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拿着那张支票,仿佛有千斤重,“你得到得越多,付出得越多,我明白……”莫离淡淡地说道,没想到一句话却击中了莫失的内心。
莫失眉睫上的泪水闪动了几下:“但他们只看见我得到的,没有人看见我付出的。”
莫离握住莫失的手:“对不起,我曾经也像他们那么庸俗……我们还是好姐妹,我陪你逛街吧。”
莫失带着泪水笑了,抱紧了莫离,终于不再说什么,一颗心激动万分。
莫离悄悄地想着:也许真的是自己错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莫失真的不顾姐妹一场,她就不会出国,不会离开洛赋,她完全可以留下来。也许,她跟莫忘都错了!
相比之下,她与莫忘显得多么渺小,莫失不惜牺牲爱情来成全友情,试问自己做得到吗?
莫失的话一句句打动着莫离,莫离越来越感到愧疚,在莫失的请求下,莫离换上衣服跟莫失一起出去逛街。
这种情况下,少不得又让莫失为自己掏钱买单,莫离已经很小心地不去试那些衣服了,但莫失还是帮她挑了好几套。
莫离很想拒绝,但莫失却不容她拒绝,每一件衣服都在上万元以上,莫离想也不敢想,莫失却趁她不留意便买单带走了。
临别,莫失那四个袋子交到莫离手上,“拿着。”
“这是你的衣服啊。”
“是你的。”
“可明明是你挑的……”
“我帮你挑的,拿着吧。”
“我不需要穿这些。”
“我帮你挑的都是平时可以穿的,你就拿着吧。”
莫离从车外接过四个袋子,心里很是沉重,提上六楼更是沉重。停水那天,提一大桶水都没这几件衣服沉重。
莫失终于离开了,莫离舒出一口气,不知道应该感到高兴还是伤心,不管怎样,情况看起来比在大亨岛别墅那天好多了。
想到这里,莫离心里又闪过那一片落地窗帘。
大亨岛上,左岸大酒店的游人零零散散地散去,最后一班游轮开出。
马泽舷走进洛东权办公室,“听说贵族时代已经开台了。”
洛东权看看手表:“下午三点开出公海。”说着从酒柜上取下一瓶香槟,打开庆祝。
“预祝成功!”
“绝对成功!”
两人干杯,面带胜利的喜悦。
“非常好,贵族时代要争取做亚洲第三大赌场。”
“不出半年,肯定声名海外。”
“政府那边,有劳你多看着点了。”
“今天特意来告诉你一个新消息的:皇亲已经入股了。”
“哈哈哈哈!干杯!”
洛东权啧啧了几声,“洛赋这个想法是有搞头的,可惜年轻气盛,光有想法也是不成的。”
马泽舷十分得意:“他现在被我收拾得像条狗一样。”
“还是要防着点,洛赋这个人你还不够了解。”
“你意思是怕他东山再起?”马泽舷不满地说。
“洛氏家族有上百年富贵了,不是那么容易倒的。”
“你也是洛氏,现在是洛氏的中坚力量,他能不能活过来,还不是看你?”
“说是这么说,但他那死鬼老爸还没死,威望还在。”
“不是已经重病了吗?活不过一个月了吧?”马泽舷拉长声音说道,眼神里尽是责问。
洛东权指间的雪茄灰突然落在裤腿上,洛东权拍了拍,又弹了几下,“是命不久了……”
马泽舷从洛东权的脸色里看到了满意,“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们家族内部的事,我也不方便插手,不过我听说那死鬼还不知道洛赋抛股的事……”
洛东权冷冷看了他一眼,“马董做事果然心狠手辣,不过我提醒你,那个人也是我哥哥。他怎么样,马董不好过问太多吧。”洛东权见马泽舷如此嚣张,心里很是不乐,马泽舷凭什么将他看做棋子,哪怕从股份来论,两人也是旗鼓相当。
马泽舷呵呵一笑,“如果你哥哥当年顾念兄弟之情,就不会把你踢出董事局了,你怎么不说洛赋是你的恩人?是他把你重新提拔上来的。”
马泽舷说的是当年洛赋将洛东权请回董事局之事,那时候洛东权的毛还是耷拉的,没想到两年后洛赋的父亲再度病危,洛东权就开始翘尾巴、张翅膀、立鸡冠了。
马泽舷哪壶不开提哪壶,洛东权掐断雪茄,按在烟灰缸上,心说着:年轻人,你的下场会跟洛赋一样的。
要弄死洛赋的父亲,洛东权有的是办法,而且非常简单,只需将洛赋抛股下马的消息传播到他耳边就行了。
然而他几次看望洛母,洛母都守在身边,不肯走开半步,心里对他的警惕丝毫没有放松,但这也不代表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办法多的是……
只是,怎么做才能一箭双雕呢?
过了几天,洛赋好不容易放两天假,在洛母的强烈要求下,洛赋当天只好回家吃饭。
莫离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听着洛赋的电话:“你今晚自己吃,我在这边吃完饭就回酒店了,你没事的话早点睡。”
“哦……”
“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没、没有了。啊对了,我去幼儿园面试了,他们愿意重新起用我,只是,幼师已经满员了,只能做保育员。”
“保育员辛苦吗?”
“都差不多,帮孩子换换尿布、洗洗手什么的。”莫离笑了一下。
“要是不喜欢就不要去。”
“没事,我挺喜欢的,只要能跟闹闹一起就行了。”
“那好吧,闹闹在旁边扯着我说话呢。”
“那好,就这样吧。”
“明天见。”
“明天见。”
莫离到底还是没跟洛赋说莫失来过的事,她不想增加他的烦恼。再说,姐妹间的事情,也没必要跟洛赋说得那么清楚。
莫离看着那只手镯,想了想,脱了下来,放在床头上。
洛赋看着手机,怅然若失。
闹闹扯着洛赋的衣角说:“莫离姐姐怎么不来?”
一句话马上引起了洛母的注意,洛赋低声斥责道:“不是叫了你别说吗?!”
“哦,我忘记了。可你不是也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什么话都能说的吗?”
洛母走过来:“怎么回事?”
“没事。”
“没事?莫离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莫离没死?”
洛赋磨了磨牙齿,“妈,你别管那么多。”
“什么别管那么多,你没跟我商量过突然就卖股,你爸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死。我可警告你,就算莫离没死,你也不能跟她在一起!你以前瞒我,现在还想瞒我吗!”
“你想到哪去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之前天天漂在海上找那个女人,连家也不回,你对这家庭还有担当吗!”洛母边说边抚摸着心口。
连日的打击,让洛母看上去苍老许多,心脏病一度复发。
洛羚在一边吃着薯片,眼神不时往这边飘来。
洛母忽然对洛羚咆哮起来:“要吃饭了还吃什么薯片!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
洛羚躺着也中枪,见洛母在火头上,不敢顶嘴,换做平时,她一定拼过去保护哥哥,但今天不一样,她无时不提醒自己,她只是收养过来的女儿。
洛赋表示很头痛,走进房间,洛母忽然一声断喝:“站住!”
闹闹吓了一跳,手里的飞机摔到地上。
洛母深喘着气,三秒钟不说话,以洛母的性格,生气时只要超过三秒钟不说话,必然是在酝酿这一场雷雨!
闹闹抱着飞机默默地走开了。
洛赋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做好聆听教训的准备。
“从你毕业到现在多少年了!除了一个琉璃宫,你还做过什么出息的!琉璃宫也是建了一半,说要申请国际建筑大奖也没个影,没个信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想明白!你甘心帮人家打一辈子工吗?让你去美国跟姑母搞服装,你也不肯,就为了这个女人吗!要不是这个女人,你会跟马泽舷磕上?!你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外面的人都在等着看我们洛家的笑话呢!”
洛羚悄声说道:“妈,你小声点,爸就快到了。”
洛母气得发抖,“我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要我怎么说你!”
洛赋心口堵得发慌,沉着声问:“为什么每一次家庭聚会都不能好好地吃一顿饭?”
“你还怪我了!平时我也没管你什么,但如果你真的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就别怪我不客气。”
洛赋很无奈,对这个问题,他只能暂时逃避,“就不能让我透一口气吗?”
“我还想你让我透一口气呢!你也不看看,一个莫忘、一个莫离,都把你搞成什么样了!”
“够了!”洛赋不由得大声起来,心里那把火早就烧旺了,尽管他知道母亲平时不是这样的,自从他出事之后,洛母就整个人地变了!
洛母的母家从清朝到现在一直都保留着贵族地位,从小到大不曾吃过什么亏,即便家族有什么闪失,也不会亏待女人和孩子,她哪里试过像今天这般被人冷嘲热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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