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蹭的满手泥土的手背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她右手举着左胳膊从娘亲背后爬出来，额头上冒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奶，衣服是被水冲走的，我和娘亲两个人抓都抓不住，差一点都掉水里也被冲走了，您差一点见不到我们了。”
唐玉染一边抽气一边说着，那样子像是忍着巨痛。
林秀才娘和自家媳妇站在一边，没有打算插话，唐陈氏是出了名的悍妇，她们自然不想与她有什么口角，但突然看到从背后钻出来的唐玉染，两人心里还是生出些怜惜，这唐陈氏孙子孙女多了不心疼，可自家就这么一个秀才儿子，三年了媳妇还没怀上。
“玉染她奶，这是你们家事我们本不该说什么，但是你看玉染那孩子疼的那样，莫不是砸到胳膊了？”
“哪有那么巧？她爹断了腿，她这下要断手了？林秀才娘，这小兔崽子可是把我们全家的衣服都扔水里了，你看看我们捞了半晚上，还有几件没捞回来呢！”唐陈氏指了指自己湿哒哒的裤子，越说越气。
“我今天非得收拾她不可，要不然这小兔崽子过两天还不得把房子给我烧了？”
说着手里的扫帚就一下打过来，唐玉染侧身，让扫帚打在了左胳膊上，唐玉染痛呼出声，骨头上疼的她背后一紧，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唐陈氏这下手是一点都没留情，像是打畜生一样。
“奶，林奶奶，是我做错了事，奶打死我都是应该的，可是我被打死无所谓，四叔该怎么办，秀才四叔还要考学，要是被人知道家里打死了人，肯定是要坏名声的。”
唐陈氏动作一僵，秀才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可不能被这小兔崽子拖累，眼睛悄悄的瞟了瞟林秀才娘，看见林秀才娘走过去，将唐玉染胳膊上的衣服撩上去，露出胳膊上乌青乌青的印子。
“玉染她奶，你儿子今年才十三岁就已经是秀才了，前途不可限量啊，你可得好好想想，我儿子一个同窗好友就是因为家里虐待儿媳孩子，都被取消继续考学的资格了，说是德行不行。”
唐陈氏气势汹汹的劲头一下子焉了下去，是啊，万一连累到正平怎么办？天塌下来都没有她小儿子的前途重要。
唐陈氏瞟了一眼林秀才娘，看那样，她今天要是打残了唐玉染，那老婆子非得把这事传出去，加上他那个秀才儿子的好口才，她家正平就前途堪忧了。
想清楚的唐陈氏紧了紧手中的扫帚把，“谁说我要打死你了，你做错事我哥长辈教训你一下怎么了，不就打了一下，金贵啊。”说完，将手里的扫帚扔到了地上。
“娘！你怎么能放过这个小贱蹄子！”唐五妞一瘸一瘸的走到唐陈氏面前，惊讶的露出满口的黄牙。
唐陈氏递了一个眼色给她，明面上不能打，背地里她能放过这个小贱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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