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到回应让方辄更加烦闷，撬开她的贝齿，薄荷味的牙膏清香味扑鼻而入。毫不犹豫，不给她丝毫退缩的机会，他不是情欲使然，只是想要发泄，想要这满心的痛苦找着一个突破口。
揽景感觉自己窒息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男人霸道略带粗鲁的吻让她思绪再难集中，为了迎合他，本来是站着的她慢慢弯下腰来，双手不自己觉地勾上他的肩。
她是愿意的，即使被当成另一个人的替代。
舌尖缠绕够了，方辄又慢慢移动战场，轻咬着女人在灯光下更显莹润的红唇，为了方便，大手一拉将她直接从沙发的后面往前带。
“啊……”揽景惊呼，整个人在半空中旋转，掉入方辄的怀中，姿势不太安稳地坐在男人大腿上。
酒气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久违的亲密。
如突其来的重量全部压在腿上，方辄闷哼一声，眉头紧皱。
这细微的哼叫声让揽景顿时清醒过来，连忙挣扎开，怕自己压着他了，“要不要紧？”揽景担忧的问道，同时有些懊恼，他喝醉酒，思维不清晰还可以理解，她怎么也跟着一起沉迷下去。
方辄禁锢揽景几欲挣扎起来的身体，气息不稳的在她耳畔落音，“别动，让我抱一抱。”带着一丝渴求。
揽景停止了挣扎，双手一时间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安放，只有就这么垂着，心思却因为刚才的吻变得紊乱。
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隔着微薄的睡衣敲进她的心房，揽景感觉脸上的温度不断高升，这一刻，她离他很近，近到她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心跳的节奏。
方辄眼眸已经开始朦胧，但酒醉三分醒，他并不是完全失去理智，女人身上发出的清香味让他大脑更加混沌。
“你……你用的什么味的沐浴露。”方辄喝过酒的嗓音听起来沙哑，隐约中还带有一丝情欲。
揽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听见他的话后，吸着鼻子闻了闻，并没有闻着什么沐浴露的香味，只有他满身的酒味，但揽景还是老实告诉他，“茉莉花香。”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方辄会问出如此奇怪的问题。
方辄似懂非懂的嗯了一声便不再有下文，好像睡着了一般。
揽景微微蹙眉，他们要保持这个姿势一晚上吗？
“我是不是很重……”揽景开口道，脑海里想起他刚才的闷哼声。
“没有。”方辄答道，手依旧保持抱着她的姿势，只是刚才冲劲太大，她越过沙发的时候不小心触到，嗯……某个地方。
揽景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凌晨三点，原来已经很晚了。
“你要不要去睡觉？”揽景小心翼翼的问道，今晚的方辄太不同寻常了，让她捉摸不透。
“你困了？”方辄反问道，同时手中的力道松了一些。
不知为何，腰间没有了紧迫感，揽景的心一时空了许多，她是愿意的吧，就这样一直被他抱着。
“我……还好。”揽景支吾说道。
闻言，方辄一把将揽景横抱起来，虽然酒劲还在，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将揽景抱上楼。
揽景被放在自己的床上，方辄将被子小心地覆盖在她身上，还细心地为她掖被角，将吊灯换为台灯，做完一切，方辄转身走出房门，却在关门的那一霎那，带着愧疚与自责的声音缓缓说道：“对不起。”
随着关门的声响，下一秒，床上的人泪湿枕襟。
一句对不起，拒绝了她满心的爱恋和准备全力以赴的勇气。
揽景站在一旁看着方辄将她的行李一件件放在后备箱，听到他说，“上车吧。”她才缓缓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坐进去。
身旁是一直都面无表情的方辄，好像昨晚的僭越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他们各自回归来处。
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毕业后快将近两年，这么多的时光，那汇聚出来的日日夜夜，他在为另一个人伤怀痛苦时，她也同样如此。
她不怕等待，她只怕这份等待没有尽头，如果他愿意站在时光的那端给她一个可以到达的机会，那么等几年和等几分钟又有什么区别的。
一路上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揽景垂着眼帘，神色有些恍惚。
“还是放不下她吗？”即使她做了那么多，他还是放不下乐弋吗。
方辄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微颤，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道，“是我自作自受。”如果他看开一点，不再执念，或许现在心就不这么痛了，明知道是错的人，他还是毫不犹豫深陷进去。
如果人还有下辈子，他一定不会再做她的哥哥。
“是，也是我自作自受。”揽景自嘲道，脸一直朝着窗外，心却坠入深渊。
闻言，方辄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又哽咽在喉。
本来不想多做解释，可是看着身旁女人越发惨白的面容，他还是缓缓说出他一直不想承认的事实，“乐弋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父母离婚就是因为她母亲。”
什么？一句话让揽景震惊不已，心里五味翻腾，怪不得方辄喜欢乐弋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跟乐弋表白，怪不得每次方辄看乐弋的眼神都是处在一种矛盾交加的痛苦中，怪不得乐弋一直不肯跟亲密的好友说家中的事情，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
揽景视线盯着依旧面无表情的方辄，心里大片大片的疼惜感扑面而来，如果之前她对方辄还有一丝怨怪，那么这一刻，只有的是心疼，这是一个怎样隐忍的男人啊……
明知道爱上不该爱的人，明知道这份爱没有结果，他却义无反顾的沦陷。
“我拒绝过她，这是我辈子做得最错也是做得最对的事。”说完，方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而那笑容之下是散不尽的悲伤与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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