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的人，总是不喜揭开过去的伤疤，而当过去的喜乐没有什么能提的时候，人自然会选择沉默。
但今天的一切都令鹿枝枝触感颇深，所以她率先打破沉默。
“奶奶是不是……”
“恩，人老了便会有些神志不清。”
鹿枝枝没想到，言晔猜到了她想问的，而且回答得如此之快。
“她有时候清醒些，思维会回到现在，但大多数时候却停留在从前。”
言晔继续耐心地解释给她听。
如果真如言晔所说，那言老夫人今天说他被欺负……
“那你从前被谁欺负过的？”鹿枝枝好奇地探着脑袋望着他的侧脸。
他笑了笑说：“小时候太瘦了，被幼稚园的小朋友给欺负了。”
看着他好看的笑容，鹿枝枝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车内僵硬的气氛一下子便活跃了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总裁大人也有被熊孩子欺负的时候啊！”
“熊孩子叫鹿枝枝。”
“你才熊孩子！”
鹿枝枝觉得现在的言晔与五年前的言晔完全不一样，那时候的他很少有表情，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和她一起调侃。
不知道那时候的他对于梦露是不是也这样。
于梦露……
这三个字，是鹿枝枝心中解不开的疙瘩。
如果今天去言晔家的是于梦露，那言夫人大概又是另一副神情了吧。
“你怎么了？”
注意到她的不开心，言晔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只是想，你妈妈好像不是很喜欢我，这个合约……要不你找别人？”
言夫人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如果她继续假扮言晔的女朋友，说不定会给言晔带来不必要的家庭矛盾。
“不行。”
“为什么？”
“这是为你好。”
“怎么变成为我好了？”
“第三十二条。”
鹿枝枝从后座拿过合约找到第三十二条：如果甲方单方面毁约，乙方将获得甲方借款声明的双倍赔偿。
这简直是，人在金钱下，不得不低头啊！
“向恶势力低头，当我没说！”鹿枝枝学着江湖侠士的样子抱了抱拳，开玩笑地说道。
言晔低笑一声，磁性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到了。”
“那我就先走了，你去忙吧。”
“恩，晚点联系你。”
鹿枝枝送走了言晔，感觉这两天过得着实梦幻。
消失了五年的人突然回来找她，还变成了她的男朋友，还能互相开玩笑，还去见了……家长？
不，这一切都只是合约而已。
鹿枝枝赶紧打消心中的想法，她很怕再一次的期待到头来终究还是一场空。
而且言晔的妈妈并不喜欢她。
鹿枝枝回到公寓，屋内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看来空调已经修好了。
但是……为什么她家的空调焕然一新了？
难道房东最近打麻将赢了钱就直接给她换了一台新的空调？
鹿枝枝开心地躺在床上，过了一会便收到一条手机信息，是言晔发来的：这几天会去美国，大概一周后回来，到时候再来接你。
看来这几天可以不用去看他妈妈的脸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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