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公子、少夫人。”态度虽然恭敬，但都忍不住瞄着唐毅身边的新夫人。
老夫人之所以这么严重，多半是因为得知新夫人患了重病，担忧导致。现下看来，新夫人除了看起来单薄了一些，面色、气色都还不错。丫头们各自纳闷，多的却不敢说什么。
唐毅一挥手，“不必多礼，老夫人在屋中吗？”
“老夫人一直睡到这时候，还没醒来。”为首的大丫头回道。
林午优很着急老夫人的情况，带着绿心和颂娘，跟在唐毅身后，进了别院。因为不知道老夫人究竟是何病症，所以医药箱等一应设备全都带齐了。
刚到门口，唐毅礼貌性的敲了两下门，是里屋的丫头出来开的。
“公子，您可来了。”
“老夫人醒了吗？”唐毅问。
丫头摇头，“还没醒。只是……”她忌惮的看了眼林午优，样子有些为难，好像她不方便进来的样子。
唐毅紧紧攥着林午优的手，“这位是少夫人。”
丫头自然知道林午优的身份，正因为知道，她才不方便进来。
但当下说话的功夫，已经晚了，林午优早听到内室传出来的如雷般的鼾声，“昨夜老夫人是何时入睡的？”
丫头一愣，看了眼唐毅。
“如实回答。”
被唐毅的语气震慑到，丫头赶忙回答。
林午优也顾不上那些虚礼，大跨步走了进去。
光诊脉，她就诊了二十分钟，趁着老夫人熟睡，顺便仔细看了她的情况。毕竟有婆媳的关系在哪儿，这里的规矩还是要守。这也是刚刚那丫头为难林午优是否该进来的原因。
婆婆在媳妇的面前向来要保持好的形象，这样才好保持上下尊孝的次序。但这对婆媳，除了婆媳关系，还有另外一层——医患。
林午优诊完脉，老夫人也醒了。见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坐在眼前，老夫人一怔，随即看到儿子，明白了大半。
林午优很是懂礼数，先给老夫人行了个大礼，“儿媳给母亲见礼了。新婚之后照阳城中事务繁多，耽误了给您敬茶的时辰，还望母亲不要见怪。”
端详了许久，老夫人眸光闪亮，不太像身子不爽的样子。
其实林午优刚刚诊脉的时候就发现了，老夫人还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如此看来，昨夜传消息的说的那么严重，估计也是她特意吩咐的，为的就是让唐毅赶紧带着林午优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儿媳名叫林午优，您可以叫我阿优。”
“哪个you?优则选的优，还是忧愁的忧？”
“回母亲，是优则选的优。”
“听闻你身子很弱，究竟是得了什么毛病？”
林午优想都没想，回答的干净利落，“阿优是血症。”
“血症？不曾听过。”
“此症极为罕见，要治愈需世间少有的几味药凑齐了才行，儿媳的几位师父倾尽十数年为儿媳续命，能够结识唐毅，当上您几日的儿媳妇，实属阿优的幸事，希望母亲看在儿媳对唐毅用情至深的份上，答应儿媳给唐毅的事情，我会用仅剩的时间好好对他，虽然不能为唐家生儿育女，但我……”
“你能做的，没有什么了。”老夫人直截了当，一盆凉水，泼的林午优和唐毅具是意寒。
就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老夫人继续道，“你们以为我这么着急，谎称病情加重的叫你们过来，就是为了兴师问罪？儿媳妇既然已经娶进门了，那就是我们唐府的人，不管你是体弱多病，还是命途多舛，今后的种种都要跟我们唐家挂钩。我相信，毅儿的选择不会错，我就是想看看，你这个儿媳妇，会不会跟我讲实话。”
换言之，若刚刚林午优遮遮掩掩，不肯说出实情。老夫人的态度就不会如此了。
见到母亲身子无恙，唐毅放了心，见林午优被老夫人抓着说话，婆媳俩的样子甚是融洽，他心里的石头更是稳稳的放下了。
可当林午优随他出门时，说出的话却让他心一紧。
“母亲的身子，再不治恐怕要耽误事儿。”
“什么意思？”
“适才言说之间，我问了些母亲寻常的生活习惯，病情反应，发现我怀疑的病症，跟她每一处都碰上了。”
“所以母亲是什么病？”从前那么多名医都诊断不出来。
“母亲是……鼻中长了异物，堵塞呼吸，她鼾声响也是这个原因造成的，要将皮肉切开，将东西取出来才行。”
“切开，取出来?”唐毅愣住，“阿优的意思是说，将母亲的鼻子切开，再把里侧的异物拿出来？”
“对，就像我从前给你做的缝补手术一样。”
“可是，这在脑子上动刀的事……”
“没错，风险不小，所以你要跟母亲好好商量商量。并且，我好久没有做过手术，成功的把握不高。”
“若是不行手术呢？”
林午优凝眉，“母亲的呼吸会越来越沉重，头疼的频率也会越来越频繁。”
“这个手术，我做……”俩人正说话呢，唐毅还没拿出主意，门里就传出了老夫人的动静。
“母亲？”两人异口同声，奇怪于老夫人的话。
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对方竟还听到了？
“母亲，您可想好了？”
老夫人点头，“这头疼的毛病多少年了，若有一天能够不疼的度过，我也算安生。老太太我就算死在儿媳妇的手里，儿媳妇也要将那东西取出来，我可不想带着那东西上黄泉路。岂不死了之后都不安生？”
唐毅不是不担心的，但实施手术的是自个媳妇，接受手术的是自个母亲，不答应说明至母亲的痛苦于不顾，也说明不相信媳妇的能力。
答应，冒这么大的险，很有可能赔一条性命。
其实早在来这里的路上，他就想过，若是阿优能够治好母亲的病，兴许能够对两人关系的缓解有所助益，既然现在母亲已经摆出支持态度，那么……
权衡了一夜，次日一早唐毅终于同意了。
先要让老夫人的身子做好手术的准备，一应器械也需要添置。半月后，手术如期进行。
门关上前，林午优嘱咐过，除了颂娘等几个丫头副手，其余人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踏入门一步。
门外，唐毅跺着脚步，这一生对他最重要的两个女子，都在屋子里。
结果，即将揭晓，会是皆大欢喜，还是悲从中来，一切，都要耐心等待。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