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医仙-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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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时,一行人继续出发,向西北而行。晚间来到一处村镇歇宿。一夜无话。

    次日早晨,紫曈刚刚梳洗过后,朱夫人就过来找她,寒暄几句过后,朱夫人竟意外地问起了紫曈母亲。

    紫曈迟疑地回答:“朱婶婶,我只听爹爹说过,我母亲家在江西宜江,姓许,名叫许芊芊,早在十五年前便已过世了。”

    朱夫人点头沉吟道:“许芊芊……那你可知她是何家世?”

    紫曈道:“爹爹说,他最初的医术便是跟我的外公学的,他们家应该也是以行医为生。只是具体如何,爹爹尚未对我说过。朱婶婶,我与外公家从无联系,他们恐怕都根本不知有我这个外孙女存在,难道……他们也可能被一月后的大战牵连?”

    朱夫人微笑道:“这事你无需多虑,一会我与胡先生和雪薇一同上路,去江西宜江打听一下。反正路途也不算甚远。那毕竟是你的外公家,我们先去,总比被仇家先到要好。”

    紫曈好生感激,忙施礼道:“有劳朱婶婶了。为了我的事,竟然给你们添这许多麻烦。”

    朱夫人笑道:“你的事就是少主的事,算不得什么麻烦。”

    朱夫人与胡昌兴、傅雪薇当即出发,紫曈将他们送到客店门外。

    紫曈目送他们远去,心里一阵温暖,这么来看,她也算有了亲人关照了啊。

    朱芮晨的声音又响在身后:“你先别急着为劳动他们而感动内疚,他们不过是因为要给少主娶媳妇,想要打探清楚你的底细罢了,你当这两位老人家多热心肠呢?”

    紫曈回身看着他,倒没去想他说的话,反而意识到一个更加怪异的问题——那些人竟然都走了,只留下了这一个采花贼守着她。

    朱芮晨洞察一切,笑容满面地望着她:“你奇怪为什么朱大公子单独被留下来守着你?让我来告诉你原因,因为全善清宫都知道,除吴宫主之外,这里最最可靠的人,就是朱大公子我了。”见紫曈依旧呆愣,又道:“怎么,你不相信?”

    紫曈摇头笑笑:“不,我相信,我早已听胡爷爷他们说过,原先只有吴宫主可以约束的住少主,他不在的话,就只能去找朱大公子回来。可见大哥你确实是大伙心中极可靠的人物。”

    紫曈在刚才这一瞬就想了个明白透彻——朱芮晨自从在绿芜山庄与她重逢以来,虽然言行偶尔轻佻,却显然与她划开一道礼遇界线,再不至于像吉祥镇那样对她动手动脚,这自是因为他知道了她与秦皓白的关系。

    有着胡昌兴他们当初为她铺垫下的朱大公子印象,再结合绿芜山庄上那场辩论,紫曈确实看得出朱芮晨这人殊不简单,是个可靠之人,明白这一次秦皓白刻意将他留下护送她,朱夫人他们也将他留下,就是因为他们全都清楚,有朱芮晨在,几乎就是万无一失。

    秦皓白无论言语上怎么对这采花贼不屑一顾,其实心底清楚,有朱芮晨留下护送紫曈,比他亲自护送更加稳妥。这人的机灵应变,以及忠诚靠谱,都担得起他的十足信任,其实比武功天下第一的秦少主还要可靠多了。

    朱芮晨见她这么利索就信了,反倒失望,一边转身向院里走去,一边摇头叹道:“居然都不来怕我的,果然聪明的丫头一点都不好玩。以后我要找媳妇,定要寻个笨的。”

    紫曈跟着他走进院子,又说:“胡先生他们那时都觉得即便找到了你,你也不会回来。却想不到,你还真回来了。大哥,你是因为知道小白有难才决定回来的,对么?”

    朱芮晨回眸瞥她一眼:“你问这做什么?”

    他决定回来,原因确实不止是为解小白之难那么简单,只是现在他还不想对她说起。

    紫曈道:“你离开的时候那么决绝,连刺青都毁了,一定是下定决心再不想回来了。可为了他,你还是说回来就回来了。我知道,小白于你而言,一定是极重要的。”

    朱芮晨哂笑着捋起衣袖:“这你可说错了,谁说我毁了刺青?这是好几年前,小白那皮孩子跑到一口旧窑里去烧鸽子吃,结果引起失火,我救他出来的时候弄的。他身上也有一点烧伤,你以后自有机会见到。”

    紫曈怔了怔。那烧伤不是他故意做成,反而又是为了小白。她不由得更加感慨:“我明白了,大哥你当年会出走,并非都是任性而为,你当时是觉得,那时的善清宫有没有你在,都没什么两样。只要知道这里需要你出力,你便一定要回来。尤其是,得知小白需要你。你对小白,居然能这么好。”

    朱芮晨听前几句还只是觉得罗嗦烦闷,听到最后,便开始觉得怪异,脚步一顿,皱了眉头朝她看过来:“你究竟想说什么?难道想说我对小白好,是因为我有龙阳之癖?弟妹,你别忘了我是做过采花大盗的人,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啊。”

    紫曈不解地眨眨眼:“龙……什么之癖,那是什么?”

    朱芮晨见这单纯少女竟听不懂,反倒愣了下,也无从解释,便道:“这个你别管了,你就直说,你究竟想说什么事吧。”

    紫曈理了理被风吹起的长发,不着痕迹地留意了一下周围,徐徐说道:“我想说的是,我知道小白的身份。今天忽然想到,你对他的关心,其实与颖慧哥哥对他很不一样。”

    朱芮晨似笑非笑地踱了几步,一样不着痕迹地留意了周围:“嗯,我知道了,太子妃娘娘的意思是,颖慧妹妹与小白虽是生死之交,我却比他对小白更多了一份臣子忠心相护的心意。算你眼尖,竟连这都看得出来。”

    紫曈有些失神:“如果小白与菁晨同时遇险,而你只有机会相救他们中的一个,你怕是会选小白,对么?”

    朱芮晨皱了眉头道:“妹子,你能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么?如今可是大战在即,大伙都是刀头舔血呢。”

    紫曈想想也觉得是,自己这是乱发哪门子感慨啊?转而笑道:“有一件事我得问清楚,你们……没打算为他娶上三宫六院吧?”见朱芮晨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她呆了呆:“我的话又犯了什么忌讳么?”

    朱芮晨抱起双臂歪头盯着她,脸上赫然写着“匪夷所思”四个大字:“你知不知道有些笑话作为姑娘家是不该说的?我叫你弟媳妇的时候,也不见你有何娇羞腼腆、脸红心跳,你的家教都到哪里去了?郁兴来教你医术之时,一点也没告诉你礼教大防么?”

    紫曈愣了愣,恍然点头:“原来我是该娇羞腼腆、脸红心跳的啊。”

    朱芮晨不屑撇嘴:“你这样奇怪的丫头,小白究竟是从哪处深山野林将你揪出来的?”

    紫曈想起自己住了四年的玉柳苑竹屋,不禁苦笑:“他还真是从深山野林将我揪出来的。”

    两人正缓步朝客店正门走去,忽听一阵马蹄声进了大门,卓红缨的声音传来:“曈儿姐姐!”

    紫曈回身一看,卓红缨正跳下马背,欢愉地朝她快步走来。

    朱芮晨转转眼睛,小声道:“我这就来让你看看,常人家姑娘是如何娇羞腼腆、脸红心跳的。”

    卓红缨来在跟前:“大朱,二朱死到哪儿去了?他没跟你们在一起么?”

    朱芮晨微笑道:“卓姑娘,你怎地一来便打听我弟弟?莫非你也想来做我弟媳妇么?”

    一听这话,紫曈与卓红缨都是一怔。敢情他就是想用这法子逼卓红缨脸红心跳的。

    哪知卓红缨听后,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她面现怒色,喝了一声:“你胡说什么!”同时“唰”地一声抽剑朝他刺来。

    朱芮晨吓了一跳,总算反应神速外加轻功卓绝,飘身一跃之间,已一举上到了庭院中一株高高的钻天杨之上,朝下说道:“你怎会是这样反应?看来你也算不得常人家的姑娘啊。”

    夷吾公子这下也失了策,紫曈甚感好笑,忽然想起他方才的话,拉住卓红缨道:“红缨,我来问你,你可知道‘龙阳之癖’是何意思?”

    卓红缨一呆,随即仰头用剑指着朱芮晨道:“肯定是你跟姐姐说了这种昏话,想不到,你比二朱还要坏!”

    朱芮晨哈哈笑道:“卓姑娘你竟然懂得,没想到你如此博学多才。”

    卓红缨愤愤道:“你有本事便一辈子躲在树上做猴子,不然我一定好好教训你!”

    “躲在树上做猴子,这倒是个新奇说法。”朱芮晨蹲在树丫上笑了笑,“我先不来陪你们玩了。小白媳妇,就让卓姑娘替我看护你一会,我要去赴个约。”

    紫曈意外:“赴约?你在这里要见谁?”

    “这人你应该也会想要见见。我先去找他,你等上半个时辰,再过来镇东口找我们。”朱芮晨说罢就从树上弹开,如同飞鸟般飞跃到院墙之外消失不见。

    卓红缨看得满眼羡慕,感叹道:“这就是‘晴风飘’啊,当真高明。”

    紫曈道:“等你来了善清宫,也可以学一学他的轻功,另外再学一学《上善录》上的武功。”

    卓红缨却道:“轻功么,可以学,《上善录》我是不会看的。”

    紫曈奇道:“为什么?那么多练武之人都想要看的秘笈,你竟不感兴趣?”

    卓红缨撇着小嘴,透出几分稚气的傲然:“我弃了门派不顾,跑来善清宫,还不知外间的人要说多少闲话。若是学了《上善录》上的武功,他们都要说,我上善清宫是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不想为学武功,就给他们落下这样一个口实。”

    紫曈笑了笑,拉了她的手:“好,你不愿学便不学。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与小白和菁晨他们切磋武艺,你不看《上善录》,也一样能学到功夫。”

    “他们都去哪了?怎么就剩下了你和大朱在?”

    “小白与菁晨都往东边去了,他们要去芜州接我爹爹。你若是想念菁晨,也可以向那边去找他们,他们昨日黄昏才出发,夜间要歇宿,这会儿快马赶过去,应该还能碰得见。”

    卓红缨想了想,颇有些心动,又朝朱芮晨离去的方向看了看道:“我昨日与二朱打了一架,正想着今日来好好问他那一招‘白虹贯日’是怎么使的,不过眼下又想先问问大朱这轻功的名堂了,真有点不好抉择。”

    紫曈暗觉好笑,他们习武之人无论男女,竟都时时处处对武功如此着迷。这一点,自己就不好理解了。“好,那你先陪我去吃个早点,再好好琢磨一下,是‘白虹贯日’重要,还是‘晴风飘’重要。”

    两人一同回到客店中吃了些东西,又稍作休息,估摸着与朱芮晨所说的半个时辰相近了,卓红缨便陪了紫曈出来,一齐朝镇东口走去。

    出了村镇东口,紫曈左右看看,只见到田地与树木,一时见不到人影,也不知朱芮晨去了哪里。

    卓红缨忽然向前一指:“姐姐你看。”

    紫曈顺着她的手看去,见前方不远处零落生着十余株又细又高的钻天杨树,两个人影正各自攀在两株杨树接近树顶的梢头,在离地数丈之高的地方,每人手中牵着一道银光拼斗过招。紫曈亲眼见人打斗的机会还不多,这一见到竟有人攀在那么高的树上过招,深觉新奇。

    但见数招一过,那两人一齐飞身跃起,各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分别落上另外两株杨树,继续拆招。那两株被他们放开的杨树就像被鸟雀离开的枝条,不住摇摆晃动。而被他们攀住的杨树随着他们飞跃过来的惯性朝一边倾斜过去,弯折到一定角度又复弹回,就这样钟摆似的左右缓缓摇摆。

    这两个人就在这摇摆之间仍手上不停地往复拆招,兵刃撞击,不断传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他们的头发与衣摆也随着杨树的摇曳在空中飘飞,一眼看去,倒像是两个飞在半空嬉戏的神仙精灵。

    紫曈从衣物颜色看出其中一人正是朱芮晨,也看得出他是与那人在切磋武艺,并非性命相搏,便不觉担心。见到他们身形空灵曼妙,随着杨树摇曳生姿,紫曈亦感赏心悦目。当下与卓红缨走上前去。

    离得近了,便看出朱芮晨手中使的还是那条银鱼软鞭,对方也是个身形颀长的男子,穿了一身软缎白袍,在阳光下烁烁反光,手中是柄长剑,却因他们离地太高,又有阳光刺眼,实在看不出这人的长相。

    这时两人斗了几招,又是同时飘身一跃,换了两株树栖身,各自攀在树梢上,又随着树梢轻轻摇摆。卓红缨忽然高声道:“大朱你认输吧,你的武艺本就敌不过这位公子,那软鞭在这树冠的枝枝桠桠间又不好施展,再比下去你就要被人家打下来啦!”

    朱芮晨朗声道:“你当我们是在打架么?我是在向人家展示‘晴风飘’如何运用!”

    那白衣男子爽朗一笑说道:“多谢芮晨兄指点,可惜这‘晴风飘’玄妙的很,我资质有限,一时半刻可难以掌握要领。”

    这嗓音极其深沉好听,紫曈心中一动,暗道一声:“竟然是他!”而这心中一动之后,便是一阵翻江倒海,一个答案在心中水落石出。

    当日绿芜山庄之上,一个武功奇高之人救走了秦皓白。世间武功高到那个地步的人已属罕有,紫曈知道的就仅有雨纷扬、吴千钧与贺远志。而事后那人交代关于他的身份可以告知别人,却唯独不要告诉她……

    这时朱芮晨与那男子已然飘落在地,向她们走来。

    那男子道:“卓掌门说对了一件事,芮晨兄的软鞭确实在这样地方不好施展,我倒期待见识一下你的剑术。自吉祥镇与你联手对付定风堂以来,还未再有机会见你一展身手。”

    朱芮晨苦笑道:“她的另外半句话也没说错,我即便换了用剑,也一样不是你的对手。想要与你势均力敌,只能由小白出手了。”

    那男子笑道:“芮晨兄不必过谦,秦少主武功天下第一,自是没的说,你的武功也另有长处,我可不敢自居其上。”

    卓红缨迎上两步道:“原来是雨公子。我还在说呢,哪里又冒出来这么一个绝顶高手了。”

    雨纷扬向卓红缨见礼道:“卓掌门好。”

    卓红缨欢快一笑:“我已经将掌门之位交给了师叔,从此之后不做掌门啦。”

    雨纷扬畅然笑道:“从来只见到各门派的人们为了争做掌门之位大打出手,互相残杀,像卓姑娘这样因为不做掌门而高兴若此的,倒还是头一次见到。”他们寒暄过了这几句后,一齐将目光转向紫曈。

    朱芮晨皱眉看着紫曈:“发什么呆呢?看见客人也不见礼,好歹摆个少主夫人的模样出来行不行?”

    紫曈愣愣地望向雨纷扬。雨纷扬双目若含春水,朝她望过来的神态显得比从前更加柔和可亲,却没有开口说话。

    “是你……是你救了他。”紫曈激动得声音都已发颤。

    雨纷扬似感意外,转头看向朱芮晨。

    朱芮晨赶忙摆手撇清:“可不是我说的,我这弟妹聪颖过人,不在夷吾公子之下,她能猜得到也不奇怪。”

    雨纷扬微微苦笑:“不错,其实我早该想到瞒不过她。只是……”却在这时,竟见到紫曈朝他跪拜了下来,雨纷扬脸色一变,伸手一抄,手掌距离紫曈尚有几尺之遥,便以一股劲力将紫曈扶了起来。

    朱芮晨由衷赞道:“‘顺水行船’,好功夫。原来当今之世真有人能将这一招练到这种程度。”

    “芮晨兄过奖。这下你也可明白,我为何一定要瞒着她了吧?”雨纷扬说完又将目光转向紫曈,脸色却冷了几分,“我还没想到,你需要与我见外到这个地步。”

    紫曈激动万分,泪水盈眶,见他似有不悦,也觉赧然,勉强笑道:“抱歉,我只是……不知该如何谢你才好。早在绿芜山庄上我便许下心愿,若有谁能救他,要我怎样报答都好,这于我而言,确实是天大的恩德。”

    雨纷扬神情淡漠,眼神复杂地望着她:“我知道,救你十次,也抵不过救他一次,更加令你感激。”

    朱芮晨凤眼微斜,睃着雨纷扬的神色,已在他二人这寥寥几句对话间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难不成这两人的交情,竟非同一般?

    他故作姿态地说道:“唉,可惜当时我不知情,不然由我来捡这个好处,到时让这丫头来向我拜谢,我一定不来拦她,好好地受了她的大礼才行。”

    雨纷扬似是被他这句玩笑岔开了情绪,也随之淡淡一笑。

    卓红缨方才这一阵一直在发愣,忽道:“姐姐,我方才见到雨公子的剑招,想到怎么去破二朱昨天那招‘白虹贯日’了,我要去芜州找他,再与他重新打过。咱们后会有期了!”说完就欢快地转身离去,跑了一段又回身道:“大朱,我回来也要找你学‘晴风飘’,到时你可不许拒绝我。”

    “知道了。”朱芮晨含笑应道,随后又换做只有近前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美貌姑娘来向我学武,哪有拒绝的道理?”见紫曈木木地不说话,又道:“你怎地见了恩人又无话可说了?”

    雨纷扬笑道:“芮晨兄可不要多想。紫曈是因为从前我对她开了太多荒诞玩笑,她担心我当着你的面,又将这些玩笑话说出来,令她尴尬,才不敢出言。殊不知,我明知她的身份今非昔比,又怎敢去开少主夫人的玩笑呢?”

    紫曈听他这么一说,顿觉尴尬,脸色一红。

    朱芮晨审视着她道:“哟,你也有脸红心跳的时候啊?为何我说你什么,你都不当回事,一听人家雨公子说,你就莫不开了呢?”

    “我……”紫曈一时无言以对,那自然是因为雨纷扬曾对她似是而非地吐露情意,这番过往,又能怎么向朱芮晨解释?一被雨纷扬提起这方面的旧事,她心里的那份坦荡平和就被打乱,又开始觉得雨纷扬是个古怪恐怖的人了。

    雨纷扬反倒十分坦然:“这还不好解释?芮晨兄你是自己人,我是个外人,被我这外人调侃,她自然更会莫不开了。”

    “说的也是,倒是我问的无聊了。”朱芮晨也未深究,而看了紫曈刚才这反应,他反倒更放了心,方才那点疑虑全都烟消云散,“既然你们也早有交情,还是让你们自己叙叙旧好了,雨兄,他日有空还请移驾善清宫,到时咱们再来切磋武艺。”

    雨纷扬点头道:“一定。”

    紫曈见他要走,留她与雨纷扬单独说话,不免有些心慌,跟上一步道:“大哥……”

    朱芮晨回身笑道:“怎么,有这么一位武林高手守着,你还怕安危不保么?”说完也不等她回话,便转身走去。

    空旷郊外终于只剩下了紫曈与雨纷扬两个人。清风习习,静静拂动两人的衣摆,正如上一次他们在吉祥镇外相对交谈时一样。

    紫曈面对着朱芮晨离去的方向,以眼角余光留意了一下雨纷扬,心里暗暗祈祷:但愿他别来说胡话。同时也告诫自己:他是救了小白的恩人,不是坏人,我不该觉得他可怕才对。

    紫曈看向雨纷扬刚一开口,雨纷扬便抢先道:“别再谢了,你的满怀谢意我都晓得了。”

    紫曈噗嗤笑了出来,暗叹与他这种会读心的人说话,自己总能省却许多口舌。默了片刻才道:“你不让他告诉我是你救他,只是因为不想让我承你的情么?”

    雨纷扬又如从前那般抱着双臂似笑非笑:“不是,我明明是在故弄玄虚,另有所图。”

    “你是不是觉得,没能一并将我也救出来,好事没有做个圆全,所以有所顾忌不愿居功?”

    “不是,我就是故意只救了他出来,将你扔给万山岳的。”

    紫曈蹙起眉头,真觉得没办法与他好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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