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舒熙愣了愣竟然有些微微尴尬的样子，但只是瞬间又恢复如常地说：“表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恩，你问。”
冯舒熙语气轻松地问：“表姐你跟顾院长分手是因为言先生吗？”
鹿枝枝刚端着咖啡抿了一口差点没被呛到，连忙否认地说：“怎么会！”
冯舒熙递给她一张纸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表姐你不用对我隐瞒什么的，我记得我当初也告诉过你我喜欢言先生，但是那就是一种欣赏的喜欢……”
说到这里她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笑容：“所以你跟顾院长分手若是因为你喜欢言先生我又不会说你什么，毕竟我们是姐妹嘛！如果言先生也喜欢你的话那我真的为你们感到高兴啊表姐！”
冯舒熙都说到这种份上了，鹿枝枝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她和言晔偷偷恋爱的事情告诉她。看着她一副等待回答的模样，鹿枝枝有些欲言又止道：“其实吧……关于言晔和我……”
“鹿枝枝，你要小心冯舒熙。”
忽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又是周菲潇对她说的话。
“其实吧，言晔和我就是认识而已，他经常来我店里买花你也知道的！还有我跟顾怀奕分手只是因为个人感情问题，跟言晔没什么关系的！”
鹿枝枝一口气说完，冯舒熙呆滞片刻，又换上一副笑脸道：“这样啊，我看你跟言先生关系挺好的，还以为你们会有一段佳话呢。”
鹿枝枝干笑：“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其实鹿枝枝和冯舒熙之间也没有多少事情可聊的，至少鹿枝枝是这么觉得的，因为一般都是冯舒熙在说，而鹿枝枝只需要听着或者回答就好了。
但关于言晔的话题结束后，冯舒熙似乎也不大想说话了，于是两人之间便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而今天的冯舒熙似乎一直很忙，连跟她逛街的时候都是一直在看手机，看起来像是在跟别人发消息。
忽然冯舒熙站起身来对鹿枝枝抱歉地说：“表姐，我去下洗手间，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鹿枝枝本想说陪着她一起去，但是冯舒熙拿上包就匆匆地走了，没有给她再说话的机会。
如此一来，鹿枝枝就只能一个人坐在位子上也掏出手机无聊地翻看着。
“枝枝！”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鹿枝枝玩手机的手停顿了两秒，然后她迅速地将手机放到包里打算收拾东西离开咖啡厅。
因为这个声音她实在是太熟悉，而这个声音又是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是顾怀奕。
顾怀奕着一身灰色的风衣，快步地走过来拦住了刚要起身离开的鹿枝枝。
“枝枝，不要走！”顾怀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灼，“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们好好地谈一谈好吗？”
鹿枝枝没有看他，语气淡淡地说：“顾院长，我们之间该谈的不该谈的都谈过了吧。如果你是来跟我解释你跟张沫雅的事情那就不必了！”
顾怀奕将她按回座位一脸沉凝地说：“还有没有谈过的！”
鹿枝枝立马拒绝：“不好意思，我不感兴趣！”
顾怀奕仍是不放弃地说：“如果你想知道关于言晔的一些事情就好好地坐下来听我说！”
本是起身要走的鹿枝枝听到“言晔”两个字立刻变得犹豫了，于是安分地坐在位子上不再动了。
顾怀奕这才走到她对面坐下，双手十指交叉地放在桌上，低垂着头沉声地叹了一口气：“你果然还是喜欢他。”
鹿枝枝没有说话，顾怀奕抬起头来，神情有些受伤地说：“枝枝，我们之间真的没可能了吗？如果我说我和张沫雅的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呢？如果我说我这样是逼不得已的呢？如果我说……”
“顾院长！”鹿枝枝打断他，“你若只是来跟我讲这个，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该说的都说清楚了不是吗？”
顾怀奕一怔，然后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那言晔呢？他也做出同样伤害你的事情，你还会原谅他吗？”
鹿枝枝毫不犹豫地说：“言晔是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的，他和你不一样。”
“他和我不一样？”顾怀奕冷笑一声，完全不像是平日里那个温柔的男人，而是全身带着阴霾：“的确是跟我不一样！在你怀了鹿英俊的时候他还和周菲潇睡在了一起当然跟我不一样！”
“你说什么？”
鹿枝枝一时失神，她当初怀鹿英俊的时候关言晔什么事？
顾怀奕的语气冷静了几分，伸手握住她的手道：“枝枝，我本来以为我爱的人是张沫雅，但是最终我发现我真正喜欢的人还是你……所以别离开我好吗？”
“我问你刚刚说的是什么？”鹿枝枝完全没心思听他说别的了，怔怔地问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怀奕对上那一双失神还带着隐隐泪光的双眼，像是在极力地克制着什么似地，他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
然后他收回了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
鹿枝枝继续追问：“你说具体点……”
顾怀奕就不再回答了。
鹿枝枝顿时觉得头脑发胀，浑身发冷。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就往外跑去，连顾怀奕叫她她也都听不见。
她想起陆春花和肖月月之前对言晔的种种态度，心底里仿佛越来越清晰地明白，她们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春花刚从花店里端了一盆仙人球回来，端着一盆花在屋里转悠着还没想好放到哪里，突然就听见了开门声，回头瞥了一眼是鹿枝枝，于是说：“枝枝啊，你来看看我把这盆仙人球放在哪里好？”
身后的人没有动，陆春花奇怪地回头，只见鹿枝枝面色堪比白纸，语气也似十二月的寒风。
“鹿英俊的爸爸就是言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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