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弋躺在床上,神色有些颓靡,一方面是因为脸上有伤,不能沾水,好几天没有洗脸洗头的她看上去各种颓废,另一方面她心情低落,整日都不苟言笑。
曲畔行见状,心中无比疼惜却又不知道如何说,只有推掉的公司的事务专心在家陪她。
见又是清汤寡水的粥,乐弋撇开脸,“不想吃。”虽然明知道现在要忌口,但她已经吃了快一周的米粥了,顿顿米粥她都要赶上出家的尼姑了。
更可气的是,光是吃粥她都感觉自己发胖了,有没有天理啊!
曲畔行无奈,将盛着粥的碗放在一旁,叹了一口气,“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乐弋眼脸微微下垂,“什么都不想吃。”轻微的话语越发没有生动之气。
“学校今天给我打来电话,那个女生已经被记大过,那个女生的母亲也已经被派出所拘留。”事实上还不止这些,只不过他不想说出来增加她的烦恼罢了,不用他亲自出面去办,已经有人解雇据说是那个女生父亲的职位。
同时惹恼了曲,方两家,任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嗯。”现在她什么都不关心,主要是这件事情给她打击太大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认识那么多年的同学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人,还有张书她妈,整个就是一个泼妇。
曲畔行看着了无生气的乐弋,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疤,褐色的疤痕在白皙的脸颊上更加醒目。
感觉到身旁男人的视线,乐弋脸一侧,“别看了,我知道我现在很丑。”说完还用手遮挡脸部。
曲畔行低声笑了笑,拿开乐弋的手,“不丑,很好看。”
听到这样不叫思索就说出来的话,乐弋只有两个字,“说谎。”那天她上厕所偶然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差点吓晕过去,尼玛这就是一张黑社会大佬的脸啊!久经江湖,过着打打杀杀的生活。
看出了乐弋的顾忌,曲畔行柔声说道:“会好的,不要担心。”他已经联系了本市最好的皮肤科医生,一定不会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听见楼下门铃响声,曲畔行放开乐弋的手,“我去开门。”
“嗯。”乐弋无力地答道。
“乐弋!听说你被人打了?”崔茗惊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崔茗怎么来了?乐弋心里诧异,随即又想到现在是放假时间,崔茗肯定回来了。看她这一受伤,大脑都不好使了。
崔茗一进卧房,看见的就是一个头发泛着油光,脸上各种疤痕的憔悴女人,“艾玛乐弋!你那张脸简直就像一幅交通路线图啊……”
乐弋没好气地说道:“我都成这样了,你还笑话我。”
崔茗说笑归说笑,眼里还是透着心疼,大步走到乐弋身边,伸手想摸摸她的脸又不敢,怕沾染细菌,“疼吗?”
乐弋无力地翻了翻白眼,“你可以去试试,她妈一双利爪简直堪比梅超风啊!”
崔茗脸色露出义愤填膺的神情,“Z大怎么会出这种学生?”
乐弋摇了摇头,“不说了,提起她我就心烦。”不仅心烦,还怨愤,让她在一堆老师家长面前丢脸,幸好她下个学期就要去英国了,否者还有什么脸面留在Z大。
一向低调如她,现在闹出这么大的事情,都成学校名人了。
“对了,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乐弋看了看门口,只有斜倚在门口的曲畔行,没有齐轩。
“齐轩没跟我一起来,他在家。”
“幸好你来陪我,你都不知道我多无聊,成天成夜的睡,我都要赶上睡美人了!”乐弋抱怨道。
崔茗看了一眼门边挺拔身影的男人,扑哧一笑,“你的王子就在身边,不用披荆斩棘来救你了。”
“他一把年纪了哪还是什么王子?”
曲畔行眉头微一蹙,神色有些懊恼,他真有那么老吗?
送走崔茗之后,乐弋的精神好了许多,接到外公电话时她正趴在曲畔行身上玩着他的头发。
“外公,我没事了,您不要担心。”
“你还说,你知道不知道姜书记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多担心!”
“本来计划周末要去看您的,但是我实在没有脸再见您啊。”
“你别跑来跑去了,等你稍微身体好一点外公再去看你。”
应付完外公的电话,乐弋有些乏困,从曲畔行身上翻下来,往旁边沉沉睡去。
曲畔行扶了扶额头,这个小女人怎么越发嗜睡,还容易疲倦,难道是脸受伤的后遗症?
因为去英国的事情已经定下来,那么就要开始着办。
曲畔行再一次问乐弋道:“乐乐,非去不可吗?”他实在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没有他的保护,他怕又像这次一样,到现在他都忘不了她那双受了极大委屈的眼眸。
乐弋一边检查各种文件一边回答道:“都已经准备好了,怎么可能不去。”
曲畔行一把夺过乐弋手中的文件,将她扑到在床,白皙的脸上只有些许红痕,不过比起之前好了许多,假以时日一定会完全康复。
“就当是为了我不行吗?如果你喜欢英国,我们以后也可以去旅行。”曲畔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渴求。
乐弋两只手都被曲畔行压住根本没法动弹,只有无奈地说道:“畔行,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可是现在我反悔了。”男人霸道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不安。
“别闹了畔行,我们只分开一年,就一年而已,我都已经准备了这么久,我不可能不去。”乐弋郑重地说道,随即不顾男人失望的眼神,挣扎着起身继续检查文件。
曲畔行举在半空的手最终垂了下来,眉梢尽显落寞,或许,他应该要学会放手,让她往自由的方向飞去,反正线的这端他会紧紧握住。
到了周末,黄雅亲自给乐弋煲了一锅汤送到半山龙庭的别墅。
乐弋简直是受宠若惊,这是黄雅第一次对她示好,她怎么不激动。
黄雅一边旋转保温瓶的盖子,一边慈爱地对乐弋说道:“乐乐都瘦很多了,看着真让人心疼。”虽然她还不是百分之百对乐弋满意,但是比起之前,她现在面对这个儿媳妇心里舒坦了许多,当然绝大部分来源于乐弋的身世背景。
“谢谢伯母。”乐弋甜甜地一笑。
“还喊伯母,都嫁给畔行,是我们曲家人了,该改口了。”黄雅第一次对乐弋这种讨好似的笑容不反感。
乐弋有些不好意思,看了曲畔行一眼,见后者对她露出一个无碍的笑容。
“妈。”乐弋娇羞地喊道。
“真乖。”黄雅一边说着一边从保温瓶里舀出一勺鸡汤顺便带着几块鸡肉。
闻着突如其来的味道,乐弋有些不适,“妈,你煲的什么汤啊?”
“鸡汤。”
鸡汤?她以前也喝过啊,怎么没感觉这么倒胃口?
因为这是黄雅第一次为她煲汤,又是大老远从B市送来,所以她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只有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接过鸡汤。
“喝喝看,妈煲了一早上了。”黄雅眼眸里带着期盼。
鸡汤越靠近乐弋,让她更加反胃,可是听到黄雅的话和黄雅期盼的眼神,她没有办法拒绝。
强忍着喝了一勺汤,在反涌出来的时候快速吞了下去,她发誓,这是她喝得最痛苦的鸡汤。
“吃一块鸡肉,看看肉都没有炖透。”黄雅鼓励道。
乐弋低着头,不想让黄雅和曲畔行看见她脸上痛苦的神色,舀起一块鸡肉,连手都是颤抖的,怎么看着这么油腻,这么恶心。
算了,一块鸡肉死不了人。
乐弋心一狠,将不太大的鸡肉一口吞进嘴里。
伴随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恶心。
受不了,乐弋猛地放下碗跑到卫生间就开始哇哇大吐起来。
黄雅脸色有些微变,继而变得很难看,吃她亲自做的东西吃吐了?这个媳妇太不给婆婆面子了吧,刚才对乐弋心生的好感瞬间一扫而空。
曲畔行连忙挪开椅子往卫生间大步走去。
“乐乐,来唰唰口。”曲畔行俊颜上挂着担忧,想是因为这一段时间乐弋比较偏爱清淡,突然吃鸡肉和鸡汤太油腻了,所以胃不舒服才吐了出来。
乐弋手还没碰着水杯,胃中又是一顿翻江倒海,大吐了出来。
曲畔行越看越不对劲,怎么吐得这么厉害,连黄胆汁都吐了出来。
“乐乐,你起来,我送你去医院。”曲畔行焦急地说道。
乐弋想要起身,却因为跪着的时间太长了,还没站起来又跪了下去,她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吐了,此刻虚弱得如同柳枝。
曲畔行见状,半蹲下身将乐弋一把抱了起来,走到外面看见黄雅坐在沙发上神情不太好,“妈,乐乐好像生病了,我们送她去医院。”
什么病啊?我看她是存心和我作对。但是这句话黄雅还是留在了心里没说出来,她可不想自讨没趣惹儿子不快。
“什么?怀孕了?”曲畔行和黄雅同时对着医生失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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