐下。
孙景墨察觉母亲一侧异常冷清,再瞧瞧王碧瑶那侧全拥着极尽讨好趋炎附势之人,又哼了一声,默不作声端起桌子上的酒咕嘟嘟地喝起来。
西域美艳的舞姬跳出的舞一支比一支精彩,连怏怏不乐的容妃娘娘的情绪也跟着调动起立,也不顾自己凄凉的境地。
孙景墨望着秀色可餐娇艳动人的舞姬,心里痒痒的,这些舞姬动不得,是西域大羽国国宝级的舞姬,来大梁司音坊待上一年的时间完璧归赵。
辛太妃看着孙景墨被这些狐媚子样的舞姬迷惑,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容妃娘娘太纵容,要不是景王孙瑛太过无能,这孙景墨怎会这般轻浮?
王碧瑶看出辛太妃对孙景墨的不满,掩唇而笑,这小子也不顾容妃和辛太妃的脸面,对这些舞姬垂涎欲滴,给一帮妇人小姐见了无不好笑。大家笑得欢,这容妃和辛太妃的脸面怕真没地方搁了。
孙景墨才不顾众人异常的目光,也不顾容妃和辛太妃的不满,依旧我行我素,对着那些舞姬痴痴笑着,要不是有长桌阻着,他就要抱着那舞姬的腿亲起来了。
“太妃娘娘,景墨这孩子心性依旧是顽皮,瞧着这些舞姬姐姐们眼睛都在放光。”
“咳,这孩子还倒真是没长大,什么时候这玩心要收敛收敛些?”
辛太妃和王碧瑶对话,辛太妃不住地叹息,目光从孙景墨的的身上落到容妃身上,意思是她的话不仅仅是说给众人听,更是要她这当娘注意孙景墨日后的教育问题。
容妃娘娘颇为难堪地点点头,桌子下的手拉了拉孙景墨的衣袖,孙景墨的目光落下,撇了撇嘴。
辛太妃的侄孙女织云县主朝孙景墨直直瞅着,在织云县主眼里,无论孙景墨多么浮夸,她可不觉着有多不妥,相反,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从容潇洒,让她敬仰不已。
辛太妃看出织云的心思,这小妮子一到她这就唠叨着要给她机会给景小王爷斟酒,现在机会不是来了。辛太妃朝织云朗声说道:“织云,你不是要给景墨哥哥斟酒吗?快去,景墨哥哥坐在那里都没人陪,怪无聊的。”
织云听了辛太妃的话,立马从位置上跑开,坐在孙景墨的身侧倒起酒来。孙景墨望着痴情一片的织云,这织云年芳十五,长得饱满得跟炸开来的冬瓜没有任何的区别。织云虽然看上去人显得有些笨拙,但酒倒得还很利索。
没有一点羞赧之意的织云将酒杯端到孙景墨的跟前,“景墨哥哥,这几日你可辛苦了,这些预备的点心和甜酒多喝点。”
孙景墨眼珠子一转,“织云,你为何说我辛苦,这是何意?”
织云难得和孙景墨讲话,听到孙景墨开口同她说话,心里异常雀跃,连忙回道:“景墨哥哥,我跟碧瑶夫人要张之显的《空濛山音》,她说已经送给了容妃娘娘,昨日我便去王府想寻来看看。容妃娘娘回我这曲谱又被你拿了去练,还说你这两日为了练习里面的曲子是废寝忘食,异常辛苦,闭门谁都不见呢!”
织云的一通话颠覆了孙景墨在众人心里浪荡不羁和游手好闲的样子,这小王爷为了将张之显大师的曲子弹奏出来,居然这么拼了命干,叫人不敢相信。
辛太妃听织云说孙景墨这两日辛苦练谱,有些心疼,连忙问道:“墨儿,你可不要为了练习曲谱熬夜不吃饭的,那曲谱慢慢练,饭还是要吃的,觉还是要睡好的。”
孙景墨挥了挥手,“太妃娘娘不要担心孙儿的身体,我可是金刚之躯,为了研习一个区区曲谱便搞垮了身子,这也太搞笑了。”
容妃也跟着添了一句话,“是啊,景墨这孩子别的差强人意些,但这身体还是很健壮的,研习个曲谱不至于让身子累着哪去。”
辛太妃笑着点点头,觉着孙景墨为了提高琴技如此刻苦,真是个用心的孩子。
“景墨,不妨将你习得的曲谱弹奏出来,好给众位宾客听听。”
孙景墨听了辛太妃的话,站起身,朝大殿中央走去,面朝童羽的方向看去,“我就献丑了,不过听我弹奏就怕少了点什么,那边童姑娘剑舞一绝,不妨和我的琴音相配,让众人乐乐怎样?”
童羽朝一旁的令狐莲看了一眼,令狐莲笑着点了下头。
令狐莲朝孙景墨含笑说道:“景小王爷,《空濛山音》的曲谱可否借我看一眼,那曲谱复杂,常人难懂,你能将里面的精髓演奏出,我令狐定钦佩不已。”
孙景墨朝自己座位上看了看,织云懂他意思,立即将一个卷筒拿着送到了令狐莲的跟前。令狐莲将卷筒打开,小心翼翼地翻看着《空濛山音》。
宫婢们将琴和剑准备好,孙景墨坐在一侧抚琴,童羽持剑起舞。众人听着动听之乐,望着童羽的潇洒如风的剑舞,心里不住地赞叹。
王碧瑶全无心思去看大厅中央孙景墨和童羽的表演,双目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令狐莲,不知道令狐莲会不会将曲谱里藏着的秘密看出来。
童羽的剑势凌厉,扫起一片剑风,将众位女眷的衣襟轻轻掀起。孙景墨看着童羽的翩翩起舞的身姿,没有想到今天她会这么干脆接受他的邀请,还以为前两日她诓人的。
刚将《空濛山音》的一个片段演奏完,孙景墨忽然感觉两只手有些麻木,童羽持剑舞动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起立。他有些疑惑,不知为何神志变得渐渐不清,指法跟着开始混乱。熟悉曲谱的容妃娘娘连忙关切地朝孙景墨望去,瞧见孙景墨样子有些不对头,眉头皱了皱,肯定这小子没有将曲谱研习明白便去弹奏。再一细细看,察觉孙景墨的鼻子里有血朝外面流,吓得捂嘴叫起来。
“嘭”一声,琴音断了,孙景墨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快,快去请御医。”辛太妃吓得一下子坐起身,朝站立的宫女大呼小叫着。
芳华殿一片混乱,众人纷纷上千围观孙景墨的状况。
容妃娘娘将孙景墨揽入怀里,不断唤着孙景墨的名字,孙景墨的嘴角也跟着流出血,吓得容妃连连尖叫。
御医拎着药箱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芳华殿,见孙景墨口鼻流血,立即拧紧了眉毛。御医握着孙景墨的手,细细把脉,脉象薄弱,连忙取出药箱里的银针在孙景墨的几个大穴上插下。孙景墨喘了几口气,眼睛有些迷离望着众人。
辛太妃连忙问道:“御医,景墨是怎么了?怎会口鼻流血?”
御医拧眉说道:“种种迹象表明他是中毒,好在我来得及时将小王爷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快些将小王爷送到床上歇着,将我给的解毒散赶紧化在水里给他服下。”
容妃娘娘和身边的宫婢连忙将孙景墨抬到临近的房内,去给孙景墨解毒。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