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这样做对妈不公平,你有想过她的感受吗?”方辄握紧拳头,冷声说道。
方敬天第一次用愧疚的眼神注视自己的儿子,“方辄,你还没有试过用生命去爱一个人,如果有朝一日你遇见了,你会知道没有了她这一生就没有了追求。浑浑噩噩度日如年。”
“都过了二十多年,你怎么知道她还会在原地等你?爸,你这半生既然辜负了她就不要辜负更多的人!”
方辄此刻心中只有无尽的怨愤,为什么他会有这样逃避懦弱的父亲!
“方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懦弱?”像似查寻到方辄心中所想一般,方敬天缓缓说道。
方辄不置一词,眉眼间怒气。
“那时候我没得选,百业正处于资金链条短截的危机,如果不和孙氏集团联姻,百业就会一蹶不振,父辈的基业毁于一旦,那时候我还在澳洲留学,你奶奶和爷爷便给我和你妈订了婚,我不是没反抗过,只是下场很惨,过惯了富足生活一下子所有信用卡被冻结找不到工作,食不果腹连梦想都荡然无存。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向你爷爷奶奶妥协。你妈不是不好,相反,是一个极为称职的贤妻良母,我对她虽然没有爱情但也有亲情,原来我想,如果这一生就这样过活也未曾不可,但是,直到再次找到了她。”
方辄自然知道父亲后指的“她”是谁,他可以理解父亲的所作所为,但是这并不等于可以原谅,就想母亲所说,如果他们都还是年轻模样,分开了还有能力精力去寻求新的幸福,如今他们都快年过百半,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父亲离开了母亲还能去找自己所谓的幸福,那母亲呢,母亲要怎么办?
接下来的日子里,方辄终于明白了父亲方敬天的执着与坚持,在将奶奶送回老宅之后,他便搬出方家大宅,母亲哭得悲伤难耐,无奈之下他只有暂时将公司的事放置一旁,整日陪着母亲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揽景盯着不断闪烁的电脑屏幕陷入沉思中,方辄已经一周没来上班了,早上她旁敲击侧地问方辄的秘书小苏,才知道方辄因为有事不能来上班,而她的脑海中有浮现出刚才在卫生间内的情景。
“喂,你听说了吗?方懂事长和方夫人要离婚了!”
“离婚?不能吧,想当年他们结婚的消息震惊整个B市,而且外界不都传方董事长和方夫人伉俪情深吗?”
“豪门是非谁能知道啊,想必都是貌合神离吧,我还听说方董事长对他的初恋情人念念不忘,被方夫人发现了两人大吵一架,闹得不可开交,这不都闹到离婚了吗!”
“我说怪不得方总经理这几周都没来上班,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啊!”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看着电脑上的时间如水滴一般缓慢无比地走过,终于到要下班的时候,揽景坐不住了,和小天打了声招呼就收拾东西下班,出了公司大楼,站在路口处,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神色有些恍惚,她的心里很慌很乱,想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才能补足心中的浮躁。
最终思忖再三,揽景还是摸出手机给方辄打了电话。但在电话接通的一声响后连忙挂断,她握紧电话,手心有些发热,打通了她要说些什么,要安慰他吗?要以什么立场去安慰他,她安慰的话语能聊解他心中的痛楚吗?
就在揽景出神的空挡,手中电话突然响起,一看是方辄打来的。
电话接通,那边安静如水,跟她身边车水马龙的热闹形成对比,宁和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有什么事情吗?”听不出喜怒哀乐。
“是我……揽景。”揽景迟疑地说道。
“我知道。”简单的三个字让揽景的心情更加紧张起来。
“那个……”揽景一时语塞,她想说的话全都卡在喉咙,突然认识到自己不该打这个电话,他们现在的关系只是上下级,除了公司形同路人,她不该逾越地自恃以为跟他关系亲密,想要打电话安慰他。
事实上她的安慰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于他而言,她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甚至是不足一提的。
就在揽景发空的当下,听到电话里头传来交谈声。
“方辄,你在和谁打电话?”
孙芸裹紧身上的厚质睡衣,扶着楼梯走下来。
方辄转身一看,未意识到手机仍然接通着,连忙走上去扶着孙芸,“妈你怎么下来了?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孙芸摇摇头,神色有些疲倦,“都睡了一天了,想下来透透气,对了,你还没说你跟谁打电话呢。”
方辄一看手机仍处在接通状态,将手机隔远了一些,对着孙芸说道:“妈,是揽景。”
孙芸苍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动容,低声说道:“是吗?能让我跟她说说话吗?”
方辄点点头,随即将手机拿靠近耳旁,突然,对着揽景说道:“我妈说要跟你说说话。”
刚才他们的对话都被揽景听到了,知道方夫人要跟她说话,连忙答道:“嗯,好。”片刻后估计手机到了孙芸手上,只听到孙芸慈爱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揽景,我是阿姨。”
“阿姨您好。”听到方夫人的话,揽景一时难受起来,虽然方辄一直对她很冷淡,但是孙芸特别关心她,经常打电话问她在百业工作得怎么样,方辄有没有欺负她等等。想不到方董事长会跟这样温婉大气的方夫人离婚,想到这些,揽景心里不是味,就像受伤害的是她的亲人一样。
“最近好吗?”孙芸温柔地问道。
揽景眼睛涩得难受,“我很好,阿姨,您好吗?”
突然一声轻微的叹气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我也很好,很好。”
揽景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想要安慰的话语都堵在心口,她初三那年父母亲就离婚了,自然是知道离婚对子女的影响,只不过不同的是当年她才15岁,如今方辄已经22岁了。
“让方辄和你说话吧,我去喝杯水。”孙芸说完,将手机递给方辄,转身朝厨房走去。
方辄看着母亲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多岁的背影,心中有些微疼,想了想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揽景,你下完班有空吗?”
揽景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连忙说道:“有啊,有,有。”片刻后又觉得自己这番回答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他都还没说什么事呢,脸上有些发热,幸好是隔着电话看不到神情。
随即,方辄温润的嗓音说道:“那你能每天下班之后抽一点空来陪陪我妈吗?”方辄知道自从父亲搬出方家大宅后,母亲情绪一直都不好,虽然他时时刻刻陪在母亲身边,但也缓解不了她的痛楚,刚才听母亲和揽景打电话脸上有些血色,想揽景和母亲一直关系不错,让揽景来陪陪她或许会比药物治疗更好一些。
揽景想都没想,脑海中迅速作出反应,“好啊。”
A市一家火锅店里。
曲畔行看着乐弋的吃相颇为头疼,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都没有半点改进,她这吃相表明了跟他在一起很受罪么?他不给她饭吃还是不给她水喝了?一边嚼着饭菜一边大口大口灌冷饮,她不心疼她的胃他都心疼。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曲畔行一边无奈地呵斥乐弋一边又细心地给她夹刚涮好的羊肉。还顺带抽出纸巾为她擦拭嘴角的残汁,他算是明白了,在公司你一帮人伺候着他,下了班他就专门伺候他家小祖宗。
“你不是人么?”乐弋嚼着羊肉头也不抬含糊不清地说道,曲畔行听得火大,忍不住赏了乐弋一个爆栗。
乐弋捂住发疼的额头,嘿嘿一笑,“畔行,你就别再管我了,我好不容易才能吃一次火锅你就让我吃尽兴嘛,又不是吃西餐料理,弄那么多规矩做什么。”
曲畔行黑着脸,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小祖宗这点爱好,只是她现在吃得很欢很爽,到了半夜胃又痛得不行,每次他都下了命令不许再吃火锅了,但是每次面对她的撒娇,他发现自己完全无回手之力。
“我一见火锅误终身啊!”乐弋仰天长豪一声,又赶紧低头去夹烫熟了的蘑菇。
不说还好,一说曲畔行更加来气了,“你昨晚说什么了?”
乐弋停下手中的筷子,蹙眉思索,“我昨晚说了很多话啊,你指哪句?”片刻后突然响起,昨晚月色撩人,她看着自家大神刚洗完澡出来时,那精壮的躯体让她吞了口水,随即幽幽叹道:“一见美男误终身啊。”
额,她居然把火锅和大神相提并论,看一看大神怒气腾腾的脸和热气腾腾的火锅,确实有那么一点想象。
“畔行,嘿嘿……”乐弋又开始她的狗腿子笑声,讨好的,卖乖的。
“你好好吃饱,晚上有你好受的。”曲畔行背靠椅子,一脸云淡风轻地说道。
乐弋卡在喉咙的食物顿时不想吞下去,她知道惹恼大神的的下场,是真的很差。
会被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随他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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