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给牛柳做检查，常默的眼睛、耳朵都十分认真地关注着病床，心中还在回味着夜谈时，方继辉的一言一行，是时候放掉小丫头了！
检查后，医生走了，牛柳看着脸上难掩倦容的常默，在被子上写字问：等一下还是回老太太那吗？
常默摇头说，“不用，带你回家休息。”
牛柳也摇摇头，写下：得回去给老人报个平安，即便她不喜欢我，咱也是半夜从家里出来的，回去知会一下，才显得不忽视她。
常默看着牛柳写在被子上的字，还贴着胶布的细手，很欣慰地点头，“好，牛柳你真的很懂事！”
牛柳抬头看看常默，用手铺平被子，重写几个字：什么时方便，我想和你聊几句。
常默的心没来由的发紧，有方继辉余温未褪的谈话，牛柳再如此正式提出聊聊，常默敏感地预见剧终人散的前奏，他点头回应，“好，回去再说。”
走出病房，常默看着罩在自己肥大衣服里的牛柳，“牛柳最近一段时间你挺辛苦的，身体又偏弱，以后多在家里休息，别把自己搞得太累!”
牛柳浅笑着点头回应。
之后，常默留给牛柳的还是一路沉默。牛柳偷看常默几次，他脸上看不出喜怒情绪，此刻他不仅疲惫，似乎心情还有些沉重。这是怎么了？
到太后老宅门口，常默特意牵着牛柳的手走进去。二人走到厅里，牛柳忙抽回自己的手，朝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太后点头行礼。
早晨8:00多，上学的孩子，有事的大人都走了，家里除了佣人只剩太后自己，小楼陪着太后的只有楼下楼上的空房间。
牛柳看着大房子里的豪华装修，没人走动、没小孩子吵闹，坐在其中的太后，俨然与茕茕孑立孤独老人无太大分别，人后的她没有尖刻，没有盛气凌人。
太后见到牛柳，晃一下上半身，腿脚又没动。一个不讨喜的小媳妇，我干嘛起身。注意到牛柳没有衣物遮挡的长腿，上身还是儿子的衣服，这真没法入眼！
瞬间，太后的目光和脸色冷若冰霜，眼睛从上到下打量着牛柳，“牛柳，你说你，从认识常默就像医院的勾魂鬼一样，天天勾着他往医院跑，医院到底给你发几吊提成钱？”
原本心情沉重的常默，正在脑中酝酿着与牛柳曲终人散的剧情。听了太后的话，皱皱眉，妈最后给人点和颜悦色很难吗！
他眼睛余光扫一眼牛柳，沉声说：“妈，牛柳是因为吃的感冒药和酒精起反应，造成的药物中毒！她刚好，第一时间回家和您报备，免得您担心。您能对她……”
牛柳忙拉拉常默胳膊，看着他摇头，别说了！
牛柳半低头瞥见太后随意摆在沙发下的双脚，脚尖直指自己，她心底有要关心我的潜意识。眼神中并无恶意，全身看个遍是想确认我是否已经健康痊愈。
太后虽说面冷心也不热，骨子里却也不是恶毒透顶之人。她现在盯着我的衣摆，下压唇角，看来真正气的是我这身打扮，在她眼里定是“有伤风化”了。
想到这，牛柳放开自己之前一手拉着的衣襟，又看向太后，我已经全好了，请您放心。
太后瞟见牛柳里面若隐若现的睡衣边，冷哼道：“这是回来打我脸的?看来老太婆的饭碗新媳妇是端不动，在酒水饭菜在肚子里没过夜，就跑去医院做检查！”
说着，太后抬手指指牛柳，“这还带穿不穿的，出去招摇过市，四处宣扬自己毒了，怎么着，这是要唱哪一出？我还真没想起来，哪个戏是恶婆婆要毒死……”
“妈，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常默听不下去了，打断太后的数落。
牛柳又拉住常默，打断他的话，朝他摇头，别说话顶撞长辈！
常默看着隐忍包容的牛柳，心中更是拥堵之极，“妈，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牛柳得静养几天，等她好点，我们再回来看您。”
太后看着牛柳的表现，不冷不热地说，“回去养吧，看这腿细得像柳树苗一样，回头三两年捣鼓不出个娃娃来，常家更赔。唉，早知今日，当初还打什么胎！”
常默偷看一眼牛柳，皱眉拉着她往楼上走，“走，先上楼换衣服。”
牛柳再次抽回自己的手，跟在常默后面上楼。常默轻皱眉，小丫头之前配合时不觉得怎样，现在她这样，人心里倒是有点落差。
回到房间，常默拎起牛柳新衣服的纸袋，大脑瞬间浮现出昨天见到牛柳时的场景，他转头去看牛柳，牛柳正对着手机发笑。不是方继辉，还能有谁！
“牛柳，把衣服换好，我在外面等你！”常默沉声说完，先迈步走出去。
牛柳换完衣服走出去，常默淡淡吐出两字，“走吧！”
二人下楼，牛柳特意在厅里搜索一遍，没见太后身影，牛柳拉住常默，指指太后的房门，去说一声再走？
常默摇头，“算了，老太太有意回去的，不说也罢!”
牛柳边思量着边跟常默往外走，“叮咚”方继辉又进来你条信息:晚上见一面吧，给个陪罪的机会！
牛柳偷瞄常默一眼，回复:好，我在家里等你，晚上下班来接我。
坐进车里，牛柳想想要和常默沟通的内容，快速在手机屏幕上，打下很长的几段话。
常默开车之余扫一眼牛柳手机，又看一下车上导航仪显示的时间，一大早上班，就花功夫和你聊天，可见他对你的重视程度。
常默停在自家小区院外，牛柳拉住常默，把手机递给他:占用你几分钟，和你说几句话！
常默点头问，“想说什么，不用顾虑，尽管直说。”
牛柳低头在手机调出另一个文字界面，抬头注视着常默认真的脸，这些话虽说以我的身份说，不恰当，但我既然看出来了，就插几句话。
常默低头看，手机上是个文本界面，牛柳竟然像写笔记一样，列出了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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