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说。”沈糖嫣然笑着翻了个身,害羞的用手捂住了脸孔。
“乖,再说一次嘛。”男人将她翻向自己,将这具毫无防备的身体笼罩在他健硕的双臂中。
“偏不!”沈糖含糊不清的说,一张酒醉的小脸笑的绽出了花。
“不说,我就挠你痒痒了!”男人威吓她,双手伸到她盈盈一握的纤腰。
“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好痒,不要!”沈糖的放声大笑是因为错觉,男人的手只是搭在她腰上,根本没有动作。
但这样爽朗干净的笑声却让男人听的出神,在尔虞我诈的商圈滚久了,天真无邪变得及其珍贵,他越发喜欢沈糖这样不设防备的纯真模样。
沈糖笑着笑着,竟笑出泪来,卷缩起玲珑娇小的身体贴着男人健硕的手臂,很小声很小声的说:“我不敢说,我不知犯了什么错,好像得罪了爱神,每次只要我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就会狠狠的抛弃我。以前,易寒川也是,现在,你也是……”
她似乎渐渐迷糊了,并没有将想和顾行北一起去美国出差当成顾明远给她的任务,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要陪在男人的身边,竭尽所能希望可以帮到他。
顾行北轻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
“该死!”察觉自己那双正在解开沈糖胸口纽扣的手掌,顾行北懊恼低吼。
此时此刻,是个男人就不应该再忍耐。
可顾家并不是一个彻夜疯狂,传递爱意的好地方。
顾行北的办公室已经被人监控了,那个老奸巨猾的幕后黑手让顾行北不得不忌惮三分。
顾明远,顾氏集团董事长,他顾行北的养父,曾经像是慈父一般对待他的男人,不知何时起已经对他产生了防备。
曾经的他几乎是没有弱点的,但自从遇到了沈糖,他就无可自拔的沦陷在她不带一丝杂质的笑容里。
于是乎,顾行北也变成了一个有弱点的人。
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弱点,他只能想方设法的去把这一弱点隐藏起来,也要一并压制住藏在心底十年如一日,已然累积的比海水还要多的眷恋。
“糖糖,我答应你,会尽快变得强,强悍到就算你站在我身边,也没有任何人能威胁我们。”
男人贴着沈糖的耳朵,用非常低沉的嗓音说,像是气流中带动出的几个音符却掷地有声的坠入沈糖的心间。
这一夜,她好似做了一个充满粉色泡沫的美梦。
迷迷糊糊中,顾行北轻轻的在她耳边表白,答应她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又一次次温柔的亲吻她,夺走她的心跳和呼吸。
梦中,男人还抱着半醉半醒的她仔细清洗她的身体,再将她整个裹入柔软的浴袍中,陪着她一同入睡……
然而,这一切似乎也只是沈糖的黄粱一梦,当她醒来的时候硕大的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我怎么能做这样荒唐的梦呢!”沈糖双手捧着还在发烫的脸颊,郁闷的蹬掉了被子。
她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房间被收拾的很干净,脏衣服通通不见踪影,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杯温热的柠檬水。
昨晚她只记得被顾行北抱回了卧室,然后还吐了男人一身,毁掉了他那件价格不菲的阿曼尼西装,之后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影响……
沈糖懊恼的用空拳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我不会是发酒疯了吧?”
奢华的顾家餐厅内,顾行北和顾行南正相对而坐,无声的享用早餐。
沈糖小心翼翼的垫着脚尖走进餐厅,轻声拉开座位,缩成了一个圆球,想要努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糖糖你醒啦!”顾行南一声招呼,打破宁静。
沈糖苦笑着理了理刘海,“早上好,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关系,哥哥特地让厨房炖了燕窝粥给你醒酒,听说燕窝能治疗宿醉头痛。”
顾行南一边介绍,福伯便端上了一盅用银具装盛的膳食。硕大的银盘上盖着另一只银色罩子,福伯掀开银质罩子,燕窝的甘甜顿时四溢。
“多事。”顾行北冷漠道。
闻到香味,沈糖的五脏庙不争气的咕噜起来。
她偷偷观察男人的表情,男人星空般的黑眸正注视着报纸,时不时的抿一口不加糖奶的黑咖啡。
沈糖还是冲他诚心的笑了笑,说了句:“谢谢!”
顾行北昨夜规规矩矩的给沈糖洗完澡,换好衣服之后,几乎就要被自己的浴火烧成灰烬。
他在冷水下冲洗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冷静下来,可脑海中关于沈糖的一幕幕就像按下了重复播放键,不断刺激着男人的感官。
这一夜,水龙头开开关关了足有七八次,男人泼墨一般的头发也从没干透过。
一直到晨光初露,他才沉底摆脱了欲念的烈火,整理了他和沈糖的行李,带着两个黑眼圈到餐厅吃饭。
福伯端上的银碗,很精致很优雅,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这碗太小了,里面的燕窝粥两三勺就被沈糖吃了个底朝天。但她还没吃饱,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空碗。
“福伯,给夫人换大碗。”顾行北吩咐道。
“是。”福伯转身去厨房端出一个日本式宽口碗。
沈糖感激的对福伯点了点头,男人看在眼里忍不住就要嘴角扬起嘴角,他即刻拿起一份时代报遮住了自己的俊脸。
“少爷,行李都已经装上车了。飞机定在11点,差不多该去机场了。”福伯尽责的汇报。
“嗯,我知道了。”顾行北点头。
沈糖听到福伯的话,难得的食欲又消失了。
昨天吐了顾行北一身不说,还发酒疯,天知道她醉酒后做了什么。只怕是做什么都能得罪眼前的超大冰山。
顾行北也没说让她整理行李,摆明了没打算让她一起去。
见沈糖吃了一半,悻悻的放下勺子,落寞的表情显得楚楚可怜。
男人又忍不住好笑,瞪着一双熊猫眼佯装发怒:“还愣着干什么?就等你吃好早饭,出发去机场,昨天不是死缠烂打一定要跟去美国么?”
“你说什么?”沈糖惊呆了,歪着头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眸。
“我说,什么时候把粥喝完了,我们就出发去美国。”男人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
“糖糖,还不快吃。哥可是很善变的男人!”顾行南跟着戏谑她,盯着她抱着碗喝粥的模样露齿而笑。
顾行南看看沈糖,又在看看顾行北,只觉得两个人之间无意中流露出一些耐人寻味的默契。
沈糖的到来让这个常年冷冰冰的顾家出现了一丝朝气,她的笑就好像清晨射入顾家的第一缕阳光,带来了光明和温暖。
“你今天心情不错。”顾行北突然对顾行南说。
顾行南故作高深的点点头,喝了一口精致银碗里面的燕窝粥,“可能是今天的燕窝粥烧的特别好吃吧。”
“福伯,这个牌子的燕窝多买一点。”男人面无表情的命令道。
说完,他看了看手腕上的劳力士,微微皱眉。
“时间到了,出发!”
“等我一下,我还没整理行李呢!”穿着拖鞋的沈糖后知后觉,现在才紧张起来。
顾行北拉住她的手走向洒满阳光的门外,语气中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柔情:“都给你准备好了,放心跟我走!”
经过了上一次易星辰机场绑架事件之后,伺机老张坚持要送到顾行北和沈糖进入登机口才离去。
他们乘坐的是飞往美国的747头等舱,也有独立的头等舱专用候机室。
里面不仅又真皮软座,还有上好的茶水点心。
飞机延迟了二十分钟,二人就坐在头等舱候机室等待。
沈糖还在想着昨天粉红色美梦,微微上扬的嘴角流出丝丝晶莹。
“发什么花痴?”顾行北抽出西装口袋里的手帕,嫌弃的擦掉了沈糖流出的口水。
“没、没什么。快看,飞机来了!”沈糖才不会告诉男人做了这么羞耻的一个春梦,看到硕大的落地窗外一架崭新的波音747停稳,兴奋的说。
同一时间,头等舱休息室外的另一个角落也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声音。
宫小玲正挽着易寒川的胳臂,指着机场免税店里一只鸵鸟皮的爱马仕包包撒娇,“寒川,这个新品可是限量版,人家想要嘛~”
苏苏麻麻的拖音,让沈糖立刻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不由自主的用掌心搓了搓手臂,想要将鸡皮疙瘩搓平。
“你冷?”顾行北没有犹豫,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大衣罩在沈糖的肩膀上。
大衣上混合了男士香水和淡淡烟草的味道,属于男人独有的气息涌入鼻息,沈糖的脸刷的就红了。
“你把衣服给我了,你也会冷。”沈糖懦懦的说,伸手去抓男人的大手,想要试探他的体温。
“我是男人,不怕冷。”顾行北固执的把大衣按在沈糖肩头。
出乎意料的,男人的掌心很暖,连带着抚平了她全身的鸡皮疙瘩。
这样的舒适温度,和顾行北那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格格不入。
沈糖联想到,许多冰山之下其实都埋藏着火山,山顶的冰层只是一种伪装,谁知道山体里的火山什么时候爆发?
“你又在笑什么?”顾行北发现越来越搞不懂沈糖的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不过,沈糖的喜怒哀乐基本是放在脸上的,就算不知道是在想哪一件事情,当下的心情好坏还是一览无余的。
男人断定,沈糖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还记得上次我们约好的度假么?你还欠我一个出国游。”沈糖贴近男人,仰望着这张充满魅力的脸孔。
“难怪你死缠着要跟我一起去美国,原来不是为了工作,脑子里想的是旅游啊?就说你怎么突然转性了。”男人惩罚的戳了戳她的眉心。
“才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工作结束后在美国多玩两天。”沈糖小声的辩解。
实则她心里想的是,如果去美国纯粹只是游玩,向顾明远汇报的也都是顾行北吃喝玩乐的内容,倒也谈不上是背叛。否则,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沈糖的心里就好像被针扎似得,又好像有根无形的绳子勒的她无法呼吸。
她发自内心的不想做任何不利于顾行北的事情,但偏偏顾明远抓走了她的父亲威胁她,让她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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