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公交车拥挤得就像一只沙丁鱼罐头,别说有座了,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只是人挤人人贴人,天气又渐渐溽热起来,甭提这份滋味多难受!
我靠窗而站,尽量把上半身靠近打开的车窗,车外的街景缓慢地向后移动。早上公车的速度快不了!
这是一座地处沿海的、充满活力的现代化大都市,经济发展不错,美女也不少。对我而言,这就像一座无边无际的海洋,我的意思是说,对于渔夫而言,这是一大乐事,因为有永远都吃不完的鲜鱼!如果我是猎人,那这座城市森林,就永远有我打不完的大白兔!
要不是被高利贷压身,我会过得更潇洒一些!把妹虽是个技术活,但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出猎的胜算显然会更大一些!
那些鱼儿不可能会主动游到怀里来,渔夫窝在家里是没有鱼吃的,要去鱼多的地方去钓,夜店自然是钓鱼最理想的去处,那里的鱼儿比别处更容易上钩。
我透过车窗玻璃,看着那些鱼儿在人海里游动,昨晚的美事未成,心里不免有点可惜!不过,看情况,那叫莎莉的小妞也难脱我的魔掌!
这样一想,我的嘴角得意地牵扯了一下。
突然,人行道上一个女孩的面孔异常鲜亮地在我眼前蓦地一闪,定睛再看,我的心就猛地一跳!
是她?难道是她?这一眼恍然隔世!这一眼让我一下子掉入了真空,周围的嘈杂、车厢里浑浊的气味,顿时都消失了!
好一会儿,我才猛然醒过来!
“停车!师傅!”我条件反射一般突然蹦起来,冲车前头喊道,“我要下车!”
司机没理我,虽然前面堵车,公车处于相对静止的状态,但车并没有到站!
我奋力挤到司机身边:“师傅!麻烦你开下一门!我有急事!”
“有多急?”司机扭头瞟我一眼,“你刚从乡下来的吗?这车来车往的,能随便开门?你现在跳下去被碾死了算谁的!”
“我、我真有急事!师傅!”我一边冲司机急声道,一边踮起脚尖瞄着车窗外,“你行行好!司机大叔!”
车上的人头晃来晃去,人行道上的人来来去去的人也多,我心里更急了,因为突然我已经看不见那个曼妙身影了了!
“吵什么!”司机瞪着我道,“说了不开门!”
“我拉肚子憋不住啊!”情急之中,我冲司机大声道,“你再不停车,我拉裤子上了!”
我这一声很大,公交车上立马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投向我。周围有人在窃笑。
那司机摇着头,打开了车门,冲我道:“下次拉干净再出门!”
我没来得及去在乎周围人的窃笑,跳下车,横穿马路,眼前全是那张芙蓉一般的面孔在不停闪烁,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
真是恍然隔世!
“找死啊!”一个司机刹住车,从车窗里探出头破口大骂道,“赶着去投胎啊!”
我跑到马路中央的栏杆边上,左手往栏杆上一搭,双脚猛一点地,人就从栏杆上方飞跃过去,落在了对面的马路上。
“吱嘎!”
一辆小车在我膝盖前急刹车!
“撞死你!”司机探头冲我凶道,“大白天你翻栏杆!”
一路上我撞到不少人,挨了不少骂,终于跑到刚才看见苏芮的那个广告牌下……
但此刻广告牌下已经不见人!
“哪去了?哪去了?”
我大口喘着气,急得在原地不停快速转圈,心里大喊道。
我尚未从刚才那一眼的震惊中醒过来,仿佛仍在一个梦里,真的仿佛在梦游!
突然,我在旁边的早餐店落地玻璃窗里又发现了那一抹浅绿的身影,我整个人就像被钉子钉在了那里,无法动弹,隔着玻璃,我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那个侧影,心脏在胸膛里砰砰直跳!
“是她吗?真的是她吗?”我在心里喊道。
“她回国了吗?真的是她吗?”我在心里喊道。
我感觉喘不上气,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蠕动。此时此刻,正是古人笔下的那份意境: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啊!
我拖着脚步,慢慢走近早餐店门口……
“请问先生要吃什么?”收银台后面一个女服务生看着我问。
我好像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只看见她那张嘴在一开一合……
我的目光自始至终紧紧抓住了那抹浅绿身影,我径直的、慢慢地靠近她身后,嘴巴张了又张……
“芮芮……”
我叫出声来,嗓音发抖。
那曼妙的浅绿身影蓦地回过头来,“你……喊我?”对方微微蹙着眉头。
我再次怔住,眼睛睁大,张着嘴,仍然说不出话来……
“认错人了吧你!”坐在浅绿连衣裙对面的一个圆脸女孩,很警惕地看着我说,“这里没有叫什么瑞瑞的!”
我怔在原地,半响回不过神来,认错人了?我真的认错人了吗?可、可是眼前这个穿浅绿连身裙的美女为什么那么像苏芮?
“对不起……”我的双肩无力地耷拉下来,“我只是、只是把你当成了我一个朋友……”
“没关系的,”那被我误认做苏芮的漂亮女孩站起身,对我报以微笑说,“我以前也认错过人……”
“梦梦,”坐她对面那圆脸女孩起身走上来,拉住她的女伴说,“千万别上当,现在很多男人都不要脸,经常用这种方式搭讪女孩子!我看他就不像什么好人!我们不要理他吧!”
“没事的,小薇,”叫梦梦的美女笑了一下说,“我看他不像坏人的。”
“谢谢,”我对她感激一笑道,“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一个朋友,尤其是背影和侧脸,其实眉眼和嘴唇也很像……”
我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太像了!一举手一投足都那么像!
“少来!蹬鼻子上脸是吧!”叫小薇的女生把她的女伴拉到身后,双手叉腰冲我说,“别看我们梦梦长得漂亮,就想打什么歪主意!像你这种脸皮厚油嘴滑舌的男人,我们见多了!看见美女就想贴上去,你属苍蝇的么?你是不是想说我们梦梦像你的初恋情人?真是好笑的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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