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绿纱裙,秀发垂肩,眺望着远处,似乎正在游人里搜寻我。
我举手向她示意,加快脚步跑向她。
跑到跟前,四目相对,都低头笑笑。
“你男朋友呢?”我抬头笑看着她道。
“她还不是我男朋友,”夏梦看着我很认真地说,“我只是把他当哥哥一样看待的。”
“那么,”我摸了下鼻子,似笑非笑道,“是哥哥和妹妹的拥抱和亲吻啰?”
听我这话,夏梦怔了一下,旋即腮颊绯红,勾下头去:“你……看见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我嘴里却笑着道:“凑巧而已!”
“你相信我说的话么?”夏梦抬眼看着我。
“应该是值得相信的。”我低头笑笑道。
“那天晚上,”她抬手拢了一下秀发说,“我毫无防备,江浩忽然就把我拉进怀里,我一时都懵了……我、我当时没反应过来……”
听她如此说,又回想那天晚上的情景,当时她似乎真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看来她应该没说谎。
“这么说,”我笑看着她道,“你还是单身?”
夏梦抬头快速地看我一眼,又把头勾了下去,点了点头。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答案,我心里竟很开心——不是一般地开心!仿佛顷刻间乌云消散,又是一个艳阳天的感觉!
“那我们走走吧!”我看着她道。
夏梦抬头看我,点了点头。
我们沿着古戏台前的路向前走去,古戏台差不多位于沧月阁公园入口一百米的样子,从古戏台往里头走,公园还很大呢!
还没走出七八步,就听见有人突然在身后喊了我一声,我蓦地回头看去,却见方芳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和夏梦。
她有点气喘,小胸脯起起伏伏,好像是跑回来的。
我怔在了原地,没想到她会突然跑回来……
方芳看着我:“狄哥……”
“你怎么回来了?”我极力镇定,感觉浑身不自在。
夏梦站在我边上也有些不自然,她看看我,又看看方芳,最后只好把脸转到一边。
“我……忘了一件事,”方芳娇喘吁吁地看着我说,“临上车时我才想起来……上次托朋友从内蒙给你带了一个护身符,忘记给你了。本来是想分开时给你个惊喜的……”
“什么护身符?”我摸了下鼻子。此情此景,我感到很难堪!根本没想过她回再折回来!
而方芳应该也会觉得意外,觉得难堪,虽然她表面上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可能会以为我是临时有急事要去办,却不曾想到我竟然又跑回公园跟一个所谓的普通朋友在惬意漫步。因为之前我是这么跟她解释的——我跟夏梦并不熟。
“你猜!”方芳笑说。
此刻我真没心思猜,没想到会闹这么一出,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我猜不到。”我道,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瞧!”她走近我,伸出手,笑说,“喜欢么?”
我往她手心里定睛一看,是一颗狼牙,拴着一根红绳子,那狼牙光泽很好,看样子是真狼牙!
“喜欢么?”方芳仰脸笑看着我说。
“挺不错的。”我讪讪笑道,“狼牙不容易得到,你送我这个,是不是有点贵重了?”
“说什么呢!”方芳撅撅小嘴笑说,“好马配好鞍,我觉得你戴着狼牙一定酷!我给你戴上吧!”
说着她踮起脚尖,举起手里的红绳。我只好弯腰把头低下去。脖子上戴好狼牙后,方芳笑对我说:“来,让我看看!”
我只好站直了,她细细看了两秒钟,冲我竖起大拇指,笑说:“狄哥!这狼牙真配你!哇喔!Cool!”
然后她就扭头看夏梦,怯生生地打了一声招呼:“你好……”
夏梦本来是看着别处,听到方芳问好,倏地回转身笑说:“你好……”
“狄哥,那我先走了!”方芳笑说,朝我挥了挥手,又朝夏梦挥挥手,“记得每天都戴着它!狼牙辟邪,狄哥,而且你今年要满二十四周岁,本命年身上带点红会比较好!狄哥!”
说着她就转身一径跑远了。
“那个,”我转身对夏梦笑笑说,“我朋友……”
“女朋友么?”夏梦笑着问。
我想说谈不上女朋友,但那样就太对不起方芳了,我只得说:“跟你一样,还是进行时,不到最后,谁知道谁真心……”
我和苏芮在一起五六年,最后她还不是一句“对不起,我们不合适”,就无情地离我而去了。
“我觉得她人不错,”夏梦看着我的眼睛,笑着说,“她对你也很用心,看她看你的眼神就知道她很喜欢你!”
“还不算是正式女朋友!”我道。
唉!我早说过,感情就是藩篱,会把人牢牢捆缚住,谁若动了感情,情场上就玩不下去了。
我一直奉行这个观念,谁想稍一松懈,就为其所束缚!
“我们,还是不要说她吧,”我摸了下鼻子,低头笑笑道,“我也不提你的警察帅哥,你看如何?”
“好呀,”夏梦低头一笑说,“我们是朋友对吧?所以我们都没必要在乎对方是不是有恋人?”
她这话到底是陈述句,还是问句?我怎么感觉好像听出她话里头有些不自在的意味?
我们向前走去,穿过了那个亭子。
前面就进入了沧月阁公园最著名的庭阁建筑了。
怎么说呢?跟夏梦走在一起的感觉,不同于我既往跟任何别的女人走在一起的感觉!这似乎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按理说都是女人,然而带给我的体验却大相径庭!
跟别的女人走在一起,我心里盘算的是,如何下一步把她带到某地推倒,所有的前戏都是为了这一终极目的。跟方芳在一起,我也不过是感到轻松愉快罢了。但跟夏梦在一起,我感觉到时一种难以言传的美妙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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