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弋突然想起,应该就是为了迎接那位从欧洲远道而来的丽娜夫人而举办的聚会。
到了晚上,乐弋在曲畔行的别墅里换上礼服,从半山龙庭出发,往聚会所在之地而去,这是她第二次陪曲畔行参加聚会,身份已经不一样,心情也没有第一次的紧张。
这次聚会是曲氏举办,除了本公司的高层而外,也邀请了别的人,就如侨生酒店的董事长潘学礼。
乐弋挽着曲畔行走进会场,毋庸置疑地,曲畔行是全场最瞩目的男士,灰色的手工西装展现出他优雅高贵的一面,从容不迫地步伐,神采间是独有自信,自傲。
可是她不是全场最瞩目的女性,全场最瞩目的,除了那位金发碧眼的丽娜夫人而外,应该是潘学礼身旁的女伴,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当红歌星吴希言。
姣好的面容,不菲的穿着以及她身上的明星光环,让她刚一出场引起了所有人的轰动。
吴希言的神态间不似大多数明星一样冰冷骄傲,反而平易近人,对着每个和她攀谈的人展露笑靥,举手投之间全然是一般的社交名媛所为,没有端半点架子。
潘学礼和吴希言朝着乐弋和曲畔行走来,“曲总。”潘学礼主动开口,算作打招呼,随即,再次介绍身旁的人,“这是我女朋友,YOYO,YOYO,这是曲总。”
乐弋看着眼前郎才女貌的一对,记得在餐厅和曲畔行吃西餐的那次曾和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我们见过的。”曲畔行看着吴希言那双闪躲的眼睛轻笑道,是的,他们不仅见过,还爱过。
“哦,YOYO,你见过曲总怎么没跟我说?”潘学礼侧头看着吴希言,眼神里冲满宠溺,语气温柔。
吴希言看着曲畔行的脸,她朝思暮想却求不来,他身旁的位置,是她倾尽所有不能拥有,他看自己的眼眸,没有了柔情,没有了贪恋,再看他和身旁女伴默契十足的神态,她的心里除了苦涩哀伤没有其他情绪,整个人失魂落魄,也因此没有注意听潘学礼的问话。
“上次在西餐厅时,潘总不是介绍过了吗。”曲畔行替吴希言回答道,嘴角却生出一丝自嘲,不可否认,吴希言对他仍旧有一些难以察觉的影响,毕竟他们曾经相爱过两年,而他未遇见乐弋之前,心底对她还抱有一丝期盼,期盼她回到自己身边。
不过现在想想,一切都已成定局的事情,怎么能改变,自从他们分开那一天起,他们各自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越走越远。
他们之间没有所谓的荡气回,至死不渝的恋情,有的只是如大多数情侣的必经阶段,相识,相恋,相守,以及最后的相离。
潘学礼看着魂不守舍的女友,柔声问道:“怎么了YOYO,不舒服吗?”言语间饱含疼爱之意。
吴希言很快把目光从曲畔行的身上移开,对上给了潘学礼,展露出一个“不用担心”的笑容,随即说道:“没事。”
乐弋看着吴希言和曲畔行不同寻常的眼波流转,心里有些不是味,虽然知道男人爱看美女是他们的天性之一,但是好歹她这个正牌女友在身边,他不能顾忌一下自己的感受吗。
她承认自己小心眼,那是因为她喜欢曲畔行,心里眼里只有曲畔行一人,当然也希望曲畔行同样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人。
曲畔行看着潘学礼和吴希言挽手离去的身影,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再看乐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她不愿意参加这种聚会,于是说道:“你去那边餐饮区吃点东西,我去和他们说点事。”
而这番话在乐弋看来,就是想甩开自己这个大包袱。
乐弋独自一个人坐在餐饮区,对着一桌子美食完全没有了食欲,眼神随着曲畔行的身影而移动。
曲畔行来到叶奕恺和王瑞等人面前。
“曲总。”几人不约而同地喊道。
曲畔行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示意他们不用拘束,曲畔行抿了一口红酒,咽下之后说道:“罗氏集团最近有什么动作?”
“曲总,事情如你料,果真是罗氏集团买通了部分商场职员,对上架商品进行暗中破坏,继而又花大价钱让一些报刊进行负面报道,我们已经采用法律手段追究责任,按你的吩咐,把关专家的鉴定报告公开给媒体,现在媒体大众和消费者倒向曲氏一边,罗氏集团怕是自身难保。”叶奕恺把自曲畔行出访欧洲后发生的一切向曲畔行娓娓道来。
曲畔行唇边带出冷笑,指腹轻轻摩擦着光滑的杯壁,问道:“自身难保?到时候推出一两个替死鬼出来,还不一样撇清关系,周先,你们部门注意时刻紧盯着新产品销售的相关消息。既然敌人想玩,大家蓄积精力,陪他们好好玩玩。”
谈完正事,大家又开始谈些无关紧要的事,几个部门经理眼神止不住往不远处一个独自坐在沙发上的女生瞟去,每个人心里都有相同的疑问,却没有人敢亲自问他们大BOSS。
最终王瑞被身后的李新一推,上前走了一步,曲畔行看着欲言又止的王瑞,淡淡开口道:“现在是下班时间,有什么话直说,不必拘谨。”
王瑞见曲畔行都已经开口了,知道自己身肩大家的期望,鼓起勇气问道:“那边那个女生是?”随即所有人把眼光投向乐弋。
“我女朋友,乐弋。”端起酒杯去向丽娜夫人走去,留下错愕的众人,甚至走远后还能听见身后的众人倒吸一口气。
乐弋一抬头就看见以叶奕恺为首的一帮的五个男人朝着她看,似乎像似打量一样稀有动物,乐弋不觉得自己长得足以让五个青年才俊紧盯着她看的惊艳地步,相反,他们的眼神让她觉得无比惊悚。
乐弋往旁边挪了挪,企图阻断他们“炽热”的视线,眼神却向不远处整和丽娜夫人攀谈的曲畔行求救,可惜曲畔行看不到。
“奕恺,你和曲总要熟悉一些,把知道的内幕告诉兄弟们。”徐然用手拐了拐叶奕恺,下了班大家都省去职称,直接叫名字。
叶奕恺看着众兄弟期盼的眼神,压低着声音说道:“大神的八卦议论不得,不然你们看我为什么要整理公司三十多年的档案,不过提醒你们一点,这小姑奶奶是大神的软骨。”
徐然不可置信地看着只能算作清秀的女生,竟然是他们大BOSS的女朋友,原来大神的眼光已经返璞归真了。
“奕恺?怎么你整理档案原来有这样的内幕啊,我们都还以为你想表现呢。”王瑞抓住重点,轻笑道。继而伴随着其他人的笑声。
“你行啊奕恺,怪不得我说刚才你为什么不敢开口了。”周先请拍叶奕恺的肩膀,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
“去你的!”叶奕恺有些窘迫的说道,怎么一时口无遮拦就把自己糗事抖露出来。
曲畔行看着把车停在Z大门口,看着已经闷闷不乐一晚上的乐弋,柔声问道:“乐乐,你怎么了?”乐弋嘴角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故作平静地说道:“没事,我回学校了。”说罢,打开车门,独自走出去。
如果聚会开始前曲畔行和吴希言的“眼神交流”都是自己多想了,那么在吴希言和潘学礼来打招呼说提前要离开时,曲畔行紧盯着吴希言离去的身影又是怎么回事,当然乐弋没有把这个YOYO和当日她在酒吧门前扶着曲畔行的时候他口中的悠悠想到一起。
乐弋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小心眼,男人嘛,但凡见着美女,没有不喜欢看两眼的,可是曲畔行,不止看了两眼,而且还看了很多眼!
曲畔行赶紧下车追了出去,拉住乐弋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一紧,以为是自己今晚忙着招呼客人忽略了她,赶紧解释道:“乐乐,今晚很忙,所以就没有顾及到你,你应该能体谅我,不要生气了。”
说完,曲畔行把乐弋拥进怀里,下巴在乐弋柔软的发丝上轻轻摩擦。
“你肯定忙啊,都忙着看别的女人了。”乐弋醋味十足的声音隔着西装传入曲畔行耳中,曲畔行眉一挑,一想估计是因为今晚自己看吴希言那几次被乐弋看见了,感情这小女人吃醋了?
曲畔行也觉得自己今天看吴希言的眼神不妥,可是毕竟故人见面,心里还是有别样的情绪,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只要乐弋一人,他和吴希言已经成为过去式,既然过去了他就不会再去牵挂,今晚的一切,就当最后的留恋吧。
乐弋会吃醋是好事,说明在乎他。“乐乐,你是不是吃丽娜夫人的醋了?”曲畔行故意歪曲乐弋所想。
乐弋见曲畔行自己做错了不承认,还把人家丽娜夫人扯进来,心中不免恼火,一把推开曲畔行,自顾朝前走去,刚走两步就被曲畔行拽住。
“好了,乐乐,我道歉,别生气了好吗。”曲畔行褪去戏谑口吻,认认真真地说道。
乐弋抿着嘴不说话,理智上她已经原谅了曲畔行,但是感情上她又有些别扭,自己男朋友接二连三地盯着别人的女朋友看,心里多多少少都会不舒服。
“再不说话我吻你了。”曲畔行发挥无赖战术,前几天刚把这小女人哄好,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她生气了。乐弋听闻曲畔行的话,又羞又急,虽然现在是大晚上,但是校园门口还是有三三两两的路人,当街拥吻成什么样。
当下也不好意思再生气,轻斥道:“真应该把你刚才说的话录下来,传到你们公司的网站上去。”
曲畔行也不在乎乐弋的“威胁”,揽着她的腰低声笑道:“好了乐乐,我保证以后,以后别说女人,男人我都不多看一眼。”
乐弋扑哧一笑,轻捶在曲畔行的胸膛,嗔怪道:“成天没个正经。”昏黄的路灯下,两个相拥的人,交错重叠的身影无一不是在诉说着属于他们的甜蜜。
一晃时间过去了半年,乐弋看着身边的同学,忙着考研的考研,忙着找实习工作的到处跑。
下个学期就大四了,大学生活过去了四分之三,只余剩下的四分之一给他们去总结三年以来学到的一切,乐弋已经想过了,专心考金融学研究生,考研的学校已经想好了,首定就是Z大,服从调剂到S大,考Z大属于本校直升,竞争应该会小一点,考去S大还能跟外公常见面。
打定主意,乐弋除了每天跟着崔茗学习以外,也不忘自己本专业的课程,不然毕业论文还怎么写。
闲下来的时候想想她和曲畔行交往都一年多了,感情处于恒温阶段,因为两人都属于比较忙的那一类,约会的次数虽然减少,但是却比以前更加体谅对方。
争执不是没有,不过到最后两人都会各退一步,曲畔行念及她念及小,凡事都会让着她一点,她呢,体谅曲畔行日理万机,闹闹情绪就罢了,真正的大吵一直没有。
很快大三结束了,乐弋连尾巴就没抓住,就以迅雷掩耳不及之势拥抱大四生涯,与其说是大四,不如说大四狠狠撞进了她的怀中,让她应接不暇。
曲畔行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无奈地扶了扶额,这都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了,比他还忙碌的乐大小姐抽不出空来和自己约会。
曲畔行透过后视镜看自己的面容,是不是自己老了,她开始“嫌弃”自己了。
想到这,曲畔行坐不住了,第二天的约会时,就对乐弋提出建议道:“乐乐,你看你这么忙,整天的出访北非,欧美,难得有空接见我这个底层人民,所以我们商量件事。”
乐弋嘴角抽了抽,因为一直在忙毕业论文的事,所以这几次和曲畔行约会都推掉了,不过因为怕他生气,她今天感觉挪出时间来赴约了,怎么还得他这么“嘲讽”自己。
“趁着我好不容易回国,你有事就赶紧上报吧,下周我又要出访拉丁美洲了。”乐弋接着曲畔行的话茬。
曲畔行双手握拳,放在唇边假意地咳了咳,掩饰自己的笑意,柔声说道:“搬过去和我一起住。”
乐弋喝在嘴里的饮料顷刻喷出,同居!乐弋不知道为何,如果搬过去住,岂不是自投罗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劲爆的好不好。
“你不是说你们宿舍已经没人了吗?”曲畔行丢给乐弋一个白眼,抽出餐巾纸,擦拭手背上的果汁。
乐弋一怔,确实,她们宿舍的早已人去楼空,薛静已经搬回家,孟梦南下找工作去了,张书为了能得到充足的电量和安静的环境看书学习,自己在外面租房,所以四个人的宿舍只有她一个人。
“可是,可是……”乐弋支支吾吾不知怎么作答,说实话,她现在也正纠结怎么争取和曲畔行多在一起的机会,可是就这样同居,会不会太早了点。
两天后,乐弋提着行李箱,已经来过无数次的别墅,却第一次感觉手足无措,她都不知道怎么的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曲畔行搬来跟他同居。
看着自己的一堆东西,乐弋没好气的说:“先说好,我要自己睡客房。”曲畔行递给乐弋一杯水,挑眉问道:“怎么,你想跟我睡主卧。”
见又被曲畔行摆了一道,乐弋接过水一仰而尽,怒气冲冲地说道:“曲大少,麻烦帮我整理一下行李好吗?”
看着这个比宿舍还大好几倍的客房,撇撇嘴,这样的别墅,都不知道她几辈子才能拥有。
乐弋在曲畔行无数次丢来白眼的强大气场下,把自己的玩偶一一放置在床头柜上,然后拿出相框,是她和曲畔行大连之行,在金石滩照的合照,夕阳的余晖下,她和曲畔行亲热地挽着手,她的头依偎在曲畔行的肩膀处,两人面展笑颜,画面就此定格。
乐弋整理着自己的考研书籍和写论文要用的材料,听得曲畔行在身后问道“这个……这个……放哪里?”
乐弋头也不回地答道:“你看着办吧,就分开挂在衣橱里,我爱穿的那几套放在外边。”
“这套,是你爱穿的吗?”曲畔行语音不稳。
乐弋不耐烦地转过头,这曲大少做点事情都做不好,可是看着曲畔行手中拿着的衣物之后,脸上温度骤升,扑过去想要抢过来,怎奈曲畔行手一抬高,让她扑了个空。
曲畔行手上拿着的是崔茗和揽景送给她的“定居礼物”可是,那是几块布料,甚至不能说是布料,只能说是条绳组合而成的,俗称丁字那啥啥的。
“这不是……不是我的。”乐弋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敢直视曲畔行的眼睛。
“不是你的,怎么会在你行李箱中?”曲畔行一副拭目以待的眼神打量着局促不安的,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
“你喜欢送你好了。”乐弋说完,转身回到刚才的书中,只不过脸色红成一片,整理书籍的力道也有些不稳。
曲畔行把手中之物拿在手心,走到乐弋后面,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晚上穿给我看。”乐弋听在耳里,感觉脑海中嗡嗡作响,但是仍强撑住颜面,“凭什么,你又不穿给我看。”
曲畔行立马黑了脸,很想爆捶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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