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这是你的家，千万不要拘谨。”
“谢谢妈。”
“这两天，我们会告诉所有亲戚，就说我收了一个义女，那么过几天，你还要跟亲戚们见见面，就再约个时间吧。”
莫离一听顿感头痛，还是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洛赋拉起莫离：“跟爸说一声吧。”
莫离很怕踏进那个房间，仿佛那里充满了所有不好的回忆，那个曾经决定她命运的男人，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虚弱无比，头发稀松，有气无力。
“爸，我回去了。”莫离小声地说。
“好……多回来。”难得这个男人竟然说了句话，莫离有些感动。
随即，两人走出了大门，但听洛羚在后面喊道：“哥，开我的车去，顺便帮我加油！”旋即抛出一串钥匙。
洛赋将那钥匙抛了回去，“自己去加！”
“讨厌！”
终于只剩下莫离跟洛赋两个人了，电梯里，洛赋靠在玻璃镜上，样子很累。
到了车内，洛赋不得不打开音乐调节气氛。
“你跟洛羚感情真好。”
洛赋呼出一口气，“只有这一个妹妹，怂恿惯了。”
莫离听出话里之意，只有这一个妹妹。“如果十六年前我就是你妹妹，那该多好。”
车子开进繁华路段，霓虹闪烁，没有一处风景一样，也没有一处风景不一样。不管莫离还是莫弃，谁做他妹妹，也许最后都是一样的。
“莫离……”洛赋的声音沉重了几分：“告诉我，为什么要跟马泽舷订婚？”在心里翻转了几百几千遍的话终于在这一刻问出口。
莫离嘴角微微抽动两下：“因为……我爱他。”
车子突然一个转弯，险而又险地靠边停下：“你撒谎！”
“我没有，这都是我愿意的。”
“那为什么还要跟我去酒吧，为什么还要……”
“为了报复你。”
“你一定在撒谎！”洛赋勾过莫离的脖子，让她正视着自己，那眼里尽写着愤怒。
“我没有。”
“为了报仇就把初夜献给仇人吗？报仇就是对着仇人说我爱你吗？”
“对不起。我是爱你，但我……更爱他。”
“你爱他？！你再说一遍！”
“是，我爱他，很早前，在认识你之前我就已经跟他订婚了，他说只要我回到他身边，他可以不计较以前的事，会娶我。但你呢，你只会不停地侮辱我，我是爱过你，但我觉得你不会给我幸福，不是一辈子的依靠……”
洛赋搓揉着莫离的粉脸，弄得她有些作痛，“呵，也许你说得对，我这种人晃荡惯了，怎么会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你可以继续过你喜欢的生活方式，这样不是很好吗？喜欢不一定要占有，就像我愿意把自己给你一样，如果还有选择，我还是会跟你去酒吧，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但除了结婚……”莫离擦去眼泪，奈何那眼泪总也擦不完似的，经历了这么多，为什么还不能坚强？哪怕只坚强这一次。
“不，你不是这么想的，一定不是！如果你能做得到，就叫我哥哥呀，像洛羚那样，叫得那么自然。”
“现在做不到，但我会努力的。”莫离伤心欲绝，她没法不这样做。一个人伤心就足够了，又何必让两个人难过。
洛赋抓着脑袋，失望至极，“在你之前，我没法忘记她，我以为，我再也不会那样爱上一个女人，直至你出现……你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眼前之人就在眼前，却不能拥抱，再也不能。“对不起，已经挽不回来了。我现在，只想做你的妹妹。你会分一半关心给我吗？就像对洛羚那样，我只要像她那样就好了。”
“我只有一个妹妹。”
“刚刚在喷泉那里，你不是告诉我你可以做到的吗？”
洛赋埋下头去，这就是他的第二次爱情，到底谁玩弄了谁？他又得用多少时间去忘掉，上一次是五年，这次又是多久？洛赋笑了，发动引擎，开向街道，打开所有车窗，大风一下子涌了进来，吹得眼睛干涩，这样就不会掉下眼泪了。
莫离紧紧抓着安全带，不敢再看那张早已烙在心里的侧脸，窗外的灯景飞速地后退，如果下一秒是车祸，她会对他说我爱你，再也再也不离开你吗？
车子飞啸着在莫离楼下戛然停下，大风果然很好地将眼泪都吹干了，什么都不留下。
“我走了，不管怎样，好好经营左岸大酒店，不要辜负所有人对你的期望，而我对你的期望也仅仅如此而已了。”莫离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锁并没有打开。
莫离缩回手来，沉默着，忽然洛赋转过来将她一把抱住，旋即狂吻不已，他深深地留下一个个吻痕，从脖子到肩窝，从肩窝到胸口。莫离几乎要疯狂了，这样的吻让她再也难以抗拒，她就是喜欢他这样，喜欢他那种放肆、无畏、威压。
一颗心完全被撩动起来，莫离紧紧抱着洛赋，这么久以来，她竟然从来没有吻过他，她笨拙地学着洛赋的样子不断亲吻他，这样的感觉让她终生难忘，原来自己还是这么舍不得他，还是这么爱他。
不能再这样了，说好了做兄妹，说好了要忘记，说好了再也不爱了，然而为何那么难以分开。
终于还是洛赋放开了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淡淡的一句话，让莫离完全陷入了冰窟，心里空落落的，但这就是他的作风，就算分手，也要给她留下最痛的缠绵。
莫离以为他要打开车门锁，没想到两边的窗口全部上升起来，将车内的空间全部密封。
他熟络地去解开她的衣服，莫离心情一片大乱，完全失去了理智。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
一句话不断在脑海里回荡，原来这才是他的用意。冷不丁地被抛下，以为结束了，没想到他却伸出了魔爪，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让早已欲罢不能、身不由己的莫离失去最后的理智。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建立起来的“马奇诺防线”竟然就被他这么轻易地绕开了，还有什么能够挡住他的进攻？
洛赋却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率性地行事，他的生性让他知道莫离需要他，不管自己做什么，她都不会抗拒。
“啊不行，我、我要回去了。”
洛赋摇下她的座椅，欺身覆压过来，指着她胸口的一处吻痕说：“你依然是我的，呵，看，这是我给你留下的，除了这里，其他地方再没有了，马泽舷什么都没得到吧。”
“你不要这样侮辱他，他到底是我未婚夫。”
洛赋笑笑，还要自欺欺人吗？
夜灯很昏暗，很迷离。
“你一定不爱他，我对你太了解了，对女人太了解了，如果你爱他，绝对不会再让我触碰你半分，对不对？”
一番话说得莫离面红耳赤，没有反驳的借口，她咽了咽口水，狠狠咬在洛赋肩膀上。洛赋如同一只扑上去的狼，将她柔软的心一点点啃碎。
“我要你说真话，你今晚全都在撒谎。”洛赋毫不客气地说。
“洛赋，会让人看见的，这边都是我认识的人，不要这样。”
“不会，玻璃是单面透视的，还是最好的隔音玻璃，你可以出声。”
莫离忙捂住刚刚想叫出声来的嘴巴，洛赋坏坏地笑着，手指在她身体上来回游走。
“我看你还能不能继续说谎？”
她发现这时候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虚假，只能逆来顺受，抛开一切的耻辱心，如此，便什么都不说。
她喜欢他的这种强硬，潜意识里更是深深迷恋，他可以主导她所有的开心、伤心，所有所有的情绪，直至一层层剖开她的伪装。
他的手一点点移动，莫离噤若寒蝉，期待却又害怕着，耳边仿佛传来嗡地一声钟声，像教堂敲开了警音，在她身体里长鸣，震荡了整个灵魂。
洛赋细腻而缓慢地磋磨着，在她耳边低声问：“喜欢吗？”
莫离不敢回答，任何一次发出声音都是一次堕落。
他的动作那么轻缓，莫离再也压抑不住，失声叫了出来，用谎言堆垒起来的叠叠木瞬间被拦腰抽掉一根。
他要一块一块地抽掉它的叠叠木，直至轰然倒塌！
洛赋的动作温柔至死，让莫离濒临抓狂。
“啊洛赋，不要这样了……求求你了……”
“怎么不叫哥哥？”
“……”莫离紧皱着眉头，控制不住地晃动着脑袋，洛赋的手指若即若离，忽左忽右，逗得她发烧般难受。
“啊不，放开我……”她以为这样便是答案。
“你还想说谎吗？！”
“我没有……我，呜呜，你到底要怎样？”
“要你说实话。”
“我已经说了。”
“爱我，但是更爱他？”洛赋像在审问一个犯人。
“啊……不……”
“你要我说什么？！”莫离娇喘出一口气，失控地叫了起来。
莫离眼角挂着泪水，深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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