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的时候主持人也忍不住问:“凌总,能谈谈之前有关你夫人的各种……流言蜚语吗?”
凌清极淡淡一笑:“其实没什么可说的,都是捕风捉影,我和夫人觉得十分荒谬,所以之前从未对外解释过。”
主持人:“嗯……那能冒昧地问一下关于您和当红明星的绯闻吗?”
凌清极看了看风透珑,把问题抛给了她:“这个问题,我夫人更有发言权。”
镜头转向风透珑,主持人和旁边工作人员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宋小姐也算是世安集团力捧的艺人,她的线路都是有专门的团队在规划的,我……只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对这些绯闻真的毫无招架之力。”
言语朴实平淡,配上她纯天然无公害的脸,更多了几分无奈和楚楚可怜。
主持人懂得见好就收,凌夫人都面露难色表示为难了,就不再追问,采访的主题又转向了凌清极。
整个采访的过程,风透珑都温柔安静地坐在一旁,而凌清极的手都有意无意地与她相握,
这种下意识的小动作怎么可能装得出来,
今天的采访,在场的工作人员几乎都默认了,
两人的关系并不像之前媒体说的那般恶劣不堪。
于是在杂志采访正式放送出来之前,好几个业内爆料都开始澄清过往关于“豪门毒妇”的流言。
经过那天的访谈,凌清极对风透珑明显温和了许多,无论日常还是晚上。
风透珑经过凌清极同意,每天早上十点可以去云城棋社,
棋社大部分都是孩子在学棋,最近有日本的棋手来交流,凌清极派人打听了之后稍稍放心。
少爷对少奶奶的温柔情深随行护士都看在眼里,对她的监视也放松了许多,
少奶奶在棋社下棋,护士就在房间外的长椅上坐着,
啪嗒啪嗒的落子声让人昏昏欲睡,护士在长椅上打瞌睡,
风透珑双指夹着莹白的云子,犹疑不定该落在哪里。
对面粘着假胡子的凌越笑笑:“你的气有点紧啊,下围棋还是要放轻松,别太紧张,行棋如人。”
风透珑不言语,落子,斩了他的大龙,
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
凌越皱眉,看了会儿两人的交战过程,然后叹口气:“是我轻敌了。”
风透珑端起身旁的茗茶,抿了几口,问:“你准备怎么对付凌清极?”
“云城是他的地盘,单单靠我一个国外友人,当然没能力……”
风透珑放下手中的茶盏,凌越手中持子,轻轻敲了敲榧木棋盘。
身后的木门往两边拉开,
顾之苍和风安远出现在她面前。
风透珑微微一震,看着顾之苍和风安远说不出话来。
顾之苍坐下,先开口:“是我去找的风安远,他是你的弟弟,有权知道真相。”
风安远沉着脸坐在一旁,好久才开口:“姐姐,你为什么不说?”
凌越笑笑:“安远,你姐姐也是为了你啊,可以结盟的人那么多,你以为只有凌清极才能帮你吗?”
风安远被说中了心事,很是不开心。
凌越清空了棋盘,放了黑子在棋盘上,白子围堵:“我在国外有一个基金,国内的铺垫得有你们俩来操盘,等凌清极进了圈套,我带着基金从东南亚围堵截杀。”
风安远淡淡地说:“隆星航运背后一直是我在暗中操盘,凌清极绝对料不到,他是个趋利的商人,隆星在我的运作下股价一直看涨,凌清极在里面投了四亿,一直看涨。”
顾之苍:“奇然船舶股份是在我名下的,等凌清极被套牢,我会主动提起与隆星的仲裁申请。”
凌越想了想:“世安集团涉足太广,流动资金充足,四亿动不了他,得想办法让他再投四亿。”
风安远点点头:“这没问题,他一直看升隆星。”
风透珑在一旁喝着热茶,却听得后背阵阵发寒,她大概知道了,他们准备狙击凌清极。
四面八方,不给他留一点活路。
“安远,我都不知道你做着这些事情。”风透珑对安远说。
安远倒是很淡定:“我运作隆星原本是为了搞死风致澜的,奈何他后面有个世安集团,我现在想通了,风致澜要倒,他身后的凌清极就必须先倒……姐姐,你说我以前是不是傻,妄想着凌清极能帮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清净淡雅的棋室,似乎又弥漫着和两年前一样的绝望气息。
不同的是,两年前是她和凌越结盟,现在又多了两个人。
风透珑搓了搓僵冷的双手,抬头问凌越:“那你能把我送到哪里?”
凌越说:“我从德国带过来的基金团队在曼谷,我们会先走公海,到了东南亚后,国家任你选。”
顾之苍突然问:“你真的非离开不可吗?凌清极倒了,你还怕他吗?”
凌越看看风透珑,再看看顾之苍,这个养尊处优的二少啊,还是太单纯了。
风透珑不是怕凌清极,她是无法面对。
凌清极是高高在上的亿万总裁也好,或者是个平凡无奇的普通人也罢,
他们之间深深的羁绊,从来就与地位金钱无关,
而是血缘……
那些流淌在两人身体里的基因分子,唯有至死方休。
“顾二少何必着急呢,凌清极倒了,你的日子还很长。”
顾之苍闻言,沉默地喝着茶。
风透珑轻轻叹口气,忽然道:“我从来没想过把他逼上绝路,只要让他失去钳制我的能力就好了。”
凌越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那当然,清极毕竟是我侄子,我会手下留情。”
怎么可能?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说是叔叔,也不过长了六岁,
从小到大无论学习还是经商,凌清极都是一个狂人。
两年前他已经吃过一次巨亏,为此赔上了一切,甚至自己的国籍,
唯有像只老鼠一样灰溜溜地诈死,才躲过了他的怒火和报复。
风安远亦然,他的目标是摧毁风氏,为了这个目标,凌清极就必须先被毁掉!何况他对姐姐做了那么多可恶的事情,他就算把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这一屋的人里,众人心怀鬼胎,都打着自己的算盘。
唯有顾之苍问风透珑:“你爱凌清极吗?”
风透珑被突然问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脑中思绪万千。
什么才能定义爱呢?
圣书上说:“爱是众水不能熄灭,大水不能淹没。”
唯有死亡,才能让我们分离。
她脑海中浮现出龙溪湾那场盛大的烟花场面,她在烟火灿烂中撞向了水泥柱,妄图以一死来偿还凌清极,
在意识消亡的最后一刻,她心中无比的宁静。
她看过一篇文章,里面有一句话:
爱是我们唯一能够带走的东西,它让死亡变得如此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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