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你!”柳阳欢快的奔向了厨房,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无意识做出的举措对男人来说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轻触刚才被覆上温暖的地方,谷雨缓缓的睁大了眼睛,他不知道是什么促成柳阳做出刚才的举动,也不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可他知道,他很喜欢这种感觉,甚至觉得多来几次也很不错,于是,当柳阳转过身准备问谷雨晚上想吃什么时,就看到了那幅令她呼吸一滞的画面。
男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拇指与食指和中指相触,似乎在摩挲着什么,平日里总是苍白的面孔染上了淡淡的一层血色,黑的纯粹的双眸有一丝失神,仿佛在想着什么,可眼中流露出的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菱形的薄唇似是开心似是别扭的抿着,但嘴角扬起的弧度证明了他是愉悦的。
融去了一身寒冰的男人是那么的柔和与生动,柳阳从来不知道这个人竟然也可以柔软到这种地步,温柔布满了整张完美的面孔,让他看起来虚幻的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一股酸涩感充斥了整个心房,柳阳死死的掐着掌心才令自己没有露出丢人的表情,她不知道男人在想着谁,可无论是谁,这个人都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竟然可以得到谷雨最纯粹的温暖。
她嫉妒了,为这个从未见过的人嫉妒了,柳阳知道自己可称作是无理取闹,可她抑制不住从心底产生的妒忌。真难看啊……柳阳苦涩的扯扯唇角,那种不切实际的梦自己到底还要做多久?自己现在等的不就是谷雨说厌倦的那一刻吗?
“呆在这做什么?”不知什么时候谷雨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柳阳赶忙抬头,强迫自己扯出一抹笑容,“没,没什么,就是过来问你晚上想吃点什么。”
不说话能问出来吗?谷雨也没戳穿她,越过柳阳走到冰箱前,“你自己吃就行了,我没什么胃口,接着。”
柳阳刚一回神就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冲自己飞了过来,慌忙接到手里,零下的温度让她顿时觉得寒冷刺骨,就听谷雨道,“用毛巾包着敷下你的眼睛,明天出门别跟带着两个核桃一样。”
柳阳赶紧跑到浴室把自己的毛巾拿了出来,包着冰袋一边敷着一边走回了客厅,可刚一过去,就看到男人把两粒白色的药片扔进嘴里,连水都不用的咽了下去。
“少,少吃点那些药片吧。”柳阳小心翼翼的说着,“你要是饿了,我可以煮饭给你吃,反正我在这的意义不也在此吗?”
“那不是营养剂。”药片下肚,谷雨觉得火辣辣的胃部似乎好了些,这些天晚上天天出去应酬,平时偶尔吃一粒的胃药,现在已经需要每天两粒来保证自己不会疼昏过去,柳阳虽然知道他经常到很晚才回来,可丝毫没察觉到他喝了酒,因为厌烦那种气味的谷雨每次都会在回家之前把自己身上的酒气冲的干干净净。
柳阳刚才被悲伤干扰了意识,这时才发现谷雨的脸色较平时又差了几分,而且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这样子……柳阳猛地感到一股怒气席上大脑,她火大的转身在马克杯里到了杯水,然后硬塞到谷雨手里,火冒三丈的低吼,“你又胃疼了对不对?多长时间了?”
谷雨忽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扭过头不去看她,一脸‘我有权利保持沉默’的高傲样。
“你这个不知轻重的家伙……”柳阳头疼的跑到药柜前,翻出胃药瓶子一看,原本还剩三分之二的药片现在已经剩的不到四分之一了,她举着那瓶子跑回来,义正言辞道,“别告诉我它们自己消失了!”看谷雨依旧不打算说话,柳阳只觉得消失了很久的无力感再次回来了,“胃疼不能这样忍着,会恶化的,就算为你自己着想,你也该好好爱惜自己才是啊。”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谷雨不明的看着她,“你憎恶我所做的一切,我不舒服,你不该高兴吗?”
“我……”柳阳语塞,她哪里能把自己的不良心思暴露给这个人,清了清嗓子,柳阳转身去淘米,借着背对着谷雨的机会她才敢开口,“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漠视别人的难受,我会担心你的……”
谷雨虽然不耐的皱起了眉头,可莫名的愉悦感却减淡了几分不适,捧着那暖暖的杯子往客厅走去,“你们正常人可真是闲的没事干。”
我们正常人碍你眼了,真是对不起啊!因为可以去参加比赛了,所以柳阳各种大度的不去计较谷雨的用词,糯米用电饭锅煮着,柳阳正细细洗着红枣时,突然想到造成谷雨胃病恶化的原因,便探着头向外问了句,“你晚上是不是空腹喝酒了?”
半晌才听到一声晃晃悠悠的“嗯”飘了过来,听到他不以为意的回答,柳阳感觉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还真是皇帝不急那啥急了!“你不舒服就不能回来的时候,让我给你弄些养胃的东西舒缓一下吗?”柳阳气呼呼的问道。
又是半天没音,直到柳阳觉得不会有回答时,那边才扔过来三个字,“你睡了。”柳阳搅着粥的手一下子顿住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发现眼前已经被雾气覆盖,模糊的看不清东西,想回那人一句,却发现喉咙梗塞的说不出话来。
是因为不想打扰自己休息,才宁愿自己难受着吗?柳阳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谷雨的行为,或许只是自己自作多情,可这种被想着的感觉却令她不可自抑的扬起了唇角,看着咕嘟咕嘟冒着气泡的粥,柳阳无奈的意识到这样的自己还真像个白痴……
那天晚上,柳阳久违的睡了个好觉,梦中温暖的情景让她在谷雨毫不留情把她叫醒时还有一丝留念,看着扶着个大旅行箱站在自己床边的谷雨,柳阳一时间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收拾东西。”谷雨丝毫不觉得五点不到把别人叫起来是件多么残酷的事情,“只要必要的。”
柳阳揉着鸡窝一样的头发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外面凉飕飕的空气让她瞬间清醒过来,“这是做什么?”
谷雨看她起来了便往门口走去,末了扔了句话,“搬家。”
搬家?柳阳莫名其妙的看着男人的背影,搬什么家啊?
不过,直到她乖乖的收拾了所有的东西,做好了早饭,都没机会问谷雨原因,因为那家伙把柳阳叫起来后就没了人影,等到柳阳觉得肚子开始叫了,大门处才传来了熟悉的机械音,身后跟了两个家伙的谷雨走了进来。
“哇,好香啊!”睡眼惺忪的姜建军脱了鞋便直往餐桌前去了,刚把罪恶之手伸向那热气腾腾的奶黄包就遭到重重一击,谷雨拿着双筷子眼神犀利的瞪着姜建军,“没你的份,去搬东西。”
“啊!万恶的包工头啊!”姜建军摸着被敲红的右手,然后冲目瞪口呆的柳阳招了招手,“嗨,小绵羊,好久不见。”
跟在后面的葛林冲柳阳点了点头后,便和姜建军一起跟着谷雨往屋里去了,不一会谷雨走了出来,洗了手就坐在桌边开始享用他的早饭,丝毫不觉得丢下两个好友辛苦干活有什么不对的。
第四趟搬着东西出去后,看着桌上几近消亡的早餐,姜建军控诉道,“谷雨,你也太没人性了!你这是资本家,是吸血鬼!”
谷雨完全不理会他那一套,“速度点,就那点东西搬到现在还搬不完,当初可是你自己要来搬的,别都怪在我头上。”
姜建军虽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可还是老老实实的跑去当搬运工了,葛林倒没说什么,因为谷雨从来不会无理由的让他们干这种事,这恐怕也是为了能让他们两人不为之前因过错而造成的损失心怀愧疚吧。
“谷雨……”柳阳看到那两人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一丝不忍,“我再去做点早餐吧,早上做的奶黄包还剩了几个,我去煎点薄饼,这样饿着他们干活也会没力气吧。”
刚因柳阳的前半句话而感激涕零的姜建军,在听到后半句话时只觉心灵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他左手捂着心口,右手指着柳阳,颤颤巍巍道,“这才几天,你就开始帮这家伙说话了,这,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看到柳阳的动作蓦地变得手脚无措,谷雨冷下脸色刮了姜建军一眼,“再废话没饭吃。”
姜建军立刻狗腿的在嘴上画了个叉,他可不想为了逞口舌之欲而没了口腹之饱,加快速度跟葛林一起搬完了最后一个箱子,扑倒餐桌边就开始大吃大嚼起来,一副吊死鬼投胎的样子。
直到几人吃饱喝足坐上搬家用的小卡车出发时,柳阳才有机会向谷雨询问关于搬家的事,谷雨则是轻描淡写的说:“之前答应你的房子的相关手续昨天办妥了,今天就搬过去,至于旧房子,我送人了。”
柳阳不想再感慨男人办事的效率,她从来不知道在B市买套房子竟然这么容易,可当她知道谷雨买的不是一套房子,而是上下三层套房时,便更是连惊叹的力气都没了,同时她也在思考一个问题,谷雨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真的没问题吗?这么多钱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该不会……柳阳忽然想到一个惊悚的答案,这难道是黑钱!
谷雨可不知道,在他打算再给两人添置点东西时,柳阳已经打定了要弄清谷雨钱财来源的主意,同时她也决定要跟谷雨讨论一下花钱力度的问题,毕竟他俩现在可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柳阳可不愿意因为享受这些身外之物而落的个监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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