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上面的人是谁啊”有人问到。
“依我看，像是芸姬？”
“哦？原来芸姬竟如此美丽。”
“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没来过，不知道了吧？这芸姬之所以位居北良乐音榜前端，不单单因着她所奏的乐声美妙，还因着貌美。”
掌柜的神秘一笑，“诸位看像谁便是谁。不过，今日芸姬姑娘要演出新曲目，若是感兴趣，可进来赏听。”
人一呼着都往里面拥，均抢着要占一个好位置。
林午优早就进来了，今日是推行广告布的第一天，自然要亲自验收成果。
芸姬站在二楼窗口往下看，“阿优，你可真是让人佩服，就那么简单的法子，竟能招来如此多的人看。要说起来，就是张画作，会有如此大的效果？若挂上的当天不加红布，怕今日也没有这么多人了吧？“
“人的好奇之意若是利用好了，效果极佳。”林午优自信道。
“芸姬，外面都在催了，掌柜的让你赶紧下去。”门外，一个小丫头焦急的催促。
“阿优，我该下去了，你就在这里待着，哪儿也别去，适才我看到了罗玲珑，若是跟她杠上，又要找你麻烦。”
林午优笑着点头，“你也当心。”
大堂，此刻人数，比往日最多时候的两倍还多，最挤的地方连下脚之地都没有。
二楼雅座更是爆满，有的甚至两个人拼在一间里。
若非要特殊对待，掌柜的真就塞人到林午优屋里了。
手拿竹萧出现在乐演台上，芸姬一笑，堂内立刻掌声雷鸣。
很快，有人认出，她手里的东西就是外面墙壁画上那个闪亮的物件。从短自长依次排列，像排箫又不似排箫。
“此乃芸姬近日新得的萧，比之往常的排箫还要多出两根，并且孔洞、长短也颇有讲究，芸姬研习了过后，发觉此萧声音甚是美妙，突发奇想便作了一曲，接下来同大家共赏。”
萧声起，大家礼貌的安静下来。看样子都沉浸在乐声之中，实际听懂的却没有几个。
林午优俯瞰着，颇能明白芸姬往日的苦楚，对于一个痴迷乐声爱乐人来说，最大的悲苦莫过于找不到知音。
罗玲珑吃着山楂糕，眼底闪过亮光，“妙乐斋里，竟有此等美味的山楂糕？”
郑蓉儿一副见惯了市面的样子。
“玲珑，你竟没吃过穆记药铺的山楂糕？现下城里最受喜爱的便是这口了，清爽美味，回味悠长，甜而不腻，酸不倒牙，我母亲已跟穆记定了货，以后每每到了新鲜的，都要送到府中呢。按理说，这等好东西，太守府该第一个吃到才是，你怎会不知道呢？”
听出她口中讽刺的意味，罗玲珑也不生气，捻起一块继续吃，“不过这芸姬的乐声当真是不错，早前就听闻照阳城诸多公子为之倾倒，整日里送些礼物以表倾心，只不过……”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
“这个，不好说的，咱们还是接着听吧。”
见对方遮遮掩掩，郑蓉儿一扭头，“若不便说，算了。”
“也没什么不便的，就是上次我过来，碰到你的未婚夫严公子，正把礼物交给芸姬，似乎是一柄玉佩。”
郑蓉儿脸上的笑容就像面镜子，哐啷碎了，“这……或许是你看错了，他不过跟别人结伴来听，礼物也未必是他送的。”
“似乎不是哦，我当时特别注意了的，严公子周边并没有人。而且啊……”她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的凑近道，“在听了芸姬的乐演之后，严公子还悄悄上了二楼，跟随芸姬进了房间哦！”
“这不可能！”郑蓉儿拍着桌子愤怒而起，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因着来晚了，所以二楼雅座基本已无空位。
郑蓉儿也是故意使坏，想看着罗玲珑坐在一楼，招人非议的样子，所以没分辨，便在大堂的上座屈就了。
幽然的萧曲声中，她响亮的拍桌子声音，仿佛暗夜之中的惊雷。震得所有人吓了一跳。
连芸姬都停下了吹箫的动作，看向郑蓉儿。
四目相对，芸姬的美丽刺的郑蓉儿双眼发痛。更刺着她的还有芸姬腰间的玉佩。
“这位姑娘，你不想听也别打扰他人啊，大家可都是花了钱的。”
“是啊，你不爱听大可以出去，门口就在那边，没人拦着。”
“就是……”
“谁说我不爱听的？芸姬姑娘长得美丽，乐声又如此动人，谁不喜欢？”见大家纷纷点头，郑蓉儿继续道，“可是喜欢归喜欢，你们谁敢把她娶回家去？”
见她说着说着，脸色竟变了，众人纳闷。
而且这话分明是冲着芸姬去的。
罗玲珑心里暗笑，她一早就知道郑家跟严家近日在为此事纷争。
严公子的确在妙乐斋看上了一个乐姬，并且相交甚好，不过并非眼前这位头牌，而是另一个新人。
此事被郑家发现，正在交涉。
据说严公子态度决绝，丝毫不让。
眼看着严郑两家大婚在即，此等时候，郑蓉儿怎能不急？
听了罗玲珑的话，早就郁闷到爆的小火球瞬间就被点燃了。
罗玲珑也是借着个由头祸水东引，一来报复下芸姬，二来也让郑蓉儿尝尝，敢逾越她罗玲珑的下场！
芸姬放下萧，笑着看向郑蓉儿，“这位姑娘，我可曾得罪过你？”
“一个小小的贱奴，我放都不放在眼里。”
芸姬眉眼倏冷，“哦？是吗？不过姑娘可真是大度，居然还跟我这个贱奴说话，还有空听我这贱奴的乐演，就不怕脏了耳朵？”
“你？！巧言令色！整日里装的大方，就是个狐媚的贱奴！”
众人闻言，都不说话了，看向芸姬的目光带了些许异样。
身在混沌之中，哪个能真正保住清洁？
更何况，芸姬近几年从不外出乐演，铁公鸡掌柜的竟也肯。
至此，大家都开始臆测，莫非芸姬的背后有强大的靠山支撑？
这种事情是没法解释的，甚至越解释越糟。
所以当事人大多不作回应。
就在芸姬沉默不语时，一道女子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敢问姑娘，芸姬哪里狐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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