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医仙-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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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关陆颖慧与那个陌生女子的纠葛,朱菁晨事后告诉他们,他只是偶然听到了他们两人的那一段交谈,却未见到那女子的面,也没听出有何透露其身份的话语。所以也只可知道那女子是为陆颖慧所救,对他甚为依恋,而后又离他而去。

    陆颖慧自己却讳莫如深,一字都不愿向他们解释。而关于朱菁晨与卓红缨的事,朱菁晨也只承认自己与她打闹有趣,仅限于玩伴,绝没男女之情。紫曈本还有意撮合他们,见他这样说,也只好先搁下不提。

    见她按着自己腕脉,却一门心思都在看屋里的热闹,朱菁晨坏笑一下,暗暗运起内力,灌注到手臂。紫曈正专注看着热闹,忽觉一股劲力自朱菁晨的脉搏弹到了手上,引起一阵麻痛,忍不住惊呼一声跳起身来。

    屋内的秦皓白听到声音,放脱陆颖慧走出门来:“又怎么了?难道他的毒伤有反复?”

    紫曈揉着酸麻的手,想着自己好心为朱菁晨诊脉却被他这样捉弄,心里气得不行,刚指着朱菁晨说了一声:“你……”朱菁晨反而率先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来,叹道:“小白哥哥,是我不好,我毒伤未愈,一时内力失控,竟而弹了姐姐一下,还请你别来怪我。”

    紫曈愤然道:“你还想在我面前做戏?你这脉搏稳稳的,比常人都要好上几倍,哪有什么毒伤未愈内力失控?小白你看,我好心替他诊脉,他居然用内力弹我,你快来替我打他出气!”

    却见秦皓白只是无趣地叹气摇摇头,完全没有理她的意思。

    紫曈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芮晨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笑道:“他的意思是,你们小孩之间吵嘴打架,他不屑去管。随你们去吧。”

    “什么小孩?”紫曈其实也有所察觉,秦皓白对待朱菁晨一直有着如兄长对待幼弟的关照与溺爱,从不去欺压惩治他。而朱菁晨这坏孩子也善于利用别人将他视作小孩的心思,搞完恶作剧又去装无辜扮可怜。转眼见到朱菁晨正满面无辜可怜地趴在石桌上看向她,紫曈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指着他怒道:“不要以为他不替我出头,我便没本事收拾你了!”

    秦皓白点头摆手道:“嗯,你自行解决便是。”

    紫曈撇嘴狠狠道:“武功我一时是学不精深,不过这一次的事倒提醒了我,以后我应该学着使毒,以我的本事,习练起使毒一道,想必是手到擒来如鱼得水才对。羊头陀与赤蝎的路数,我可是全都了然于心的。”

    一听这话,秦皓白与朱芮晨不自觉地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冷气森然。这丫头若去研究使毒一道,怕是当真不容小觑。

    陆颖慧这时走上前道:“如此正好,紫曈,我这里有件东西要送你,你若想练习使毒,正可以用得上。”

    朱芮晨指了他道:“颖慧,你这是忙着拉拢救兵了?她虽然没来逼供,其实也存了一样的心思,你拉拢她可是打错了算盘。”

    陆颖慧也不理他,从袖中取了一个物件递给紫曈。紫曈接过来一看,那是一个乌木制成的柱形圆筒,上面接着两根布带,圆筒外壁雕刻着精致非常的荷塘鲤鱼花纹。

    “这便是……那时候你雕刻的……”紫曈脑中立时呈现出一幅画面:拂晓村庄,杨柳水塘,蓝衣公子独坐雕刻。事情好像与此刻已隔了一辈子那么久远,现在想起却倍感亲切。

    陆颖慧又将那木筒取过来:“我们与皓白不能随时随地跟在你身边,你还需有自己的防身之术。以后你将这针筒绑在腕上,一按下这片莲叶中心上的机关,便可发射银针。”说着演示了一下,将木筒对着一边按下机关,便听一声极轻的机关声响,一道细细的银光激射而出,又是一声轻响,银针钉在了院子角落的树上。

    紫曈欣喜万分地接过针筒把玩着,说道:“多谢颖慧哥哥,我终于也有了班输公子送的兵刃了。”

    陆颖慧含笑道:“你精通药理,日后在针上喂好麻药或是毒药,便可用于对敌了。这种暗器靠的是药性伤人,所以也无需练习准头,只要手法熟练,可以自如发射便好。”说完一转过脸来,却见到朱芮晨与秦皓白双双皱着眉头,都是一副芒刺在背的神态。

    朱芮晨道:“小白你说,颖慧这一招儿……是造福还是造孽?”

    秦皓白微微摇头:“不好说。不过你又怕个什么?该怕的人明明是我。”

    陆颖慧略带冷笑:“你们两人这显然是一副做了亏心事害怕报应的模样。”

    朱芮晨与秦皓白一齐开口想要分辩,便见紫曈将手一抬,哒哒哒地三声轻响奇快无比地射了三支银针出来。秦皓白一抄手将射向自己的银针捏在指间,虽然接稳却已显出慌乱之色;朱芮晨及时闪身一避,总算身法快极躲过了一针;朱菁晨却一动未动,看看他俩,这才抬起手臂,从上面拔下一根银针,愁眉苦脸道:“为什么还有我一份?难道我不是毒伤未愈的伤残之人么?”

    朱芮晨指了他笑道:“你小子刚刚才得罪了她,还不知道躲闪,这下可吃了亏吧?”

    朱菁晨又满面无辜地看看紫曈:“我以为我在姐姐心里是个好人呢。”

    秦皓白将指尖银针丢到石桌上,冷笑道:“你还好人?你们兄弟两个都挨过她的金针,这便忘记了?”

    朱菁晨不屑撇嘴:“那又怎样?好歹我还没挨过耳光。”

    朱芮晨与秦皓白对看了一眼。这一下可是被揭了个实实在在的短。

    秦皓白拧起眉头指责道:“你是怎么做哥哥的?竟教出这样一个皮孩子兄弟来?”

    朱芮晨满面愤然:“那怎能怪我?从前我想要揍他的时候,还不都是你拦着?”

    紫曈坐在石凳上自顾自摆弄着针筒,也不抬头,慢条斯理道:“菁晨你也不用心有遗憾,你没挨过耳光,那是因为当时你封了我的穴道,不然的话,你一定是那第一个挨耳光之人。”

    朱菁晨一怔,立时想起初见紫曈时,封了她的穴道想要亲她的情景。

    这一下气氛陡变。秦皓白紧蹙双眉向朱菁晨逼视过去:“这又是怎么回事?”

    朱菁晨愣了片刻,忽然指向朱芮晨道:“都是哥哥教我的!”

    秦皓白咬牙切齿:“好,你若不说是他教的,我还猜不到是什么事,这下你倒是不打自招了!”

    朱菁晨诚惶诚恐地看向亲哥哥:“现在该当如何?”

    “走为上策!”朱芮晨合身扑上,一把拽起朱菁晨,飞身越墙而走。

    秦皓白纵身追去道:“你们站住!说个清楚再走!”

    眨眼间三人便都没了踪影。

    陆颖慧怔怔道:“难道……当初菁晨竟也对你如此过分?”朱菁晨的那次调戏,紫曈是看在他未得手就宽宏大量忍过去了,一直没有向陆颖慧告过状。

    紫曈道:“哼,好在他未得手。他是无知小孩调皮捣蛋,倒与他哥哥不同,不过再过上几年也便难说了,亏我还有心将红缨撮合给他。”转而想到秦皓白也曾早早地偷吻过她,更是愤然难平,“我想起来了,小白也是一样!他们三个人虽然看似性子迥异,其实都是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陆颖慧哑然失笑,同时也有些疑惑:依皓白那性子,难道也能早早做出这种事来?

    稍稍安静了一会儿,气氛便开始显得尴尬。这还是自陆颖慧在恒余酒馆向她告白之后,他们头一次单独共处。

    紫曈手里摆弄着针筒,又想起了迫在眉睫的大战,便转了话题道:“只余下两日了,还不知……两日之后会是怎样。”

    “大哥看似对开战当日再去讲和很有信心。”

    “恐怕他只是不想我们忧虑,故意显露出这样的意思。你可听他们说过什么备战事宜?”

    陆颖慧摇摇头,紫曈轻轻一叹。

    陆颖慧道:“那天大哥说得对,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同生共死,所以无需忧虑。你会这样放心不下,是因为从前患得,如今患失。”

    紫曈望向他,自明白所谓“患得”是从前对秦皓白的求而不得,“患失”是担心这份得来不易的团聚再被外力拆散。“颖慧哥哥你便毫无忧患么?”

    陆颖慧淡然一笑,靠在石桌上道:“我知道你也是想问我那件事的。我偶然救了那个姑娘,其实……一直在担心……担心我是救错了人。”

    紫曈奇道:“人命如此可贵,只有杀错了人,哪有救错人的道理?”

    陆颖慧若有所思,缓缓点头道:“这也有理。”

    两人又都静默下来,紫曈心里回思着那日听到朱菁晨学说的那女子的话,想到陆颖慧居然为了回来而离弃了那样一个深情待他的姑娘,只觉一阵心酸,很想出言相劝,却又想不出什么合适言语。这种事,显然由她来开口,很不适当。

    却听陆颖慧又道:“你想不想知道,那天那个姑娘对我发了脾气,怪我不愿跟她走之后,我是怎样答复的?”

    紫曈微微一怔,见到他面色平和恬淡,心中便有所悟:“难道……”

    陆颖慧微笑道:“我对她说的是:‘眼下我绝没办法抛下他们不顾,不过等到风波宁定,再见到他们顺利成了亲,我便会去找你。你且安心等我就好。’”

    紫曈发了一阵呆,脸上漾开喜慰笑意,一切不言自明。还好颖慧哥哥是个懂得珍惜的聪明人,不像朱芮晨那样顽固不化,这个聪明人,理应得到属于他的那份幸福。“只希望眼下这场风波真能顺利平息,让咱们都无需去患得患失。”

    接下来的一天半时光都如往日一般平淡度过,紫曈想着那个日期的临近,一直忧心忡忡,难以释怀,而无论她向谁说起这份忧心,都得到的是差不多的回答,众人无一例外地告诉她:最坏的结局莫过于同生共死,所以无可忧虑。一时间倒像是所有人都看得开了,仅有她一个还在操心。紫曈不禁纳闷:难道我竟是全善清宫唯一一个想不开的庸人?

    这战前最后一天的下午,秦皓白一直留在前院与众元老在一处,紫曈知道他们是在筹划次日安排,也没去打搅。等到天黑下来,想着明日便是开战之期,心里着实宁定不下,便自行去到秦皓白的跨院里,坐到院里石桌边等他。一直等到夜色深了,才见秦皓白步入院门。紫曈迎上前道:“小白。”

    秦皓白神色轻松平淡,脚步未停地走向屋门说道:“你怎么等在这里?有话要对我说?”

    “我……”紫曈刚跟过来说了一个字,秦皓白进了屋子,却回身一推手将她挡在门外:“今天都这么晚了,有话明日再说吧。”说完便在她面前关了房门。

    紫曈怔了怔,正抬手要去拍门,门又忽然开了,秦皓白伸出头道:“如此夤夜之间,你独自过来找我,不要避嫌的?赶快回去睡觉才是正经!”说完又关了门。

    紫曈着实目瞪口呆,又拍门道:“死小白你搞什么名堂?明天就要开战了,你还有心思来这样消遣我?我……”

    门又陡然间打开了,秦皓白一把将她拉了进去,又将门关上,笑道:“我知道了,又是‘过了今夜,便来不及了。’所以你要送上门来找我临幸。”说着便将她横抱起来,一转身坐到了旁边的八仙桌上。

    紫曈忿然推他:“你怎变得如此全没正经?莫非你们已然商量出了什么万全之策可以停战?”

    “万全之策?哪有什么万全之策?能停则停,不能停则打,怕有何用?”秦皓白一脸无辜,说得没有半分郑重,言罢还亲了亲紫曈的脸。

    紫曈自不会相信这是真话,见他又要来吻她的唇,便将手推在他脸上,皱眉道:“你能好好对我说么?临到此时,你若已经有了什么计较,就说给我听,也好让我早早安心。”

    秦皓白拿开她的手,故作姿态地点头道:“原来你是今晚难以安心入眠,来求我帮忙。好,那我便来帮你一把。”

    紫曈正待再说,竟感到穴位一麻,周身力气就此散去,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想道:我来问他境况他不答我,居然还来封我穴道,怎会有如此咄咄怪事被我遇见?随即就昏睡了过去。这被封耳门穴的遭遇,也算为她所熟悉的了。

    室内烛光摇曳,光芒柔和。昏睡的少女面容甜美,脸颊与樱唇都微微泛着光芒,通透可人。秦皓白抱着她坐在桌边,凝视了她一会儿,心绪似有回去了那一晚抱着她行走在月下疏林的时候,终于缓缓凑近去吻上了她的唇。嗯,滋味很好,果然还是“妓不如偷”最合道理。采花贼说得没错。

    没想到却在这时,竟遇朱芮晨推门而入,刚叫了声“小白”,便见到了眼前情景。秦皓白正自心神荡漾,竟丝毫没听见留意他自门外走进,以至于被他撞了个正着。一时间两人相顾愕然。

    好在朱大公子见多识广外加反应神速,全做未见,左右看看道:“小白这怂孩子这么晚还未回转,跑到哪里鬼混去了?”说完便转身走出。

    秦皓白嗤地一笑,说道:“有话便说吧。”

    朱芮晨停在门外,语重心长道:“下回记得闩门。”

    秦皓白一翻眼睛:“还有呢?”

    “我会提醒其他人,善清剑仙也一样有时魂不守舍,再来时记得敲门。”朱芮晨切实觉得,这场面也就是自己,若被颖慧菁晨那俩孩子见了,定是都会吓上一大跳。

    秦皓白啼笑皆非:“你来到底有没有正事可说?”

    朱芮晨道:“明天的事已然定好,卯时出发。”

    秦皓白点头:“好,我记下了。”

    “那我走了,好好待我妹子,别总来恃强凌弱封人家穴道。人家也有娘家哥哥在这儿盯着你呢。”朱芮晨转头朝门里瞥了一眼,脸上又多几分戏谑,“那种事好好商量,我妹子未必就不同意,用不着封人家穴道。”

    秦皓白当即一窘,一张俊脸腾地红了,而见朱芮晨要走,又叫道:“采花贼。”

    朱芮晨驻足道:“少主还有什么吩咐?”

    秦皓白有些失神地道出心中疑问:“你为什么坚持不愿成亲?明明跟前便有个人在等你,人才配你也绰绰有余,你为何毫不动心?难道你见到我要赶在你之前娶妻,一点也不来心动羡慕的?”早些年他们四个凑在一处也会憧憬将来谁先娶亲的事,当时可绝想不到,头一个实现的竟会是这个连笑都不会的少主。

    朱芮晨蹙了眉头回头看他:“你居然也会来问我这话?”

    “我问又有何不可?”

    “少主当真转了性子,都关心起属下的婚事来了。你问便问了,无何不可,只不过我懒得答你。你又奈我何?”摆完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朱芮晨就此大步走去。

    秦皓白也略略一笑。罢了,他自己就这执拗脾气,谁能说得动他?他又低头去端详起紫曈的睡容。

    朱芮晨之前不止一次地调侃,暗中鼓动他:“两情相悦,如今又住在同一个院子,还拖个什么呀?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谁说非要等到洞房花烛啊?”还要很乌鸦地加上一句:“别等回头出了什么幺蛾子到时再后悔。”

    这个以娘家哥哥自居的人,却总在鼓动妹夫去暗度陈仓……

    秦皓白望着怀中少女,心里一根接一根地长着草,却除了抱抱亲亲之外,再不敢更进一步。常人家的男子到了他这年纪,说不定都已有了会跑的孩子,他却还对男女之情只有些理论概念。自那天山间木屋的经历以来,她香肩裸露的情景时时重现于脑中,撩拨得他心慌意乱。这才知道,从前自以为定力过人才不近女色,都是胡扯。定力好,那是没受到足够的引诱罢了。

    秦皓白也知道,近来他与紫曈耳鬓厮磨,并不十分避嫌。他没去做到那一步,外人也可能已猜测他做过了,与其担个虚名,何不去顺坡下驴大胆实施?做了又能怎样?他也想过,大不了留下个说不清年月的孩子……他怕么?她怕么?即使她怕,他又怕她怕么?总之是没什么可惧,没什么阻碍,可偏生——他自己怯场,这才令他恼火不已。一向胆大妄为的秦少主人都杀过那么多了,居然单单在这件事上怯场。

    秦皓白暗中给自己鼓了鼓劲,抱了紫曈过去放到床上,壮着胆子探出手去,隔着衣衫在她身上抚了抚。少女身段隔着冬衣也能稍有显现,秦皓白愈发感到喉咙与鼻腔一连串地燥热发干,手自她的脸颊一直抚到脖根,感受着那嫩滑触感,见到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轮廓,更是兴奋得难以自持。善清宫少主对自家媳妇做这种事总不该偷着来的,所以秦皓白决定,先为她解了穴,问问她的意见,只要她不是极力反对,他就一鼓作气。当然,想必她是不可能极力反对的。嗯,大战前夕最后一天,也是个好日子。

    而待他真去为紫曈解了穴道,紫曈却没有醒过来,而是翻了个身,面朝他这边侧躺,咂了咂嘴含糊说着梦话:“小白和纷扬……不要打架。”

    秦皓白无语凝噎……她居然真就睡熟了,还睡得很香,还在说着不着调的梦话。什么小白和纷扬不要打架?简直一副奶妈劝说孩儿的姿态。当真匪夷所思!可是被她这一打岔,他好不容易鼓起的那点胆量又懈怠了。秦皓白懊恼地抱了头,深深鄙夷了一番自己的不中用,索性拉开被子将紫曈盖了,自己大步出门而去。

    陆颖慧正在自己房间洗漱过后准备睡下,就遇到秦皓白门也不敲地闯了进来。陆颖慧不禁愕然:“这么晚了你还有何事?”

    秦皓白轻车熟路地拉开柜子翻出被褥铺到地上打好地铺,黑着脸说了句:“那丫头跑去我房里赖着不走,将我挤出来了。”之后便蒙头睡下再不出声。

    陆颖慧更是一头雾水:紫曈跑去他房里赖着不走?这怎可能?

    与他们只隔了一堵墙的朱芮晨刚躺到床上还未睡着,也凭着过人耳音听清了隔壁的声音。他唇角一勾,笑得满是讥诮。小白这孩子果然没胆下手,这也很好想象,那怂孩子看似狂傲不羁,实则心底不是自负,反而是极度自卑,从前的胆大妄为也不是因为妄自尊大,而是因为自暴自弃。所以,想必他心底一直在隐隐觉得,自己是配不上曈儿的吧。尤其在两度被老丈人痛骂了之后,更是如此。不然他那会儿也不至于执拗了那么久不肯要曈儿。

    唉,但愿一切顺利,让这俩人早早成亲,自己也好替他们松一口气。夷吾公子闭上双目,暗暗盘算着明天的计划实施。

    但愿自己一直在怀疑的那件事,明天可以得到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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