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传奇之娉兰-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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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的合上门将脑中的思路整理清楚便拿出那张地图铺在桌上给几个和尚看。

    转头对袁戎得道:“你与七位高僧先去城门守候看粮仓方向火起就立即动手。”又对余下的三人道:“还烦要您几位随我去粮仓放火。”

    我明白他在担心便道:“城门之事是重中之重如果出了差错就会功败垂成所以才要你去。粮草那边你不用着急我自有计策。”

    又安抚了他了两句袁戎得才略微放心回到内里打点了番就打开后窗跳了出去。

    屋后的围墙要比院墙高了两倍四人多高大概是城中兵卒以为没人能爬上去就未派侍卫过来把守。

    而那几个和尚加上袁戎得倒真是有些飞檐走壁的本领只踩了两个突起往上一纵就跳了出去。

    我看着有些傻以前虽然看过哥哥练武却也没见过如此壮观的“天外飞僧”。

    张着的嘴也忘记了闭上还好白沙遮着面没让那三个和尚瞧见。连清了清嗓子正住神色。开始安排余下的事情。

    而就在这时忽听到一个守卫走到了门外问:“诸位高僧可要安置吗?元帅吩咐要好生伺候着您们。”

    我往门板处靠了靠心想若是此时让他进来现七八个和尚都不见了肯定会坏事便道:“不必了我还要读两个时辰的佛经你们不用伺候。”

    门外的人听言才退出了院外。

    其中一个僧人有些踌躇倾身问道:“元帅若是我们现在离开那些守卫看屋里没里响动定会生疑那时该如何是好?”

    我略微沉吟看到了一旁的铜盆支架心中立时有了主意连将那架子搬到窗前隔了一些距离又将自己备用的衣服给它穿好戴上帽子。然后让灯火一映倒真是在窗户纸上投下了一个人影。

    “这样一来既便是被他们现我们的火也早已放起来了。”

    三个僧人连道:“元帅妙计。”

    我心中苦笑哪里有什么妙计不过是被后人用烂了的东西。

    又仔细整理了番看没留下任何纰漏才随着那三个和尚从后窗户跳到了后院。

    飞檐走壁我是不会的但爬墙却也是什么难事。

    抓着那几个和尚顺下来的绳子踩了几步就纵了上去。然后被他们扶着落了地。

    刚一落地才感到自己膝盖一阵剧痛禁不住就倒吸了口冷气。身旁的和尚凑过头来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用手揉了揉膝盖心想可能是先前在不双那里撞了一下又在这里从高处跳下抻了抻错筋了。

    “我没事。”

    用力捶了捶让那疼痛稍减才随那几个僧人低猫身形往粮仓那边摸了去。

    大约穿过了两条巷子就瞧见了关中高大的粮草垛。此时雪下的厚实远远看去就像是平地之上立了百十来个小雪山。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忽见风雪稍乱空中已刮起了一阵不算太大的西北风。

    昨夜看月已近了箕宿从前求学时曾背过几篇孙子兵法其中火攻一篇记得格外清楚:“月在箕、壁、翼、轸风起之。”

    本来是半信半疑不想的确灵验。

    唇角掩不住勾起了抹笑意只要有风我今晚这场火就放的起来。

    合计一定就跟着和尚到了粮库侧门。

    那里兵卒不多只四个门军把手。想大概是因为这粮草堆放在关内不用担心有人劫营所以防卫就略有松懈。

    而此时已近了三更天色快到了换岗的时辰。天气又冷那几个军卒已有了几分倦意。

    挫着手哈着气正凑到一堆闲聊着些什么。

    我歪过头对那几个和尚小声嘀咕道:“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那时你们就闪身进去。把粮草垛子的毡布掀开从北往南开始点火。”

    他们道是就几下闪到了暗处。

    我伸手从腰间拿出了一支金铃这是蛮教法师讲经传教时的法器。然后轻轻摇晃从街对面朝侧门走了过去。

    那几个门军听到金铃的声音立即警觉了起来。其中两个见我正往过走便横着手将我拦下。呵道:“什么人!深夜还在此走动!”

    我单手行礼道:“贫尼是蛮教的僧人今日刚到虎骑关。”

    那几个门军相互看了眼问道:“您就是今日入关的僧人么?”

    我道:“正是。”

    大容国倒是有不少人信奉蛮教那两人的语气立时恭敬了不少对我道:“这里是军机要处元帅吩咐不可放外人来此走动圣僧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先回去吧。”

    我又行了一礼道:“将军此言差矣贫尼正是奉了尚武尚将军的命令在虎骑关内察看风水。”

    这个时代的人十分迷信就连子煌也对那些神鬼之事深信不疑想大容国子弟也该如此。

    果然那人一听就立时来了精神恭敬的对我拱起了手问道:“法师还会察探风水?”

    我笑道:“那是自然我教法师自幼皆是熟读阴阳广知五行解三才之事了万物之缘察看风水只是小事。”

    话刚说完其余的几个门军也围了过来问:“将军要您解些什么?”

    我答道:“是最近用兵不顺所以要我来看看军是否哪里犯了冲撞。”

    那几人连忙点头用低低的声音朝身边的说道:“说的不错我们最近是挺倒霉的接连着丢了两座城。”

    为的门军又问我:“那敢问法师可有看出了什么?”

    我道:“贫尼尚未看完刚刚行到此处就遇到了几位将军。”

    先前一直在后面嘀咕的几个人忽然问:“那法师可有空闲帮我们几个掐算掐算?”

    我轻笑微眯着眼睛看他们身后一闪而过的几道身影道:“有何不可?”

    那几个门军连争着过来抢着要我掐算。

    我按下他们的争执笑道:“不用着急我看四位的命相相似不如就一起算了吧。”我捻起莲花指作势掐指学着从前看的那些老道的样子装模作样的念了一通然后摇头晃脑斜抬眼皮嗯……第一个毡子已被扯掉了。

    再摇头抽气点头。

    两个毡子下去了。

    “几位将军您们今年的运势很火啊。”

    “火?”

    “没错。”我指着其中一个的嘴道:“瞧您口舌焦躁命位朝南南方为火又守于粮草之地木生火看来您定是会有股火气上来。”

    几个门军听了十分高兴道:“那您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哥几个明年会红红火火官运亨通了?”

    我微微笑着不说话。

    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对我的话并不太了解就在那里小声的嘀咕:“命位朝南南方为火木生火木生火……哎我说哥儿几个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另一个道:“奇怪的味道?嗯……好像是种烧焦的味儿。”

    “是不是法师佛法无边口吐莲花说有火就有火了?”

    “可能是。”

    “你们几个不懂就别在这瞎猜老实听圣僧说法。”

    ……

    “哎我说不对啊这味怎么越来越浓了?”

    “好像是……”

    “还有点暖和……”

    “嗯……”

    “似乎是……从身后传过来的……”

    “我觉得也是……该不会……”

    “着火了!!!”

    四个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慌忙回身就见粮仓之地火光冲天大火早已连成了一片。粮草本就干燥易燃碰火就着又加上此时北风甚急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就看烈焰滔滔染红了浩天一片。

    粮仓火一烧着关中军营自是大乱。瞬时间火警邦鼓声呼人救火声战马嘶鸣声北风呼啸声混响成了一片。

    我吩咐那三个和尚放完火后就从径直前去城门接应他们自然不会回来找我又看此地也不宜久留便屏住声息悄悄往一旁的巷子退去。

    那四个门军一直愣着片刻后其中一个才像想起来什么般的回头道:“我说法师您可真厉害一说着火这火就着起来了。哎?法师您要去哪?”

    我哪有功夫理他迈开步子就往关门那里跑了过去。

    此时整个关内均已被火光照亮积雪更是映着半天红光。只觉哪里都是红哪里都是火四处都是熔岩四处都是赤炎。

    跑了许久又听一阵战鼓擂动喊杀四起停下仔细去听认得了这正是袁戎得兵马的冲锋鼓号。

    看来大军已经杀进了虎骑关。

    我心中一块重石落下便不由得松了口气可心里一松却忘了留意脚下。走几步忽地绊在了一个硬物上往前一倒就摔在了雪地里。

    这一摔膝盖便是一阵剧痛。

    咬着牙试着站起来可腿一落地便是钻心的疼。把裤子一挽才现那膝盖上早已肿起了馒头大小的血块。

    看来是没法再走了。我心中暗想也只好求告能有个我军的士兵从此经过将我带走才好。

    正想着忽听远处一阵嘈杂。我以为是自己的兵马可借着火光仔细一看心里立时凉了半截那里往过走的正是一队大容国的士兵。

    若是被他们现我必就是一死。

    我心中急切连跳了几步往暗处去躲。在我身后是个栅栏中间有个木门只用绳子松松的栓着。我一看连解开往里钻了去。

    想那里昏暗这队人马应是看不着我。

    正躲着却觉得耳边温热搔痒有种气息不断传来。

    我吓了一跳急忙回头才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立了一匹马正朝我打着响鼻。

    这里居然有马!

    心里暗喜往左右看了看这马虽然高大却贴着刚才的栅栏站着。只要借着栅栏就可以轻易的骑上去。

    想定便咬着牙爬上了栅栏迈开腿就坐在了马背上。

    可当我往马上一坐手往前一揽想扯缰绳时心中却咯噔了一下。

    这马的背上是光的没放马鞍前面也没什么辔头缰绳再加上我刚一起上它的躁动分明是匹未经调教的野马!

    我现在连哭的心情都有了。

    腿受伤也就算了居然还让我在如此的情况下骑上了一匹野马……

    真是天亡我也。

    还没来得及仰头感叹身下的马已经开始尥起了蹶子。

    从未被人骑过的马都有种火爆的脾气着狠的要把背上的人甩掉。从前在西疆时我也训过马但都是些温顺好驯服的军马而今天这位很明显是个难缠的角色。

    我猫低了身子用大腿夹住马肚手死死的抓着马的鬃毛当缰绳努力控制它安静下来。

    但是由于这匹马不断出的声响刚才经过的一队人马又折了回来看到我便抽刀搭弓大喊:“什么人!”

    我看着暗叫糟糕心中直念佛把自己记得的所有神佛连同西方基督都给请了一遍只希望这匹马能开了窍救我一命。

    正念着忽然感到身下一轻那马居然不动了。

    难道是服了?我心生疑惑却不及多想那马竟是撒开四蹄往虎骑关南门跑了去。

    这显然不是我下的命令大惊之下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趴在马背上听马由命跑哪算哪。

    马在关内奔跑了许久从我身边擦过的有火星有军卒甚至还有大批的飞羽箭矢。其中几只更是擦着我的鬓角而过蒙面的纱巾也给穿了个窟窿出来。

    一时间狼狈至极。

    心中却是忘了害怕注意力全在这马上想它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就感觉这马一直在跑穿弄堂走街市奔腾跳跃辗转折翻最后似是开始爬坡了。

    我听着周围的喊杀声渐轻才抬起身子四处观看原来这马竟是爬到了城墙之上。

    守城的军卒大半都已去了城内支援只有几个正趴在门洞里朝外观望看我骑马上来便问:“你是何人?”

    他还没问完座下的马脾气却是不好居然尥起前蹄就往那人身上踩了去那人大叫了一声:“妈呀!”整个城墙上立时就乱了起来。

    我没法控制这匹马只看着他左冲右撞最后竟是急了一般遇人张嘴就咬直咬得几个士兵头破血流跌跌撞撞的滚下了城墙。弄得城上空无一人二十多个士兵全被一匹马给收拾了。

    这时这马才稍稍安静下来挠着前蹄不住摆动着脑袋打着响鼻。

    我望着远处狼狈而逃的士兵心里不由得暗想:这哪里是马分明是头公牛……

    正想着忽见城门另一端有火光涌动看起来像只队伍正往关外退去。我连忙小心扯了扯马的鬃毛示意它往另一边靠靠。

    这马居然听话真往过移了。

    借着下面的火把看清了那支队伍正是大容国兵卒。

    想来是抵挡不住打算就此撤离。

    我静静的在马上看着此时北风正急吹得我衣襟猎猎作响。

    一个不小心头上戴着的轻纱斗笠便被大风卷起盘旋着滚上的半空之中。

    满头黑便随风撒下顺风轻舞。

    而就在此时大容国的队伍中有架车辇停了下来。

    那里缓缓的走出一人正朝着我的方向。

    我下意识的定睛一看心里就是一紧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容国主帅不双。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面沉似水。

    只身边的火把跳跃在他那双眸子里转出了千般颜色。

    最后唇瓣轻动。

    用的是唇语却瞧的分外清楚:

    我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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