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赋皱了皱眉头,就像一个小孩子。
莫离见房间里竟然还有浴室,“我好想洗个澡,我几个月没真正洗过一次澡了。”
“嗯,其实我想说你有鱼腥味很久了。”
“讨厌!”
“腥味我喜欢啊。”
“你还能不能让人再讨厌一点。”
“一会你不就知道了。”
“讨厌!”
“我发现你只会说这句了。”
“你……讨……人厌!”
莫离钻进浴室,洛赋给她递上浴巾,然后便不走了。
“你出去呀。”
“莫离,我想要你。”
莫离干咽了一下口水:“呃……不、不好吧。不要,你出去。”
但洛赋已经开始衣服了,拧开热水,水花一下子将莫离的衣服都淋透了。
“天,你把我的衣服,我只有一套内衣。”
“你不用出去了,你今天都在我房间里。我帮你洗内衣。”
莫离再度被震惊了,洛赋温柔的时候真是比谁都要好,但坏起来也是比别的男人都坏。
洛赋已抱住莫离的腰,解开了她的内衣,“我帮你洗。”
“不要。”
洛赋转过莫离的身子,从后面抱住她:“莫离……”声音有点动情,像是一个寻求保护的孩子:“我……”洛赋低下头去,抵在莫离的肩膀上。
“怎么了?”
洛赋又抬起头来:“没什么了,我很想你……如果我一无所有了,你还会这么对我吗?”
莫离想转过头去,洛赋却不让她转过去,“会,我爱的是你的人,你的心,但你今天吓到我了,我没想到你这么bao力……”
“不要说他。”洛赋马上截止话题,孤男寡女在一个荒岛上,就算莫离想反抗,也没有丝毫能力,他不怪莫离,但心里不会好受。
莫离还没意识到这一层,以为洛赋还只是吃醋而已。
热水从两人身上流下来。
莫离忽然想到肚子里曾经住过一个孩子,顿时泪水流了下来,“洛赋、洛赋……”
“嗯?”
莫离不敢说,只是抓紧了洛赋的手,她感到一丝安慰,也许不应该把这种痛苦传给他,莫离选择了沉默。
洛赋托起她的胸口,摸过一根根精致的肋骨,“你瘦了好多。”
“你也瘦了。”
熟悉的手感让莫离深爱不已,她想永远留住这种感觉,或许这就叫“痴狂”吧。她只想拥有他,只想属于他,生也是,死也是。
洛赋疼爱着莫离,所有东西都可以失去,只有莫离不可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比想象中的更需要她。
他爱过莫失的才华,爱过她的疯狂,爱过她的美貌,但是,他只爱莫离的哭莫离的笑,莫离的傻莫离的真。
爱情本就是七情六欲的产物,只有回归到七情六欲的本质,才会牵动人心,最后总是发现,其实自己爱的只是对方的喜怒哀乐悲恐惊。所以,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分愁丝,都那么牵动着他的心。
就像双生树,抵达灵魂深处。
水流不断冲刷着两人的身体,一股股地汇流下来,雾气笼罩着两具朦胧的身体,似动、似潜伏,音乐一般美妙。怪你,怎么这么久才来!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吃了多大的苦呢!
洛赋爱死了这个身体,爱死了这个身体里的女人!
是的,女人,而不是灵魂或者其他的什么。
整一本《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看下来,他只领悟了这个道理,爱她,因为她是个女人!
——“他们初交时,弗兰茨以一种奇怪的强调性口吻宣称:‘萨宾娜,你是个女人。’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象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一本正经地强调这众所周知的事实。只到近来,她才明白了‘女人’这个词的含义,明白了他何以作那么不同寻常的强调。在他眼中,女人不仅意味着人类两性之一,这个词代表着一种价值。并非任何妇女都堪称为女人。”
洛赋现在就发现了莫离身体里的女人,初中看这本书的时候,还觉得晦涩难懂,但现在,他从莫离迷离的眼神里看见了一个女人的全部。
一望无际的大海碧蓝碧蓝地,深邃见底,这一次航行与往时不同,对洛赋而言,虽然经历了许多凶险,失而复得,最终还是满载而归。
周俞被绑在甲板的诡杆上,猛烈的阳光晒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口舌干渴,他无比地想念一口淡水。他有些后悔,忘记自己曾经是一个假海盗,早知道这样,就带莫离私奔了。
莫离的身体让他着迷,在岛上的时候,他几次偷偷窥视过,一想到将那具身体包在自己的汗衣下,周俞就激动不已。他认定了莫离迟早会接受他,没想到到口的鸭子也飞了。
周俞无比气馁,如果在洛赋到来之前,他就实施了犯罪行为,那样莫离是不是已经属于他了……
洛赋甘贻地享受着莫离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走神,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他仅能索取的,只是这个女人而已,他不明白是否将一种不满的情绪发泄在了这具身体上,如果那样,他也不觉得亵渎。
他觉得,这是爱情。
那座孤岛已被远远抛在海平线外了。
洛赋抱起莫离,走出浴室,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两人相互看着对方,仿佛世界就在两人的目光里。
忽然,莫离似乎看见什么刺眼的东西,洛赋与另一个女子相拥在一起,露出一丝不挂的肩膀,裱在一个相框,那个女人,特别眼熟,但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这么明媚过。是莫失。
洛赋注意到莫离的眼光,转过她的脸:“过去了。”
“过去?”莫离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重复这一句,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反感,或者说有点恶心,难以接受,还有一点姐妹之间的尴尬。
这个房间、这张床、这个浴室,都曾经是她和他共用的,姐妹一场,竟然如此不分彼此,连最心爱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了。
莫离想要分出个彼和此,她是她,我是我,不要连带在一起。
洛赋见莫离眼神闪烁,抱过她的肩膀:“别想太多。”
“可是……我觉得好脏。”
“……”洛赋调整情绪,“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莫离想辩驳什么,却说不出来,是啊,已经有过一个莫忘了,还在乎一个莫失么?在岛上的时候,明明告诉过自己:只要在一起,就足够了,为什么忽然间意志变得这么脆弱了。
洛赋见她不说话了,安抚着说:“莫离,我是认真的,你摸摸就知道了。”洛赋说着拿起莫离的手,在自己下巴上摩挲了一下,扎手的胡渣子让莫离缩回手来。
莫离明白洛赋的意思,当下只得说道:“那你把它拿掉,怪词眼的。”
洛赋把心里的话咽了下去,他想说,莫失已经回来了,但又担心莫离胡思乱想,还是另外再找个机会说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莫离忽然问:“有没有泡面?”
“……”洛赋睁大了眼睛:“有。”
“多少?”
“好多!我船上都是。”
“快点给我!”
“你等着。”
洛赋马上从床上爬起来,这会儿腰还有点酸着,精力还没恢复,但他特别想给莫离做一碗浓香浓香的杂酱泡面!
游艇在海上又行驶了两天半,这段时间里,莫离依旧对泡面情有独钟,洛赋也乐此不疲,每次看着莫离狼吞虎咽吃得一干二净,他就感觉特别有爱。
A:
“把我这份也吃掉吧。”
“不行,你也瘦了,你要多吃点。”
“瘦也不是吃个泡面就长肉的呀!”
“你真是糟蹋粮食,要遭天谴的!”
……
B:
“今天我还要陪你吃泡面吗?”
“要的。”
“我吃个鸡蛋就好了。”
“不行!泡面这么好吃的东西,你怎么能拒绝!”
“真的要吃?”
“那当然!……哎呀,算了,要不你把鸡蛋打到泡面里面吧。”
“呃……”
“还有什么味的?我以前不吃泡椒味的,上次那个泡椒却是非常好吃,味道好特别!”
“……呃……”
……
C:
“明天我们就可以吃大餐了,你想到哪里吃?”
“我想……吃……泡面,有没有老坛酸菜泡面?”
“要不我带你去吃重庆菜?……有酸菜的。”
“那就重庆火锅吧,吃完火锅还可以下个面。”
“……,……好。”
洛赋亲亲莫离,蜻蜓点水,避犹不及般闪开,他对她的吻越来越少,越来越浅,越来越敷衍,每次接吻都是泡面味的,当然你可以细分为老坛酸菜味、牛肉味、鸡丁味、泡椒味……
周俞被迫签下“指证书”后,阿驿解开了周俞的绳索,周俞看着莫离与洛赋两人甚是相好,心里醋意浓得呛人。
阿驿看上去比来的时候轻松多了,“我可警告你啊,你现在有了莫离,可要放过微微了。”
莫离看了看洛赋,放下手里的泡面,洛赋忙解释说:“我跟微微没什么的,她是大户人家,我现在就一落魄的,微微不会看上我的,她跟我开玩笑呢。”
“微微就是那个在琉璃宫陪你出席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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