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摸着鼻子,看着夏梦笑笑道,“夏小姐意向如何呢?”
当着众人的面,被我如此一打趣,夏梦扭捏了一下,对我说:“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就是不知道吴先生是否乐意了。”
我笑笑,一挥手道:“我们走吧!”
出了病房,夏梦就反过打趣我说:“你看看你,刚才哭得跟个小孩一样,现在突然又笑个不止,你这难道不是破涕为笑么?”
“嘿!”我扭头看着她,作势要敲她脑袋,“我现在这么可怜,你还好意思笑我?”
我承认我今天的情绪大起大落,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看到我爷爷睁开眼睑看我的那一刻,各种情绪都涌上心头,有欣慰,有开心,想到爷爷遭受的罪,我又是那么难过,我无法自持!
“你哪可怜了?”夏梦笑说。
“我还不可怜?”我看着她道,“女朋友跟人家跑了,奶奶出车祸走了,现在爷爷重病在床……”
还有谁比我更惨?我都还没说我从小没有爹妈,也没说我现在还被太阳雨服饰踢出来了,成了彻底的无业游民了!那二十万的高利贷我要怎么还啊!
听我这么一说,夏梦俏皮一笑说:“是够可怜的了!要不要姐姐给你一个拥抱?”
我愣了一下,旋即讪讪笑道:“在这里?可、可我还没心理准备耶……”
夏梦看我一副要得便宜还卖乖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举拳打我一下说:“吴狄!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揍耶!”
“知道!”我笑看着他道,“很多时候我都想狠狠揍自己一顿!”
俩人说笑着走进电梯。
“对了,”夏梦看着我的眼睛,略微迟疑了一下说,“你说你女朋友抛弃了你?”
“我想我是这么说的!”我低头苦笑一声道。
“你何以知道?”夏梦看着我问。
“这种事,难道我还骗你不成?”我抬头看着她道,“虽然不是面对面分手,但白纸黑字,苏芮在信上亲口对我说的分手,她说她在异国留学时遇到了一个比我更好的更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还说我是那种只适合谈恋爱不适合结婚的男人,而她不能等我变得更成熟,她说女人是等不起的,所以她痛定思痛,最后决定跟我分手!”
“问题是,”夏梦看着我说,“既然在信上说的分手,你就不能说是她亲口说的分手!”
我愣了一下,旋即冷哼一声道:“那还有假?信不是她写的还能是谁?白纸黑字的,我在部队的三年,我和苏芮的交流全是通过信件。三年时间我们通信几百封,隔几天就会有通信,那时候我甚至还被战友们取笑,说我是全连队收到家信最多的士兵!苏芮的字迹我还认不出来吗?没想到人人都认为我幸福,认为我有一个圈全下最爱我的女朋友,然而事实却是,女人可以瞬间从最爱的那个变成最无情的那一个!”
夏梦欲言又止,最后看着我说:“对不起,我老提到这些让你不好受的事情!来,我现在想要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
说着她夸张地朝我张开双臂,脸上带着似真似幻的笑意。
“来真的?”我摸着鼻子,看着她讪讪笑道,“你不怕我占你便宜?这里可是电梯里……”
“电梯怎么了?”她说。
“电梯没别人呀!”我笑。
“没别人又怎么了?”她也笑。
“没别人我胆子就大了!”我道。
“胆子大又怎么了?”夏梦说。
“胆子大了就可能乱来啊!”我道。
“什么是乱来啊?”夏梦眨着眼睛说。
我笑看着她道:“乱来就是……算了,这次不乱来了……”
我笑着张开双臂,俩人抱在了一起,我的心脏竟然跳个不止,明明知道这是朋友式的安慰,但我的心脏仍然怦怦乱跳起来!
我看过很多女人的身体,但心脏从来没有跳得这么激烈过,所以我不明白,为何一个简单的拥抱却可以让我产生这么大的生理反应?
我无法确切地说出这个拥抱的感觉,我只能笼统地说很温暖,比赤身拥抱在一起更温暖!除了苏芮,我不曾体验过这么温暖的拥抱!夏梦的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似有若无的近似于缥缈的香气,虽然香气淡淡的,却又是那么吸引着我,好想把脸埋到她脖颈里深深地吸上一大口!
夏梦身上还有一种神秘感,拥抱住她,就像突然掉进了一本很吸引人的小说里,带着淡淡的书香,情节真实动人,却不乏神秘莫测。很想知道结局,但我又不可能一下子翻到书页最后。因为这种神秘感不是一个结局可以诠释得了的。
本来是一个朋友式的拥抱,带点玩笑的性质,没想却有了假戏真做的嫌疑。
这个拥抱竟然持续了很久,我并没有主动地松开,当我拥抱住她温软的身子时,我一下子就坠入了,我想再拥抱得久一点,再久一点,我对她的身体突然变得无比贪婪!
连日来的身心煎熬,那些悲伤与绝望的情绪,在一刻,全都融化在这个温柔的拥抱里了。
夏梦也没有要推开我的意思,她温软的面颊搁在我的肩上,双手环住我的腰。我不知道此刻她是什么心情,我们都没有言语,四周似乎变得异常安静,时间和空间似乎一下子被甩出去很远很远。
直到电梯叮咚一声,那是电梯下到一楼的提示声。直到听到这一声叮咚,就像春雷唤醒了酣眠中的大地,我猛然一惊,突然松开了她……
夏梦也松开了我……
俩人都本能地把身体半转向旁边,我偷瞄了她一眼,她腮颊部白里透着胭红。我赶紧低下头,彼此安静地等待前面的门为我们徐徐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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