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什么在前，什么在后，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就连张玉凤也不明白。
她只是抿着唇摇头：“我不知道，八皇子殿下，玉凤有错，治下不严，但玉凤并与烟云县主，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定然不会对烟云县主做什么手脚的，还请八皇子殿下明鉴，还玉凤一个清白！”
听着张玉凤一口一个清白的样子，小香就忍不住的冷哼。
她扶着自家姑娘坐下，只神情一贯的怒意冲冲：“八皇子殿下，今日我家姑娘赴宴，也不过是全了自家姐妹的缘分，可没想到，我家姑娘刚坐下，张小姐就说，姑娘的丹青手艺，可是连太后都称赞的，不若今日就用我家姑娘的画作，做彩头。”
说到此处，小香还抬头看了眼八皇子的脸色，见八皇子盯着自家姑娘，似乎在聆听着自己说话的模样，小香这才接着道：“我家姑娘本就刚刚坐下，但为了维护张小姐的脸面，这才一口应了下来。应了下来，当场作画也就罢了，可张小姐非要让丫鬟领着我家姑娘去书房！”
说到此处，张玉凤倒是有些忍不住了：“这个玉凤可以解释，做彩头的画作，自然是要保密的，所以玉凤这才请烟云县主移步书房……”
小香冷哼一声，却是声音更是大了两分：“是啊，张小姐想的多周全，周全到我家姑娘连丫鬟都不能带，就被你家丫鬟领到了书房。结果就正好偶遇到我家三姑爷了，可怜我家姑娘不过一较弱女子，跟一个大男人迎面撞上，还没来及回避，就又被张小姐带过来的众位小姐们，撞了个正着。当真是巧合极了！”
听着小香的话，八皇子眉眼微动。
只是至今，他还是没能从慕烟绯脸上移开视线。
原来，她竟然只是参加了个宴会，就被人陷害了吗？小皇叔呢？不是特意求了圣旨，说爱慕她吗？
八皇子也不知心里的愤怒和心疼，为何会突然翻天覆地的躁乱起来。
他抿着唇，只觉得心内有两股情绪，一直在激荡，激荡的他，多想不顾一切的，伸手抱住离她不过咫尺的姑娘！
只是，他知道，他不能。
他不像小皇叔那样，能够潇洒自在，从一个最底层被歧视的皇子，变成百姓都津津乐道的温润如玉的八皇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走这一路，曾经花了多少工夫。
他不能输，不能退，他这一生，早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可能。
他只能，向着那个位置，一步步往上爬！
人上人！
眼看着八皇子起先还有着愤怒的意味，但后面，却是忽然平静了下来，小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明显的感觉到，今日的事情，怕是八皇子要做和事佬了。
心里真说不出的遗憾。
小香微微低了头，果然就听到八皇子清润的声音：“也许当真只是意外罢。”
意外？
小香心里嘲讽的笑着，也不知姑娘今日是想要玩哪一出，毕竟，若是无人帮助姑娘，她即使昏迷不醒，也于事无补啊。
四处静寂。
连小香都甚至要放弃给姑娘伸张正义了，但这个时候，她放弃了，昏迷不醒的姑娘，又该怎么办呢？
小香抿着唇，终于还是梗着脖子语气带着委屈：“所以八皇子殿下，就觉得我家姑娘该被人毒害，该被人陷害？所有这些，都是误会一场？”
八皇子皱紧眉头，这样的话，他倒是也说不出来。
如今落到这样的境地，他是举步维艰。
早知道，他就不该在路遇到太医的时候，上前搭了话。
毕竟，若是不搭话，他也不会知道，原来烟绯昏迷不醒了，他也不会，就凭着一股子担心，什么都没考虑，就跟着太医来了丞相府！
八皇子轻叹口气，刚想点头，就听到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自然不能！”
战王殿下，竟然去而复返！
小香眼见着战王殿下的身形已经快要到达眼前，她立即眼神发亮。
难道姑娘早就与战王殿下约好了？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招数？
凭着战王殿下对姑娘的爱护，自然不会看着姑娘受到如此毒害，还置之不理的！
她就知道，自家姑娘，绝对不会去请八皇子殿下的，这个男人，原本看着还好，对自家姑娘也体贴温柔，可当真遇到事情了，倒是一点都不敢为姑娘做些什么事情！
甚至连句话都不敢讲！
小香暗自叹息，幸亏曾经姑娘并没有听自家的意见，要跟八皇子殿下在一块，若是当真在一起了，那姑娘的幸福生活也就……
也许世间的事情，当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就比如说，她之前一点都不看好战王殿下，毕竟他为人冷漠，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上，配不上自家温柔大方的姑娘。
可谁料，在确定姑娘是他心上人之后，战王就跟变了一个人一般，对其他人还是一贯的冷漠，但在姑娘面前，他倒是体贴温柔的不成样子！
还是姑娘眼光好！
若是慕烟绯知道小香心里的话，定然会嗤笑出声。
如果小香真的见识到了前世的战王殿下的模样，定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吧？
即使已经控制着不去想前世了，但，前世的那些隔阂，终究还是如同碎了的镜子，即使拼凑如初，还是有了裂痕。
但这样的裂痕，此时的慕烟绯和战王都在极力掩饰。
不知道要多久，这样的裂痕下，勉强拼凑起的镜子，终归还是会……分崩离析！
只是此时，这样的场景，还未出现罢了。
此时的战王，嘴角挑起冰冷的笑意，目光在张玉凤脸上看了几眼，这才对上八皇子的眼。
“本王不过刚走了片刻，烟绯便从被陷害，到了被人下毒！张小姐，丞相府，倒是热闹的紧啊！”
不知道战王殿下是何意思，但张玉凤身子却是抖了抖。
不过被战王看了一眼，她竟然就从心底深处，感受到了一种对战王殿下的臣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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