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队在那边随意寒暄，“这种事情本就是隐私，更何况又是你们那种非常注意声誉的人家，举手之劳的事。”
常默心里别扭着走回病房，看看屋里情况，太后和童爸爸说着，若楠坐在牛柳床边看她写字，童妈妈在帮刘姐弄着汤饭。
常默清清嗓子，“牛柳，公安局那边有点事，我必须出去一下。”
牛柳看常默面色凝重，心随之发紧，轻点点头。
常默简单和长辈说几句，快步走出病房，去公安局的路上，他心中堵闷着很不舒服，眼前总晃着昨天牛柳那衣不蔽体的落破影子。
走进王队办公室，常默特意关好门，才走到他办公桌前。王队从一堆鉴定报告中抽出一份，拿在手里晃晃，却没有给常默看的意思。
常默坐下，动动喉结，“王队，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王队点一下头，“常总，像这种性侵犯罪，不好界定，取证嘛你也知道……”
常默点点头，等着王队说重点。
王队把手里的报告放在桌上轻拍一下，“这是牛柳的取证鉴定结论，从鉴定报告来看，她没有遭遇强暴的体征表现，并且处女膜也是完好无损的。”
“什么？王队，你们是不是拿错报告，或是哪里出错了！”常默眉头皱起，目露惊讶和疑惑，这不可能啊！
王队轻勾下唇，“常总，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我们这若出错，可是会错杀无辜的！”
听王队的话，常默方觉自的话，过于唐突。
王队一脸严肃，解释道：“这类犯罪，被害人多是缄默的，做这类鉴定一年都没几个，报告更不会拿错。有些事，当事人更清楚，你可以去侧面确认一下。”
常默脑中百思不解，面部表情慢慢恢复如常，只点头回应，薄唇轻抿不再多说什么评价性的话。
这是国家最具权威的鉴定出口，我质疑的点不该在这，而是在牛柳那。
“常总，那几个人，绑架、故意伤害、携带易燃易爆品扰乱社会秩序……数罪并罚够他们蹲几年了。所以，我的建议这种涉及到名誉，即便嫌疑人有动机却是未遂指控，咱就暂放下。”
没得到常默的回应，王队停顿一下，仔细看着常默解释，“公开审理时，咱们若指控，被害人需要出庭，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姑娘家，脸皮薄下不来台。”
常默这才听明白王队叫自己来的真正用意，他是再给自己提醒性建议，常默马上用力点头，“谢谢！王队，你想的很周到，我接受你的建议。”
王队呵呵轻笑道，“聪明人好讲话。行，都一堆事情，各忙各的吧！这报告，就在我这压下了。之后还有好多事要你们配合，到时可能就不是我了，下边人找到常总，也请你多支持工作。”
常默起身与王队寒暄着握手离开，推开刑警队长办公室的门走出去，他随着刚刚向外推的动作，把之前心头拥塞尽数推走了。
常默不自知地唇角轻微上扬，脑中换成挥之不去的疑惑，还有言之不明的窃喜和庆幸。
走出公安局，常默犹豫着看手腕，才想起表坏掉了，他又看一下手机，还有时间，去看看又白的状态。
小又白所在医院，常默走到又白病房门外时，先隔着小玻璃窗向里瞄一眼，方继辉正凝神静气看着熟睡的又白。
常默推开门，放轻脚步走进去，“又白，睡午觉了？”
方继辉随着转头的动作，面部表情也随意起来，“看到了，还问！医生说孩子失血过多，嗜睡正常，还有点发烧，迷糊糊的，一会儿爸，一会儿妈的，唉，烦死我了！”
常默看着方继辉在自己进门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他和牛柳在一起，有我没我必然也是两种表现，制造种种假象，牛柳还愿意配合他，也真搞不懂你们。
常默轻皱起眉，“让你放下手头事情，帮忙照看孩子，够难为你的。我一会儿，让陈家把平时照顾又白的阿姨送来，你就忙去吧！昨天，谢谢你！”
方继辉挑着剑眉，一脸玩世不恭，“哎！这常总都临危托子了，我不管显得太没风度。”
说完，他耸耸肩，“周末，不约柳儿，我就没什么大事可忙了！只当我预习当爹喽，等以后我们有儿子，才能不被你比下去嘛！”
常默又皱皱眉，这样的话从认识牛柳你就说，我曾经装聋作哑，曾经忍耐让位，强颜的大度，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他轻搓搓手，“方总，咱们认识少说也有七八年了吧？”
方继辉粗算一下，点点头，“差不多！”
“我对你的人品，处事作风还是有些了解的。之前，你做过一些推波助澜的小动作，我也略之一二，你对牛柳半真半假的心思，我也懂得。”
方继辉随性笑笑，“想娶老婆，动点心思，我不觉得哪里有错。常总，今天除了来看孩子、道谢，似乎还想说点别的？男人的话题。”
常默一脸坦然，“过去的不提，往后我希望你只把牛柳当朋友，当妹妹，别再有什么非分之想。牛柳似乎没和你说，她现在是我老婆，法律上、事实上的。”
方继辉心里极其不爽的纠结起来，却还是挑着眉露出一脸玩味的笑，“柳儿的事，哪还有我不知道的！”
嘴硬心里苦的他，刻意构画细节，“她身上哪有痦子，我都能数出来；她的第一件性感睡衣，都是我给她买的；她的第一次，都是……”
“方继辉，念你几次直接、间接出手相助，我不想轻易打破眼前的和谐，哪怕虚假留于表面的。”常默话语中透出浓浓的不悦，打断方继辉。
常默即便知道方继辉爱呈口舌之快，没的说成有的、白的说成黑的，有意在气自己，也忍不下去了。确切地说，是身份合法化后，他不再忍了！
常默用力拍着方继辉的肩膀说：“我很佩服你随意发挥想象的能力，但男人的底线在哪你清楚，往后类似的话不要再说，再和你重申一遍，牛柳是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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