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柳兴奋的呼喊声，在空洞的大房子里回荡着，却没有任何人回应，李嫂去医院给刘姐和太后送饭，又白被陈安伦接回去过周末，家里只有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
举累了，牛柳悻悻地放下胳膊，原来快乐无人分享，也会如此落寞。她把手轻放在才稍有一点隆起的肚子上，“宝宝，你姑姑的画，获奖了！下周妈妈带你去领奖！”
去领奖,牛柳敛起笑容，擦掉激动的泪水，拿起手机看日历，下周日，5月18号，刚好是母亲节，周末！
牛柳细想，自己近两个月传递给吴维看的公司文件，都没有任何问题，那该适时表达感谢，记不得多久没主动打电话了，“方总，5月18号有空吗？我想约……”
“没空！”方继辉在电话那头，用下巴和脖子夹着手机，吐出两个字。
牛柳抿抿唇，“还有7天时间，而且是周末，我想带又白去看画展，你可以空出下午时间，一起去吗？”
方继辉从一堆签字文件中放下笔，“妹妹，我整个5月的时间都排满了，拜你所赐，我现在节假日无休！”
“这样啊，那好吧！”
方继辉捕捉到牛柳语气中有丝失望，“唉，行！实话讲什么画展我都没兴趣看，你若非常希望我陪你们去，我就和下边人说把事推掉，孕妇要心情舒畅嘛！”
牛柳丝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真实的心情，“好，好！我非常希望你陪我们去。
方继辉拿着电话，挑挑眉，“听你这语气，似乎还蛮期待我的？你想我了！”
“你想多了！外面有车声，估计陈安伦送又白回来了，我去看看。”牛柳说完放下手机，就往外走。
方继辉再那边把电话摔在办公桌上，你不闻不问也就罢了，打个电话还得给我添堵，陈安伦刚出戒毒所，你就让他见我儿子！
牛柳丝毫不知电话另一端人的感受，已然微笑着站在门口，“又白回来了！
看到陈安伦，牛柳抿唇思量着，终没把常宁画得奖的事说出来，你以前反对常宁画画，那她有什么成绩你应该都是无所谓的。
陈安伦把拎来大包小包的补品、玩具、故事书都放下，看又白上楼后，才开口，“小嫂子，我是来和你辞行的。”
“你要去哪？”
陈安伦递给牛柳一张卡，“这里面还有几十万，密码是又白生日，留给你做又白的日常花销。我腰受伤时，在医院认识个护士，她们医院招募志愿者参加援非医疗队，我报名了，去非洲。”
牛柳看着陈安伦递来的卡迟迟不接，“什么？你也去非洲！你不会也想去找常宁吧！真有意义吗？你走了，你家里怎么办？”
陈安伦拉过牛柳的手，把卡塞进她手里，“小嫂子，卡你拿着，这本来就是离婚时，常宁要我存给又白的抚养费。我去非洲，主要是换换心情，换种活法。”
陈安伦停顿一下，“医疗队是流动性的，走到哪，我就顺便找一下常宁，还有哥。家里生意，我戒毒时就是堂哥在打理。”
牛柳听陈安伦说完，似乎安顿好一切，去意已决，“那陈老夫人怎么办，她那么大年纪自己在家不安全，太后你也看到了，现在还住康复中心！”
“我妈现在住我家郊区的一个度假中心式老年公寓，那24小时有人照料，而且还有两个她关系不错的姐妹在，不会太寂寞。”
牛柳手里托着那张卡，心里沉甸甸的，听陈安伦此话，果然是都安排好了，“那祝你诸事顺利，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
陈安伦抬头看向二楼，“又白就拜托你了，你身体方便、有空时带他去看看奶奶。我下周二走，两年时间才能走完医疗队固定的路线，我以前是学医的，练习一下专业，回来好做点有意义的事儿。”
牛柳轻点头，居然也是两年时间，“也好，随时保持联系。有，有他们兄妹的消息告诉我。又白若问，我会实话实说，你去做的事，自身就很有意义。”
陈安伦走了，牛柳一直送到院外，看着他车子消失在夜色朦胧的路口，不管你出去是为脱胎换骨，还是为找他们，我都祝你好运！
……
一周后，方继辉来接牛柳和又白，牛柳领着又白一出门，他就怔愣在车前，瞠目结舌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一大一小。
又白，穿身纯白色的小西服，还带着黑色的领结，黑色的小皮鞋油光锃亮。
牛柳，穿条黑色单肩带纱质及膝连衣裙，头发在脑后盘起，别着个水晶蝴蝶结，细白的脖子、肩背1/3呈现在外，脚上是双白色带黑蝴蝶结的平底瓢鞋。
方继辉看着精气神十足，走向自己的二人，挑挑眉，最后视线落在牛柳垂在锁骨偏下那个施华洛水晶天鹅上，轻勾起唇，“妹妹，你这是要扮黑天鹅，又受刺激了？”
他目光又落在牛柳蓬纱的下裙摆上，再往下看那细白的小腿，“你是真怀孕吗？不会，流……”
“你说话，可以多积点口德，将来才不会走霉运！”牛柳打断方继辉的话，笑不多言。
方继辉摸着自己棱角分明的下巴，再看又白，“小帅哥，你和我说说，你们俩打扮成这样要干什么，不会只为见我搞这么隆重吧？”
又白仰头看看牛柳，“我女朋友，漂亮吧！今天是母亲节，牛柳说她过第一个母亲节，非常重要，我们要去做件非常重要的事。”
方继辉听完又白的话，眼睛随意扫向牛柳比以前大出许多的胸脯，“孩子还在肚子里就自己给自己过节，那孩子出生你不就得要礼物啊！当妈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意味着你成妇女了，以后要陪你家娃过儿童节，自己只能过个三八妇女节，每天都过劳动节，还在这傻美个什么劲儿！”
牛柳对方继辉打击自己的话并不气恼，朝他莞尔一笑，“方总，我们要赶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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