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陪着莫离走到检票口，“莫离，你等等……”
“什么事？”
“你再确定一下所有东西都带齐了吗？”
“嗯，都带上了。”
“那好，去到那边及时跟我联系。”
“哎，你记得帮我瞒着洛赋，别让他知道。”
“好……”
莫失张望了一下，看见马泽舷从候机室门口大步进来，莫失赶紧把莫离推到检票口：“去吧。”
莫失挥挥手，转身去寻找马泽舷，但见马泽舷正往这边走来。
莫离正在接受安检，马泽舷一来，莫失便马上走开了。
正当马泽舷要追过去，忽然看见一个熟悉无比的身影：
莫离？！
马泽舷顿时停下脚步，愣住了。
这会儿，手机刚好又响了。
“不要冲动，别打草惊蛇了。”
“怎么会这样？”马泽舷慌张地朝周围望了一圈，没看见莫失。
但见莫离转了个身，安检完毕，向登机口走去。
马泽舷忍住没叫出来，但真真地看清楚了，确实是莫离没错！
“跟我来吧。”
莫失挂下电话，从柱子后走了出来，看着马泽舷。
“怎么样？我没玩你吧。”
马泽舷惊心未定，“到底怎么回事？莫离没死？！”
“你不是亲眼看见了吗？还需要问我？”
“莫离真的没死，可是为什么？她要去哪里？”
莫失扬了扬手里的合同。
马泽舷一把扯了过来，到前台借了个笔，飞速地在上面签了个名字。
“这样可以了吧。”
莫失接过合同，“合作愉快！”
莫失伸出手，马泽舷正心急火燎着，看了一眼淬道：“少来跟我玩这一套。莫离到底去了哪里？”
莫失啧啧两声：“马董不要心急，有话慢慢说，有事慢慢商量。”
马泽舷慢慢反应过来，奇怪地看着莫失：“你怎么会认识莫离？你又怎么知道我跟她的事？”
“所以说，坐下来慢慢谈呀。请我喝杯咖啡不过分吧。”
马泽舷没办法，被摆弄着，“好。”
走到咖啡室里，莫失慢悠悠地说：“莫离是我好姐妹，她的事情我都知道。”
“哦？我不记得莫离还有你这个姐妹？”
“你跟莫离在一起才多久？我跟莫离可是从小玩到大的。”
“你也是孤儿院的？”
“没错。”
莫失暗笑，她不仅是莫离的姐妹，也是马望远曾经的老情人，不急，别让马泽舷知道得太多，否则自己就完全揭底了。
马泽舷抓抓头发：“洛赋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不知道。”
“洛赋知道莫离没死吗？”马泽舷笃着桌子问道。
“你应该先问问是谁救她回来的？”莫失放下咖啡杯。
马泽舷不淡定了，“你是说……洛赋救了她？！”
莫失低垂着眼眸，不否认，也不肯定。
马泽舷气馁地倒在沙发上，额头上都渗出汗了。
莫失这才抬起眼眸：“但莫离一直是你的未婚妻是吧？”
“没错……可这有什么用！她竟然偷偷跟洛赋在一起！”
“你可是想杀了她啊？”莫失低声提醒道。
“我……没有。”
莫失笑笑：“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没有、没有……”马泽舷惊恐了，这么说来，洛赋只要掌握了证据，就可以告他意图杀人了！
莫失嗤笑一声，“想让人不知道，就把莫离娶了呗。她成了你妻子，难道还会出卖你？”
“对……对，可是她肯答应我吗？”
莫失点燃一根520香烟，“她当然不会答应你。但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你快告诉我！”马泽舷着急地问道。
莫失点点桌上的合同：“这份合同还真是便宜你了，卖给你那么多消息，就值这点价。”
“你放心，后面的生意我都会给你做。”
莫失敲下烟灰：“这么说，我们是长久合作伙伴关系了。”
“当然。”
“谢谢马董。”莫失压了马泽舷这么久，这会儿也该让他缓一缓了，于是又奉承又贴心地说道：“马董，你不要着急，莫离只能是你的夫人……”
……
洛赋走到小岛最高处，望着海面，这会儿莫离应该在路上了，上一次离开，她便让他吃够了苦头，但愿这一次平安回来吧。
洛羚望着洛赋的背影，走了过去：“哥。”这一声叫唤，酸酸地。
“洛羚。”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问人的。”
“哦。今天海面很平静。”
“是啊。哥，你跟爸谈得怎样了？”
洛赋咬着一根熏衣草：“不怎样。”
“你什么都不肯多说，现在我都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好了。”洛羚抱着膝盖委屈地说道，那样子就想高中那会，被人欺负了回来还不敢说。
那时候，洛羚攥着裙子，眼睛红红地，一直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说嘛！谁欺负你了，怎么欺负你的？我找人去打他。”
“不要，那样就让大家都知道了。”
“到底什么事？”
“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跟哥哥说话还有什么忌讳的。”
洛羚委屈地呜咽着，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说道：“坐我前面的许任海……往我衣服里面……扔东西……”
“扔什么？”
“不是下雨么……下雨就有那个……泥鳅……”
“然后呢？”
“我……我……我吓哭了，不敢抓，又抖不出来……他就把手伸……伸到我胸口里面去了……”
“抓你了没有？”
“哥你干嘛问嘛。”
“他要敢抓你，我就把他鸡鸡吊起来！”
“嗯……哥……”
——洛羚回想到这段往事，脸都通红了。其实好多次洛羚都想起这件事，大概哥哥应该不记得了吧。
那时候她情窦初开，洛赋总是跟一堆男孩子一起玩，洛羚只能在后面跟着、看着。突然有一天，洛赋带来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比洛羚大了半个头，送给她一个熊娃娃：“这个送给你，就当我们的见面礼吧。”
“什么见面礼？”
“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呀。”
“……”
那天晚上，洛羚哭了很久，不管洛母怎么问，不管洛赋怎么问，她只是哭个不停，一句话也不说。
后来那个熊娃娃被莫离扔进了污水里，还狠狠地踩了几脚。
那时候起，她就恨自己为什么是洛赋的妹妹。
好在洛赋对那个“女朋友”也不是很上心，没多久就分手了，据说是那女孩子自己缠上去的。
洛赋对异性的好奇心到高中之后就很少有了，高中之后，洛赋出国了，“遇见”了莫失，唯一一次认认真真地谈了恋爱。
至于后事，洛羚知之甚少，只知道回国后的哥哥变了很多很多。
“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怎么不去找你男朋友？”
“怎么你跟妈一样？”
“妈说你好像有了男朋友，让我问问你，多看着你，别让你被人骗了。”
“才不会。”
“这么说真的有了？”
“才没有呢……人家都不知道。”洛羚抱着洛赋的手臂，嘟囔起嘴。
“暗恋？”
洛羚羞得低下了头：“哎呀，不要乱猜啦。”
“不会吧，你还玩暗恋？对方是个怎样的男人，哥哥帮你想想办法，出谋划策。”
“才不要，你出的都是馊主意。”
洛赋正视着洛羚，“我妹妹这么漂亮，会是看上谁呢？”
洛羚满脸通红，摇着洛赋的手臂：“不要猜啦……”
“啧啧，看来是真的了，这是好事啊，哥哥替你感到开心，你终于要长大啦。”
“你怎么老拿我开玩笑。人家很伤心的啦。”
“伤心？表白过没有？”
洛羚摇摇头：“才不要……如果被拒绝了怎么办？”
“这样呀……”洛赋摸摸下巴：“我还真不知道耶，我只知道我拒绝过很多女孩子，她们好像……不懂，下回帮你问问莫离，女孩子的心思太细腻了，猜不透。”
“那你怎么跟莫离姐一起的？”洛羚撒着娇问。
“跟她呀……”洛赋做出一副思考状：“我们很简单，好像真的很简单，越简单越好……她其实很少跟我说心事，我也很少，我们在一起，经常就是为了一个调味酱……”
“调味酱？！”
“把生活里的所有东西打到一起，就是调味酱了，所以要看对方合不合自己的胃口。”
“你都说些什么呢？”
“深奥了？”
“嗯。我没到你那境界啦，我只是单纯地喜欢，纯纯地喜欢那种，哪怕远远看着也好，只要他不难过，不伤心，我就安心了。”
洛赋不可思议地看着洛羚：“你心思这么纯洁，那我真要多看着你一些了，免得你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哥以前骗过很多女孩子，所以……也得到报应了。”
风一吹，洛羚打了个颤，洛赋手臂一环，将洛羚半搂在怀里，洛羚整个人都软化了，依着他的胸口，听见了里面的心跳。
“哥，你真的那么爱莫离姐吗？”
“对啊。”洛赋仍旧当她小孩子一般，语气里都带着哄。
“如果你们不能在一起，你会怎么样？我是说如果。”洛羚小心翼翼地问出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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